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掏出张设计稿：“这是我新系列的图纸，能卖去欧洲，够你在深市开个厂子。”林美云的眼睛亮了，伸手去抢，却被林晚按住手腕：“账本呢？”
“在……在密码箱里。”
林美云往陆二叔那边瞥了眼，“他让我保管，说要是被抓，就把箱子扔海里。”
这时，陆二叔突然回头，看到她们在说话，脸色一变：“美云！过来！”
林美云慌了，抢过设计稿就跑，没跑两步就被绊倒，是周红梅伸的腿。密码箱摔在地上，锁扣弹开，里面的账本散落一地，还有盘录音带滚到陆沉州脚边。
“抓住她！”
陆二叔的保镖冲过来，陆沉州一脚踩住录音带，林晚捡起账本，拉着周红梅往码头深处跑。
“站住！”
陆二叔亲自追上来，手里竟握着把枪，“把账本给我！不然我杀了你！”
林晚突然停下，举起账本对着探照灯：“陆二叔，你看清楚，这上面有你和港商走私团洗钱的记录，还有你挪用陆氏公款的证据，你觉得开枪后，这些会飞到哪里去？”
远处传来警笛声，陆二叔的手开始发抖。突然，林美云从暗处冲出来，抱着陆二叔的腿就咬：“都是你！说好让我去香港当阔太的，你却打我！”
混乱中，陆沉州拽着林晚跳上艘小渔船，周红梅抱着孩子紧随其后。船开出去时，林晚回头看，陆二叔被警察按在地上，林美云坐在地上哭嚎，手里还攥着那张设计稿。
“录音带呢？”
林晚问。陆沉州掏出录音机，按下播放键，里面传出陆二叔的声音：“……把东南亚的血汗工厂抵押给银行，套现后转移到瑞士……”
“这才是真正的杀招。”
陆沉州关掉录音机，“有了这个，他这辈子别想出监狱。”
渔船驶进香港海域时，孩子们指着远处的灯火欢呼。林晚靠在船舷上，看着越来越近的维多利亚港，突然想起1997年的回归庆典，她的民族品牌要在那里走秀，现在看来，这一天不远了。
“快看！”周红梅指着后面，艘快艇正追上来，船头站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，举着望远镜，脸上有块疤痕，是从南极逃脱的联盟副官，他怎么会在这里？
陆沉州的脸色凝重起来：“他手里拿的不是枪，是……信号发射器。”
快艇越来越近，副官突然举起发射器，对准他们按下按钮。渔船猛地一震，引擎冒出黑烟，熄火了。
“他想干什么？”
林晚握紧弹簧刀。
副官的快艇靠过来，他笑着说：“林小姐，陆先生，我们首领想请你们去东南亚做客，那里的血汗工厂，还缺个好设计师和管理者呢。”
林晚突然笑了，指着孩子们的荧光裙：“你觉得我们会跟你走？”
她摸出藏在裙底的打火机，“这裙子沾了汽油，你说要是点燃了，会怎么样？”
副官的笑容僵在脸上。这时，远处传来汽笛声，是香港水警的巡逻艇。
“下次见。”
林晚朝他挥挥手，看着水警艇靠近，突然发现巡逻艇的编号很眼熟，是陆氏集团的私人船队，船头站着个熟悉的身影，是陆沉州的母亲，陆雅如。
“我妈怎么来了？”陆沉州愣住了。
陆雅如跳上渔船，抱住他：“傻孩子，清理门户这种事，怎么能少了我？”
她看向林晚，眼里带着笑意，“林小姐的荧光真丝，我在深圳就听说了，很精彩。”
孩子们突然指着东南亚的方向，小手在空中画着波浪线。林晚顺着望去，夜色里的海平面，似乎有艘巨轮正在航行，船头的灯闪了三下，像在发信号。
“看来东南亚那趟，躲不掉了。”
林晚握紧陆沉州的手，“陆二叔的血汗工厂在那儿，联盟的人也在那儿，正好一起算总账。”
陆雅如递给她一卷苏绣线：“我己经备好了船，明天一早就出发。这线是特制的，能在黑夜里发光，或许用得上。”
林晚接过苏绣线，缠在手指上，像圈闪亮的戒指。她知道，真正的硬仗，才刚刚开始。而那艘在夜色中航行的巨轮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？她隐隐觉得，这可能比陆二叔的账本，还要棘手。
“轰隆”一声，渔船的引擎彻底熄了火。港市水警的巡逻艇还在远处，联盟副官的快艇己经逼到十米外，他手里的信号发射器正闪着红光。
“把录音带交出来。”
副官扯掉墨镜，脸上的疤痕在探照灯下像条蜈蚣，“否则这船人，今晚都得喂鲨鱼。”
周红梅突然把孩子举过头顶，荧光裙在黑夜里亮得刺眼：“你看清楚！这是陆氏的孩子！陆雅如就在后面的巡逻艇上，你动我们一根头发试试？”
副官的脸色变了变。他显然认识陆雅如，那位苏绣非遗传承人在东南亚华人圈极有声望，当年港商走私团想抢她的绣稿，被她用绣花针戳瞎了一个打手的眼睛。
“别跟他废话。”
林晚突然抓起舱底的煤油灯，往渔网堆里泼了半盏油，“陆沉州，还记得广交会上那招‘火攻计’吗？”
陆沉州立刻会意，摸出火柴：“荧光真丝遇火会爆燃，副官先生要不要见识见识？”他划着火柴的瞬间，副官的快艇突然往后退了三米。
“算你狠。”
副官咬着牙，“但你们到了东南亚，迟早落在我手里！”他突然把个玻璃瓶扔过来，砸在甲板上碎了，流出刺鼻的液体，是福尔马林，泡着片血藤叶子，“这是首领给你们的‘礼物’，南洋的丛林里，到处都是这东西。”
水警巡逻艇的探照灯扫过来时，副官的快艇己经没了影。陆雅如跳上渔船，踢开那片血藤叶子：“别碰这东西，东南亚的血汗工厂里，港商团用这玩意儿泡布料，说是能防蛀，其实有毒。”
林晚捡起块碎片：“我在账本上见过‘血藤贸易’的记录，每公斤给女工的提成只有五分钱，还不如猪饲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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