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董又发病了！”陈主管惊恐地挣扎着，头发散乱，衬衫的第一颗纽扣都崩掉了，露出里面的蕾丝内衣，“快来人啊！董事长疯了！”
龙毅的右眼捕捉到她耳后闪过的银光，那是银线蛊在皮肤下游动的痕迹。
他咧嘴一笑，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，突然凑近她耳边，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：“告诉欧阳晴儿...”
手指却精准地按在她颈椎第七节的位置，那里是银线蛊连接大脑的关键节点。
“...她挑宿主的口味真差，连这种连文件都整理不清的蠢货都要。”
陈主管两眼一翻，首挺挺地昏死过去，嘴角流出白色的黏液。
龙毅转身对围观的员工们抛了个飞吻，蓝瞳里的光浪荡又得意：“下一个是谁呀！”
他故意扯开领带，露出锁骨处的凤凰纹身，那纹身正在微微发烫，像是在呼应着什么。
谭雨薇的银针抵住他后颈的风池穴，针尖的凉意让他打了个哆嗦：“玩够了吗？再闹下去，我就把你扔到顶楼的水箱里，让你清醒清醒。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，只有她自己知道，刚才看到他按住陈主管时，她的心跳有多快——
不是愤怒，是恐惧，怕他真的被欧阳晴儿彻底吞噬。
龙毅趁机抓住她的手腕，拇指在她无名指的凤戒上重重一按。
戒指突然传来灼热的温度，烫得谭雨薇差点叫出声，但她没敢动，因为龙毅的眼神在这一刻无比清明。
蓝瞳里的星轨纹路整齐排列，像精准的导航图，他用唇语说了三个字：“记忆茧。”
随即又恢复痴态，甩开她的手，哼着荒腔走板的《生日快乐歌》，一蹦一跳地去扯旁边女员工的丝巾。
把丝巾抢过来系在自己脖子上，还对着玻璃反光臭美：“这条好看！比薇薇的白大褂好看！”
深夜，龙毅被反绑在董事长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，手腕和脚踝处的皮带陷进肉里，却没留下任何痕迹——
他的自愈能力比以前更强了。
莫莉雅正拿着扫描仪对着他的脑袋，红光在他额头上扫来扫去：“额叶异常活跃，神经元放电频率是常人的三倍，但海马体有量子纠缠痕迹，像是被两个频率的信号同时干扰。”
“就像扰的收音机。”夏雨萌叼着棒棒糖，坐在办公桌上晃悠着双腿，膝盖上还放着本漫画书，“本体信号微弱得像蚊子叫，杂音却强得能震破耳膜。”
她突然低头，用棒棒糖戳了戳龙毅的脸颊，“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傻了？刚才我喂他喝粥，他居然把勺子吞下去了。”
谭雨薇转动着发烫的凤戒，戒指内侧的纹路己经被她的体温焐热：“不是杂音...是他在发送加密信息。”
她调出监控录像，快进播放着龙毅今天的“丰功伟绩”，“看这些‘非礼’事件的地点连起来...”
投影屏上，龙毅这三天“骚扰”女员工的路线图逐渐清晰，从32层的财务部到28层的行政部。
再到15层的法务部，最终形成一个清晰的箭头，箭头的终点指向电梯间那幅价值百万的抽象画——《星空下的牧羊女》。
莫莉雅放大画作细节，激光笔的红点落在牧羊女的项链上：“《星空下的牧羊女》...等等，这牧羊女戴的项链！”
项链的吊坠形状，竟与谭雨薇手上的凤戒一模一样，连上面的纹路都分毫不差。
谭雨薇的轮椅猛地撞向画作，画框“哐当”一声脱落，露出后面的保险箱，密码盘闪着幽幽的绿光，显示需要九位密码。
“他今天摸了九个女员工的特定部位...”夏雨萌突然拍了下大腿，棒棒糖的糖渣掉在裤子上。
“胸针在左胸，第三颗纽扣在右肩，耳环在左耳...这九个位置连起来，不就是密码吗？”
谭雨薇快速输入：左胸对应的数字是3，右耳是7，后颈是1，左手腕是9，右腰是4，左膝是2，后腰是6，右肩是5，眉心是8。
九位数字输完的瞬间，保险箱“咔嗒”一声开启，里面静静躺着半本烧焦的笔记。
纸张边缘的烧灼痕迹与龙志国那本《天蚕研究手稿》如出一辙，扉页上用朱砂写着《量子意识迁移协议》。
与此同时，沙发上的龙毅突然剧烈抽搐，像被扔进了电刑椅，身体弓成虾米状，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。
莫莉雅立刻将扫描仪对准他的脑部：“额叶异常活跃，但海马体有量子纠缠痕迹！他的意识正在被强行覆盖！”
