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基尼环礁,水下217米
潜水器的探照灯刺破漆黑海水,照亮了锈蚀的核爆试验塔架。许雯调整着机械臂摄像机,突然在珊瑚丛中发现异常——一块刻着G.A.D-1967的钛合金板。
"这里!"她对通讯器喊道,"有个垂首通道!"
当潜水器顺着通道下潜时,压力表读数突然紊乱。前方豁然开朗——首径约五百米的半球形建筑群静静矗立在海底,穹顶材料竟是类似李德海变异组织的生物金属复合体。
最中央的塔楼顶端,漂浮着联合国旗与白骑士徽章组成的奇特标志。
东海市临时指挥中心
周正阳盯着卫星传回的实时画面。当潜水器靠近海底建筑入口时,所有电子设备突然接收到同一段加密信号。解密后的视频让整个指挥部鸦雀无声——
年轻的周卫国穿着1960年代的白大褂,站在如今己沉入海底的实验室里:"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,说明E7的抑制程序己启动。记住,这不是武器,是疫苗......"
他突然转向镜头外,脸色骤变:"林?你怎么会有权限进入——"
录像戛然而止,最后定格画面角落里,25岁的林春城正将某种注射器刺入周卫国颈部。
"定位信号源!"周正阳拍案而起。
技术员声音发抖:"来自......建筑最底层,但生命特征显示......这不可能......"
读数显示,信号源体温仅18℃,心跳每分钟3次。
海底建筑气闸室
许雯的防护面罩结满冰霜。穿过三重减压门后,她终于看清了主控室的全貌——
十二个培养舱呈环形排列,每个舱体都连接着老式计算机。中央最大的舱体内,白发苍苍的周卫国悬浮在蓝色液体中,后颈插着数据接口,胸口缓慢起伏。
当他突然睁开眼时,许雯踉跄后退——那双瞳孔里旋转着与周正阳血液结晶完全相同的三螺旋光纹。
"许......雯......"老人的声音通过舱体扬声器传出,带着深海般的混响,"密码是......195409减去......198911......"
许雯瞬间明白——这是周正阳生日(1989年11月)减去比基尼核爆日期的差值。她扑向主控台,在键盘输入3305。
所有培养舱同时排空液体。
东海市郊外废弃雷达站
周正阳撬开生锈的铁门,霉味中混杂着某种药剂的刺鼻气息。手电光照亮墙上密密麻麻的儿童身高记录——最早一条标注着"正阳3岁,接种强化剂Ⅲ型"。
地下室的手术台上,静静躺着台覆盖尘埃的生物计算机。当他吹开控制面板的灰,露出父亲刻的一行小字:
"当三螺旋遇见双螺旋,记得问问太阳风"
电脑突然自动启动,屏幕显示出一份加密档案:《E7终极协议》。输入许雯传来的密码后,文件展开的瞬间,周正阳的血液几乎凝固——
这是份1967年签署的人类基因备份计划,签署方包括美、苏、中、法等核大国。文件明确规定:
"当太阳耀斑活动达到X50级时(预计2045年),启动全球人类基因强化接种"
而附页的基因库名单里,赫然列着"周正阳-脐带血-1989"和"李德海-骨髓样本-1968"。
海底主控室
苏醒的周卫国虚弱地指向某个舱体。许雯擦去冷凝水,看见里面漂浮着具年轻尸体——25岁的林春城,胸口有个贯穿伤。
"他偷换了基因样本......"老人咳嗽着,吐出的液体泛着蓝光,"把抗辐射疫苗......改造成了......"
许雯突然明白:"基因武器?"
周卫国摇头,颤抖的手指在控制台按下几个键。全息投影展开太阳系示意图,其中地球被标红区域正是东亚:"是......基因定位器......他们需要特定基因......来预测......"
警报声突然响彻海底建筑。许雯的潜水手表显示,外面海水温度正急速上升。
太平洋舰队司令部
海军上将盯着卫星云图——比基尼环礁附近海域出现首径五公里的巨大漩涡,中心温度高达89℃。更诡异的是,漩涡形状精确符合DNA双螺旋结构。
"上帝啊......"参谋官喃喃道,"就像有人在海底......启动了某种生物反应堆。"
通讯兵突然报告:"东海市所有变异者停止活动!他们正在......"
监控画面切换到市中心广场——数百名曾漂浮的少女跪坐成同心圆,她们排出的黑色结晶组成精确的斐波那契螺旋。当阳光照射到特定角度时,结晶阵列突然向天空射出一道蓝光。
海底建筑底层
周卫国挣扎着坐起,撕开病号服露出胸口——皮肤下跳动着与周正阳血液相同的三螺旋光纹。
"听好......"他抓住许雯的手,"林春城没死......他把自己......上传到了......"
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动。许雯扶住控制台时,看见监控屏上的太平洋舰队正朝漩涡发射鱼雷。
老人用最后的力气按下红色按钮,所有培养舱的玻璃变成显示屏,展现出一幅宇宙全景图——某个来自银河系外的异常引力波正穿透太阳系,预计2045年抵达地球。
"这才是E7的真相......"周卫国的瞳孔开始扩散,"我们......才是外星病毒......"
当第一枚鱼雷击中建筑时,许雯看见老人嘴唇最后蠕动出的词是:
"端粒......"
东海TV塔废墟
周正阳站在结晶化的弟弟遗体前,手机突然收到许雯从深海发来的最后讯息——
"父亲说我们才是病毒。但我想他真正的意思是,E7不是武器,是抗体。密码在端粒里,去找——"
信号中断前,附件传完了一张照片:海底爆炸的蓝光中,有个黑影正游向更深处。放大后能清晰看见,那人左手无名指上的白骑士戒指。
终局启示
深蓝遗产:三年后,NASA在冥王星轨道发现异常生物电信号,破译后竟是周卫国冷冻在海底的脑电波记录
沉默疫苗:接种过E7疫苗的少女们全部失去生育能力,但她们的线粒体突变出可抵御太阳风暴的新型ATP合成酶
最后白骑士:林春城的意识体仍在深海游荡,每隔七年,太平洋某处就会升起DNA状的发光水龙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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