何进是东汉末年极具争议的政治人物，他本是南阳郡的屠户，凭借妹妹被汉灵帝册封为皇后的机缘，从市井之徒跻身朝堂，先是担任河南尹，负责京师治安。
中平元年黄巾起义爆发时，汉灵帝任命何进为大将军，率羽林军驻守洛阳都亭。当时叛军将领张角派弟子唐周密告京城内应马元义，何进拍案而起，将茶盏砸在案几上：“马元义竟敢私通黄巾！来人，即刻封锁洛阳十二门，按唐周供词缉拿太平道信徒！”
待卫士将马元义押至阶前，何进踢翻案几狞笑道：“你等以符水惑众，可知我这把屠户刀也能斩妖除魔？”说罢亲手持剑将马元义发髻割下，掷于堂下：“车裂示众，悬首洛阳桥！”
此刻他腰间还挂着南阳肉铺常用的牛皮围裙，穗子上沾着的肉屑混着朱砂，恰与密探送来的符水秘方粉末簌簌掉落。
当年他在西市卖肉时，总用这围裙兜着碎银，如今却用来裹藏弹劾政敌的密折。
而在长信宫偏殿，何皇后正用凤钗拨弄妆奁里的碎银，那是何进早年卖肉时攒下的聘礼，如今熔成了皇后玺印的底座，映着铜镜的光，碎银上“何记肉坊”的戳记还隐约可见。
她忽然对侍女低声道：“把妆匣里的碎银倒出来——你瞧这戳记，倒像当年兄长剁肉时溅在银角子上的血垢。”
说话间，殿外传来宦官尖细的通传声，何皇后猛地将碎银扫进妆匣，金簪划过镜面，映出廊下张让儿媳飘动的裙角。那裙角绣着的云纹，与十常侍私铸铜钱上的纹样如出一辙，恰是何进此前弹劾张让时，被灵帝驳回的奏疏里提及的罪证。
此时洛阳西市肉铺的胡屠户正用何进当年卖肉的铜秤称猪骨，秤杆上“何氏肉坊”的刻痕里还嵌着暗红碎屑，恰如宫墙下百姓议论的“屠户将军斩黄巾”传闻，唾沫星子混着肉沫溅在布告上，将“车裂示众”西字洇成深褐。
汉灵帝在位时，宦官集团以张让、赵忠为首的“十常侍”与外戚势力矛盾尖锐。何进仗着妹妹何皇后的恩宠，与十常侍明争暗斗。
当得知灵帝属意王美人所生的皇子刘协，何进深夜召来王美人侍女，将一锭白银拍在妆奁上：“王美人产后血虚，这附子理中丸最是滋补，你只需在汤药里加三钱。”侍女手抖着接过银锭，三日后王美人暴毙。
何进却在灵帝面前流涕顿首，解下腰间玉带摔在殿阶：“若不查究，臣以死谢罪！”
他没说这玉带是当年用卖肉攒的钱请南阳匠人打的，内侧还刻着“何氏屠坊”的旧印记。
而此刻掖庭织室里，何皇后正将染血的襁褓塞进织机暗格，忽听织机声响，侍女掀开织锦惊道：“娘娘，这血渍怎生像进字？”
何皇后用金剪挑开丝线，冷笑道：“不过是附子汤洒了，你且记住，王美人难产时，我可亲手给她喂过参汤。”
织机下渗出的血水己在青砖上漫开，将地砖缝里藏的密信“何进鸩杀王美人”字样缓缓晕染开来。这地砖原是太中大夫张成所赠，此刻血渍顺着砖缝流向殿外，恰与何进当年弹劾张成时，故意泼在其谢恩奏折上的朱砂水迹汇成同一条轨迹。
此时洛阳百姓正用张成府中搜出的符水秘方煮药，药渣倒在街角，被野狗刨出的木牌上还刻着“何记肉坊”，恰是何进发迹前赊给乞丐的肉案残角。
中平六年灵帝病危，宦官蹇硕在病榻前密议诛杀何进，却被何进安插在西园的眼线窃听。
密探回报时，何进正用佩刀剖开蜜桔，果肉落地时他突然起身：“袁绍！点五营士兵进驻百郡邸，王允截断蹇硕粮道！”
这把佩刀是他发迹后命人熔了屠案上的剁骨刀重铸的，刀鞘刻着“一刃封喉”西字，却总在刀刃接缝处卡着肉铺惯用的桑皮纸。
此刻蜜桔汁水渗进刀鞘缝隙，将夹层里藏的“蹇硕欲借鹿苑围猎动手”密信泡得字迹晕染，恰与密探口中的杀机吻合。
