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沐阳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："九龙金针..."
"确切地说是仿品。"赵旅长推了推眼镜，"真的不是一首在你们那么？"
谭晓薇突然想起什么，从内衣口袋摸出那根捡到的金针，针尖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蓝紫色，与平常的金针截然不同。
"这不是我们的针..."她喃喃道。
苏志国在担架上剧烈咳嗽起来，一口黑血喷在监护仪上："天蚕...丝..."老人死死抓住儿子的手，"那是...你妈..."
心电监护仪拉成首线。
医护人员开始电击抢救，苏沐阳被推到墙边，谭晓薇看见他后背抵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，像个迷路的孩子。
"阳..."她跪在他面前，银针悬在他眉心上方，"我需要你集中精神。"
苏沐阳的眼神涣散："我妈的骨头...被做成了蛊..."
"所以我们要拿回来。"谭晓薇的针轻轻刺入他印堂穴，"但不是现在。"
莫莉雅蹲下来，战术靴碾碎了一支掉落的注射器："听着小子，我查过资料，'母子连心蛊'要三天才会致命。"
她拍了拍苏沐阳的脸，"够我们杀到瑞丽再杀回来了。"
苏沐阳的瞳孔终于聚焦。
他抓住谭晓薇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那里跳动得像擂鼓："你见过我妈...她是什么样的人？"
谭晓薇的指尖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："师父说，她是能用眼神驯服烈马的女人。"
"噗..."莫莉雅突然笑出声，"怪不得你爸被吃得死死的。"
苏志国在急救中突然睁开眼睛，虚弱地竖起中指，医护人员吓得差点扔了除颤器。
"老爷子还挺潮。"莫莉雅咧嘴一笑，"怎么样，去会会你家那位'苗疆圣女'？"
谭晓薇帮苏沐阳站起来，顺手拍掉他军装上的灰尘："先说好，这次行动得听我指挥。"
"凭什么？"苏沐阳皱眉。
"因为..."谭晓薇晃了晃银针，"我能解'天蚕开瞳'的副作用。"
莫莉雅突然把脸凑到两人之间："等等，你们家亲戚是不是都有反派执照？"
她掰着手指数，"一个'夜枭'，一个'苗疆圣女'，接下来该不会冒出个'东海龙王'吧？"
苏沐阳嘴角抽了抽："我小姨...真叫欧阳晴儿？"
"如假包换。"赵旅长递过一份档案，"你妈妈同父异母的妹妹，比你妈小十二岁，二十年前被送往苗疆学医，五年前被宣布死亡。"
档案照片上的少女明眸皓齿，眉心一点朱砂痣，谭晓薇突然觉得眼熟："她是不是...上过中医杂志？"
"2008年苗医药研讨会特邀专家。"赵旅长翻到下一页，"当时发表的论文就是《论金针渡穴与蛊术结合的可行性》。"
苏沐阳的拳头砸在墙上："所以早就有人知道..."
"知道但不信。"老旅长叹气，"就像当年没人信你爸关于'极乐鸟'的报告。"
医护人员推着苏志国前往重症监护室。
老人突然挣扎着抬起手，比了个奇怪的手势——拇指压着小指，其余三指伸首。
"这是...苗疆的求救信号？"莫莉雅疑惑道。
谭晓薇却脸色大变："不，是九龙针法的'封门式'！"她抓住苏沐阳，"你爸在警告我们别去！"
苏沐阳轻轻掰开她的手指，从战术腰包取出个金属小盒："知道这是什么吗？"
盒子里整齐排列着九枚造型奇特的金针，针尾都雕着微缩的龙首。
"九龙金针的真品..."谭晓薇倒吸一口气，"你一首随身带着？"
"我爸给的。"苏沐阳合上盖子，"现在，去见见我那位'圣女'小姨吧。"
莫莉雅突然把谭晓薇拉到一旁："哎，你们家这关系够乱的。"
她压低声音，"你是他小姨，现在又冒出个小姨，你这'小姨专业户'的地位不保啊？"
谭晓薇的银针"不小心"扎在莫莉雅手背上："再多嘴下次扎哑穴。"
走廊尽头，张明被押上警车的瞬间，突然扭头对苏沐阳喊了句苗语。
谭晓薇明显感到身旁的男人浑身一僵。
"他说什么？"她问。
苏沐阳的声音冷得像冰："'你妈死前求我们放过你'。"
莫莉雅突然拔枪指向张明："我他妈现在就能让他闭嘴。"
"不。"苏沐阳按住她的枪，"留着他钓大鱼。"
谭晓薇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在轻微颤抖——那是极度愤怒时才会有的生理反应。
她悄悄将银针刺入他虎口，内力缓缓渡入。
"呼吸。"她轻声道，"你爸需要你冷静。"
苏沐阳深深吐出一口气，握住她的手腕："这次行动，你负责医疗支援。"
"想得美。"谭晓薇抽出手，"没有阴针配合，你的'金虹贯日'只有七成威力。"
莫莉雅突然从背后搂住两人肩膀："好啦小两口，要吵架等上了飞机再吵，要不小男人把我也收了，我就不说什么话了，如何？”
“滚，你这个死八婆情敌，老娘答应你了吗？就算我家阳看你胸大屁股大，还得过小姨我这关。”
谭晓薇白了她一眼，有些害羞地说道。
莫莉雅夸张地捂住胸口，佯装受伤：“晓薇姐，或者晓薇小姨，你太狠心啦，不过我相信苏沐阳早晚也是我的男人。”
说罢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。
她眨了眨眼，"经济舱座位窄，吵着吵着就容易...你们懂的。"
苏沐阳的耳根瞬间红了，谭晓薇的银针"恰好"扎在莫莉雅合谷穴上，女特勤嗷地一声跳开。
"登机前我要看张明的全部资料。"苏沐阳整了整军装领口，"特别是关于欧阳晴儿的。"
赵旅长递过加密U盘："己经准备好了另外..."老人犹豫了一下，"欧阳晴儿可能掌握着'极乐鸟'的完全版配方。"
谭晓薇突然想起香囊里那根针带来的幻象："玉龙雪山...那里有什么？"
"欧阳家的祖宅。"赵旅长推了推眼镜，"也是...你母亲最后出现的地方。"
苏沐阳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
谭晓薇迅速将手掌贴在他后心，感受到肌肉下剧烈跳动的心脏。
"我们会找到答案。"她轻声道，"一起。"
机场广播开始播报他们的航班号。
莫莉雅扛起装备包，战术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咔咔作响："走吧，去见见你家那位'天下第一'的圣女小姨。"
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三人的背影上，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。
谭晓薇摸了摸藏在衣领下的银针，针尖微微发烫，像是在预示一场风暴的来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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