龙毅醒来时，消毒水的味道正顺着鼻腔往天灵盖钻。
他眨了眨眼睛，蓝瞳里的星轨纹路乱成一团麻，像被猫爪挠过的毛线球。
谭雨薇的脸在他视野里忽远忽近，她的金丝眼镜反射着顶灯的光，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抓：“亮晶晶，好玩。”
谭雨薇的指尖在他眉骨上顿了顿，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。
“脑部CT显示前额叶皮质有广泛性损伤，”她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，“神经突触的修复速度赶不上坏死速度，通俗点说——”
她突然按住他试图去揪她头发的手，“你变成傻子了。”
“傻子？”龙毅咯咯笑起来，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，“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上学啦？”
他突然扑过去抱住谭雨薇的腰，脸在她白大褂上蹭来蹭去，“薇薇身上好香，像夏雨萌藏起来的草莓蛋糕。”
莫莉雅的机械臂“咔哒”一声弹出数据接口。
红光扫过龙毅的瞳孔：“认知水平倒退至七岁，记忆模块完全清零。”
她突然抓住他乱摸的手，机械指节微微用力，“但脑电波里藏着异常波段，像是在刻意模仿儿童脑波。”
夏雨萌晃着棒棒糖从门外探进头，草莓味的甜香飘过来。
让龙毅的眼睛亮得像灯泡。“龙董~”她把糖递到他嘴边，“吃不吃呀？”
龙毅刚要张嘴，突然歪着头打量她，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颊：“萌萌的脸像糯米团子，我可以咬一口吗？”
“咬你个头！”谭雨薇一把揪住他耳朵，力道让他嗷嗷首叫，“再敢耍流氓，我就用九龙针给你做个绝育手术！”
她的银针在他眼前晃了晃，针尖的寒光让他瞬间蔫了，像被扎破的气球。
可等他被带去龙氏集团，这股蔫劲儿就跑得无影无踪。
32层走廊里，三名女文员正抱着文件夹狂奔，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慌乱的脆响。
龙毅穿着定制西装，衬衫领口却敞得能看见锁骨，嘴里叼着朵红玫瑰，花瓣被他咬得皱巴巴的。
正以极其的姿势扭动着胯部，边跑边回头抛媚眼，蓝瞳里的光浪荡得像刚从酒吧出来的浪荡子。
“小美人别跑啊！”他突然一个急刹车转身，女文员们收不住脚，齐刷刷撞进他怀里，文件夹散落一地。
他故意挺了挺胸，手臂虚虚环住她们，手指轻佻地挑起最前面那个女生的下巴，指甲盖在她下颌线刮了刮，突然凑到她耳边，用气声说了句什么。
女生的脸瞬间煞白，嘴唇哆嗦着：“他、他说我左胸第二根肋骨下有银线蛊！”
她猛地推开龙毅，手忙脚乱地往衬衫里摸，像是怕有虫子爬出来。
“啪！”
一根银针破空而来，精准扎在龙毅的屁股上，针尾的银丝还在微微颤动。
谭雨薇转动轮椅从转角处出现，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寒光西射，手里转着另一根银针。
“龙毅！这是今天第七个了！再敢用你那破眼睛乱看，我就把你眼珠挖出来泡福尔马林！”
“薇薇吃醋了？”龙毅嬉皮笑脸地拔掉屁股上的针，针眼处的皮肤瞬间愈合，他几步扑到轮椅前，膝盖一弯就要往她腿上坐。
“我最喜欢薇薇了！薇薇的腿又白又软，比沙发舒服多啦！”
谭雨薇的轮椅突然“嗡”地弹出电击装置，蓝色的电流在椅面游走。
龙毅“嗷”地一声跳开，头发根根竖起像炸毛的猫，正好撞进莫莉雅张开的机械臂中，被牢牢锁在怀里。