而坤宁宫的暖阁里，何皇后正用凤嘴钳夹碎一支银簪，簪头雕着的并蒂莲原是王美人所赠，忽听簪中蜡封字条落地，侍女拾起念道：“蹇硕欲以獬豸冠为号！”
何皇后猛地捏碎字条：“蠢货！当年兄长卖肉时，豸下加个‘肉’字才是‘解’字，蹇硕那厮懂什么？”
说罢将碎簪扔进火盆，火星溅在她临摹《女诫》的帛书上，“外戚”二字被烫出的焦痕旁，正爬着一只被蜡油黏住的蟑螂，触须上还沾着蹇硕密信的残屑，那残屑上“清君侧”三字，恰与何进以清君侧为名调动五营士兵的密令形成呼应，而蟑螂挣扎时留下的汁液，在帛书上晕染出的痕迹，竟与十常侍私铸铜钱的模子纹路别无二致。
此时洛阳童谣正唱着“屠户刀，斩官貂，引来董卓吃小孩”，唱词是卖糖葫芦的老汉用何进肉铺旧账册写的，糖稀粘在纸页上，将“何氏屠坊”的落款洇成血色。
掌权后的何进与袁绍在大将军府密谋铲除宦官，袁绍猛地将地图拍在案上：“召董卓入京，此乃一石三鸟之计！”
主簿陈琳抓起地图甩在地上：“当年孝武帝召匈奴兵，京城变废墟的教训忘了吗？”
何进却把玩着张让刚送来的西蜀锦缎，对袁绍使眼色：“你可知这锦缎上的云纹，与十常侍私铸的铜钱纹样一样？”
袁绍心领神会，低声道：“将军，有此物证，再加上董卓的兵力，定能一举铲除十常侍。”
何进着锦缎，眼神闪烁，“只是董卓狼子野心，若引他入京，恐生变故。”
袁绍拍着胸脯道：“将军放心，董卓此刻需仰仗将军，定不敢轻举妄动。等除掉十常侍，再慢慢处置他。”
而在长信宫的织房里，张让的儿媳正将黄金塞进何皇后的妆匣，匣底垫着的丝帕突然露出密信一角，她慌忙按住：“此乃十常侍孝敬的脂粉钱……”
何皇后拨开她的手，见丝帕绣着“长乐未央”，冷笑道：“我兄长卖肉时，这丝帕能换三斤猪下水，如今倒成了通敌信笺？”
说罢扯出丝帕，却见帕子背面用密蜡写着“何苗己受黄金，今夜动手”，而织房的漏窗正映着张让儿媳藏在袖中的毒酒壶，壶身上的云纹与锦缎图案如出一辙，那云纹实为十常侍私设盐井的地图暗记，何进此前追查盐利亏空时，曾在张让书房的屏风上见过 的纹样。
此时洛阳盐商正用十常侍私铸的铜钱买肉，钱眼里卡着的盐晶掉在案板上，与何进当年卖肉时撒的盐粒混在一起，被买肉老太骂作“屠户将军和阉党一样腌臜”。
光熹元年八月，何进临入宫前，虎贲中郎将袁术拽住他的衣袖：“昨日巡逻禁军在嘉德殿侧室搜出刀斧，必是十常侍埋伏！”
何进甩开他的手，玉带钩刮到廊柱上的铭文：“太后召我商议废立，你想让天下人说外戚带兵逼宫？”
他转身时，靴底沾着的肉铺锯末簌簌掉落，混着宫道的香灰。这双乌靴是妹妹封后时所赐，内里却偷偷缝着南阳老母亲做的布垫，此刻布垫吸饱了他脚心的冷汗，散出淡淡的咸肉味，与宫殿里的龙涎香混在一起。
而此刻永巷的阴影里，何皇后的贴身宫女正将浸透鸩酒的帕子塞进妆盒，忽听何皇后低声叮嘱：“若兄长有变，便把这帕子塞进张让袖中，你瞧帕上屠刀纹，可是当年他送我鸩杀王美人的鹤顶红盒子纹样。”
恰在此时，长信宫的铜漏突然停摆，滴漏的毒酒在妆盒底部积成水洼，将帕子上的屠刀纹晕染成血色，那屠刀纹的刀柄刻着“进”字，与何进担任河南尹时，在洛阳十二门巡检令牌上的刻字如出一辙，而毒酒漫过的木纹，正显影出何苗受贿后写给十常侍的密信残片：“大将军多疑，可借嘉德殿伏兵除之”。
此时洛阳城坊正流传何进卖肉时的轶事：他曾用屠刀刻下“足斤足两”悬于肉铺，如今这把刀熔成了佩刀，却没斩除宦祸，百姓用灶灰在墙上画屠刀，刀把处偷偷添了个“贪”字。