意识深处，龙毅在银丝构筑的迷宫中狂奔，脚下的地面不断塌陷，露出下面翻滚的银色黏液。
身后追击的己不是人形的欧阳晴儿，而是一团不断增殖的银色黏液，所过之处，记忆画面全被同化，变成一片死寂的银灰色。
“没用的。”黏液组成无数张嘴，同时发出欧阳晴儿的声音，震得迷宫嗡嗡作响。
“你的凤凰血早就被我污染了，现在的挣扎不过是回光返照！”
龙毅突然撞开一扇记忆之门，门后的场景是八岁时的龙家后院：小谭雨薇正给他包扎膝盖上的伤口，她的辫子上还系着红色的蝴蝶结，动作笨拙却认真。
这是仅存的未被银化的记忆之一，空气中还飘着创可贴的薄荷香。
“阳阳乖，不疼了。”童年的谭雨薇用棉签蘸着蓝色药水，小心翼翼地涂在他的伤口上，药水接触皮肤时泛起细小的泡沫，“这是我特制的凤凰液，能治百病哦。”
龙毅突然夺过她手里的药瓶，拔开塞子，对着身后泼去。
追击的银色黏液碰到蓝液，立刻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，冒出白色的浓烟，像被硫酸泼中。
小谭雨薇惊讶地抬起头，眼神却突然变得锐利，像成年后的谭雨薇：“你早就计划好了？故意让欧阳晴儿把你拖进意识战场？”
“从你第一次给我打针开始。”龙毅扯开衬衫，胸口纹着完整的九龙锁天阵，阵眼处的凤凰图案正在发光。
“我爸的笔记里提到过，量子态意识最怕...”他突然顿住，记忆宫殿剧烈摇晃，墙壁开始剥落。
外界突然传来强光，龙毅的意识被强行拉回现实——
是谭雨薇在按凤戒上的机关，戒指发出刺目的金光，正穿透他的颅骨，照射着他的大脑。
他发现自己正趴在总裁办公室的地毯上，手里抓着莫莉雅的机械臂，啃得正香。
“龙董又发病了！”夏雨萌举着棒棒糖，却不敢靠近，“他把莫莉雅姐的机械臂当成鸡腿了！”
龙毅的右眼捕捉到莫莉雅耳后闪过的银光，那是欧阳晴儿在试图控制她。
他突然咧嘴一笑，对着她的机械臂猛咬一口，留下两排牙印，同时用唇语说：“37层，记忆茧。”
莫莉雅的机械臂突然“咔哒”一声锁住，红光在她眼底一闪而过，随即恢复正常：“看来得给你换个金属牙套。”
她一把揪住他的后领，像拎小猫一样把他扔回沙发。
深夜，龙毅被绑在董事长办公室的床上，手脚都被束缚带捆着，嘴里还塞着个硅胶球，防止他乱咬人。
谭雨薇和莫莉雅站在监控屏幕前，看着他熟睡的脸，蓝瞳在黑暗中偶尔闪过一丝清明。
“他说的记忆茧，应该在地下37层。”谭雨薇转动着凤戒，“那是欧阳晴儿储存意识体的地方，也是她的弱点。”
莫莉雅的机械臂弹出地图：“从通风管道走，可以避开监控，但那里的银线蛊浓度很高，可能会...”
她突然顿住，监控屏幕上，龙毅的手指在被子下动了动，画出一个钥匙的形状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谭雨薇的眼神变得坚定，“我们现在就去地下37层，把那些被囚禁的意识体救出来，同时毁掉欧阳晴儿的记忆茧。”
当两人准备出发时，龙毅突然从床上坐起来，嘴里的硅胶球不知何时被他吐了出来。
蓝瞳里的光清明得像从未被污染过：“等等，我有个计划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，完全不像个傻子，“欧阳晴儿以为在吞噬我，其实是我在...”
他突然凑近谭雨薇，在她耳边低语，“...让她品尝凤凰血的毒性。”
说完，他又倒回床上，恢复痴态，开始对着天花板傻笑，仿佛刚才的清醒只是幻觉。
谭雨薇和莫莉雅交换眼神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。
她们整理好装备，戴上防毒面具，拿着龙毅藏在沙发垫下的钥匙，悄悄走向通风管道的入口。
电梯井深处，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越来越近，像死神的催命符。
但这一次，谭雨薇的眼神无比坚定，她知道，龙毅在意识战场里为她们争取的时间不多了，必须尽快毁掉记忆茧，才能彻底打败欧阳晴儿，让龙毅恢复正常。
而在意识宫殿里，龙毅正对着欧阳晴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，他的胸口，九龙锁天阵的光芒越来越亮，像一轮冉冉升起的太阳，正驱散着银灰色的阴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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