“第23次试图性骚扰记录。”莫莉雅的机械眼闪着红光，数据流在她视网膜上滚动，“建议采取B级管制措施——给你穿束缚衣，再戴个嘴套。”
她故意晃了晃手里的黑色束缚带，金属扣发出刺耳的碰撞声。
夏雨萌从消防栓后面钻出来，嘴里叼着棒棒糖。
另一只手晃着根真知棒：“龙董~来吃糖糖，别闹啦~”她把糖递到龙毅嘴边，眼睛却警惕地盯着他的手，生怕他又乱摸。
“糖！”龙毅的眼睛亮得像探照灯，随即又眯起眼，嘴角勾起狡黠的笑。
“除非萌萌让我摸一下...就一下下！”他伸出食指和拇指，比划着“一点点”的距离，蓝瞳里的光却像钩子。
“摸你个头！”谭雨薇的轮椅突然加速，狠狠撞在龙毅膝盖上。
在他弯腰痛呼时，她一把揪住他耳朵，指腹的力道让他龇牙咧嘴：“董事会还有十分钟开始！你再敢调戏一个女员工，我就用九龙针把你那玩意儿缝起来！”
她凑近他耳边，声音压得极低，“别忘了你现在是傻子，傻子是不需要那东西的。”
董事会议室内，二十多位高层正襟危坐，西装革履的样子与外面的混乱格格不入。
龙毅被谭雨薇按在主席位上，却把领带系在了额头上，打得像个可笑的蝴蝶结。
手里拿着签字笔在会议桌上画小人，小人的腿被他画得特别长，还在旁边画了个轮椅小人，正拿着针追打长腿小人。
“关于新加坡分公司收购案...”谭雨薇刚翻开文件夹，龙毅突然“噌”地跳到桌上，皮鞋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留下两个灰印。
“我宣布！”他单脚站立，另一只脚抬到后脑勺，摆出思考者的造型，只是裤裆处的褶皱让这姿势显得格外滑稽。
“全集团女员工必须穿超短裙上班！长度不能过膝！”他突然指着财务总监，“李阿姨除外，你的腿毛比我还长！”
王董事的假发差点掉进咖啡杯里，他手忙脚乱地按住头顶，发际线处露出一圈苍白的皮肤。
财务总监李女士刚想反驳，龙毅己经蹦到她面前，鼻子几乎贴到她脸上。
呼吸里的薄荷糖味喷了她一脸：“李阿姨，你用的什么香水？闻起来像夏雨萌上次打翻的鱼罐头，好想咬一口...”
说着真的张开嘴，做出要咬她脸颊的姿势。
“龙毅！”谭雨薇的轮椅猛地撞向会议桌，桌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龙毅灵活地后空翻躲开，却不偏不倚落在最年轻的女董事张丽身上，双手正好按在她胸前。
“小丽丽。”他深情款款地抚摸着对方脸颊，指甲盖刮过她的颧骨。
“你今天的口红色号...”手指突然滑到她颈动脉处，指尖的温度让她浑身一颤，“...掩盖不了这里的银线蛊呢。”
张丽瞳孔骤缩，手不自觉地捂住脖子。
龙毅趁机在她唇上响亮地亲了一口，留下个鲜红的唇印。
随即被谭雨薇的银针扎中后颈，像被按了暂停键般定在原地，眼睛瞪得溜圆，嘴角还保持着傻笑的弧度。
“会议暂停。”谭雨薇冷冷扫视众人，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，“夏秘书，带张董事去医务室检查颈部，重点排查皮下异物。”
她的余光瞥见龙毅的手指在微微颤动，像是在偷偷比划着什么。
洗手间隔间里，谭雨薇把龙毅按在马桶盖上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的古龙水，形成一种怪异的气味。
“你装疯卖傻也要有个限度！”她揪住他的领带，把他拉近，“那些银线蛊的宿主被你挑明，欧阳晴儿很快就会察觉异常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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