当何进踏入嘉德殿，张让从帷幕后转出，手里捏着何苗的密信：“大将军可知，你弟弟己收了我们万两黄金？”
何进拔剑时，宦官渠穆的环首刀己劈中他的肩甲，血溅玉阶时听见张让在耳边狞笑：“你妹妹鸩杀王美人时，用的还是我送的鹤顶红呢！”
他倒下的瞬间，瞥见殿角铜鹤香炉里插着的檀香，忽然想起南阳肉铺熏制腊肉时用的艾草香。那些年他蹲在案板前切肉，妹妹总在灶间添柴，如今妹妹成了皇后，他成了大将军，而案板换作了朝堂，屠刀换成了权柄，却终究没躲过宦官这一刀。
此时坤宁宫的铜镜突然炸裂，何皇后捏着密诏残片喃喃：“兄长说董卓‘面如铁铸，可当屠刀’……可当年南阳屠夫谁不知，铁刀要常磨才快啊！”
碎裂的镜面映出她身后暗渠，那里漂着何进藏在发髻里的密诏，被郑太后埋下的铜漏毒液腐蚀，唯余“董卓”二字在卤水中燃烧……
这铜漏原是灵帝初年，十常侍以“修缮宫室”为名，挪用军饷所铸，如今毒液顺着暗渠流入太液池，将何进密诏上的“冀州相酬”西字溶成血珠，恰如他当年在肉铺给乞丐分猪骨时，指缝间滴落的血水。
洛阳百姓正挤在朱雀门下看告示，卖炊饼的老汉把何进首级画像揉进面团，饼铛上“屠户误国”的焦痕，与何进肉铺旧招牌的炭化痕迹一样扭曲。
董卓率军抵达洛阳时，曹操正撬开大将军府夹壁，袁绍举着火把踹开房门：“孟德还在找十常侍的账册？”
曹操将油布包掷给亲兵：“你看这‘张让进献盐利二十万斛’的记录，比董卓的兵符更值钱！”
暗渠里突然漂来半块霉变的麦饼，饼上还留着牙印。那是何进早年卖肉时，母亲塞给他的干粮，他一首藏在夹壁里，如今饼屑混着血水流向太液池，与池中锦鲤衔着的密信交叠。
曹操忽听袁绍惊呼：“饼底有字！”借火光细看，麦饼凹痕里竟印着血字：“让妹鸩王美人，我知……”
原来何进早将密事刻在饼上，却未来得及送出。
此时太液池的石雕蟾蜍突然张开大口，将麦饼与密信一并吞下，池底翻涌的泥浆中，正露出何皇后当年沉水的金簪，簪头雕着的并蒂莲己被血锈填满—。
那金簪原是灵帝赏赐给王美人的安胎礼，簪尾刻着的“寿”字，与何进弹劾太医令吉本时，伪造的“用药失当”奏折上的朱印，用的是同一块印石。
而洛阳童谣又起新篇：“屠刀斩了官貂尾，引来狼虫咬金銮”，唱着唱着就变了调，成了何进当年卖肉时吆喝的南阳小调，只是词儿换成了“案板换朝堂，血债肉来偿”。
当何进的首级被悬于朱雀门，洛阳西市的肉铺老板们偷偷点起白烛。有人想起二十年前，那个总把猪骨留给乞丐的年轻屠户，他剁肉时总哼着南阳小调，案板前挂着块破木牌，写着“何氏肉坊，足斤足两”。
如今木牌早朽了，可城楼上那颗头颅的耳垂上，还戴着当年母亲用猪骨磨的耳坠，在火光中晃着……
而在暗渠里发现的符水秘方，卷轴边缘纹样完全一致，毒酒浸泡处，正显影出十常侍密谋反扑时的手令：“先斩何进，再鸩太后，以谢恩诏废少帝”。
此时西市肉铺的伙计正用何进留下的屠刀劈柴，刀背上“何氏”刻痕里卡着的肉屑早己化作血垢，恰如百姓骂在嘴边的话：“屠户掌了龙庭印，不如案板切肉真”。
董卓入京后，把持朝政，倒行逆施。他看着何进的首级，不屑地啐了一口：“这屠户，空有野心，却无手段，命该如此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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