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止。”
陆雅如掏出个小本子，“我托人查了，联盟首领根本不是什么科研人员，是东南亚最大的布料走私商，专做血藤染布的生意，陆二叔的真丝，就是通过他的渠道卖去欧洲的。”
孩子们突然指着远处的货轮，小手在甲板上画了个圆圈。林晚认出那是陆氏的货轮，舱门印着“冷藏舱”的标志，但她清楚记得，陆氏的冷藏舱早在三年前就全改成了干货舱。
“不对劲。”
陆沉州拿起望远镜，“那艘船的吃水线太深，根本不像装干货的。”
陆雅如突然脸色一白：“是血藤！鲜活的血藤要在恒温舱里运输，一公斤能炒到三千美元，比黄金还贵。”她攥紧拳头，“难怪二叔铤而走险，这东西的利润，够他再建十个血汗工厂。”
水警巡逻艇拖着重修的渔船靠岸时，天己经蒙蒙亮。陆雅如的司机早等在码头，是辆挂着外交牌照的轿车，她作为华侨代表，在东南亚享有外交豁免权。
“先去吉隆坡的华人商会。”
陆雅如把孩子们抱进车里，“那里的会长是我师兄，早年跟港商走私团打过交道，知道他们的血汗工厂藏在哪。”
车驶过吉隆坡的唐人街时，林晚扒着车窗看。1987年的南洋街头，穿旗袍的女人和戴头巾的马来人擦肩而过，布料店里挂着“港市最新款”的招牌，仔细一看，全是剽窃的设计。
“前面就是商会。”
陆雅如指着栋骑楼，门楣上挂着“中华总商会”的匾额，“会长姓陈，当年被港商团坑过，他们骗他投资‘高档布料厂’，结果把他的钱卷去开了血汗工厂。”
刚走进商会，就听见争吵声。陈会长正拍着桌子骂：“黄志强那个混蛋！欠我的三百万美元，今天必须还！”他看到陆雅如，眼睛一亮，“师妹！你可来了！”
陆雅如指着林晚：“这位是林晚，手里有港商团压榨女工的账本。”陈会长立刻抢过账本，翻到某一页时突然拍案而起：“就是这个！槟城的‘光明制衣厂’，名义上是港商独资，其实是陆二叔在背后控股，里面的女工，一天要干十六个小时！”
林晚注意到账本上的红笔批注：“‘特殊布料’每周三运进三号仓库。”她抬头问，“特殊布料是不是血藤染的？”
陈会长的脸色沉了下去：“上个月有个女工偷偷跑出来，说仓库里堆着发臭的布，接触久了会起疹子。她想报官，结果被港商团的人抓回去，说是‘精神病发作’。”
周红梅突然站起来：“带我去！我倒要看看，这南洋的血汗工厂，比当年国营厂长的黑作坊能狠到哪去！”
“别急。”陆沉州指着窗外，“二叔的人肯定在商会周围盯着，我们得换个法子进去。”他看向陈会长，“光明制衣厂招不招临时工？”
三天后的清晨，林晚和周红梅混在应聘女工的队伍里，走进了光明制衣厂。铁门上的铁丝网缠着带刺的铁丝，门口的保安拿着电棍，跟当年家暴前夫打人的架势如出一辙。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天才设计师重生80年代，杀疯了
“进去后不许说话，不许抬头。”
工头是个胖女人，操着广东腔，“每天完成不了三十件衣服，就扣当天的饭钱！”
车间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，几十个女工坐在缝纫机前，手指被针扎得全是血洞。林晚注意到墙上的钟，凌晨西点，她们己经干了三个小时。
“新来的，去三号仓库搬布。”
胖女人把她们往后面推，“动作快点，黄老板今天要来查货。”
三号仓库果然堆着血藤染的布料，黑红色，摸起来黏糊糊的。周红梅假装搬布，偷偷把撬棍藏在货架后：“这布不对劲，闻着像福尔马林。”
林晚正用指甲刮布料上的污渍，突然听见仓库外传来黄志强的声音：“这批货必须赶在月底运走，欧洲的订单催得紧。”
“可是黄老板，”胖女人的声音发颤，“昨天又有两个女工晕倒了，医生说是布料中毒。”
“晕倒了就扔去后山！”
黄志强冷笑，“大陆来的女工多的是，死两个怕什么？”
林晚突然踹翻旁边的布堆，血藤染的布料散落一地。黄志强惊得回头：“林晚？你怎么会在这！”
“来给你送终。”
林晚掏出藏在袖口的录音笔，里面是刚才他说“死两个怕什么”的录音，“这话要是播给吉隆坡的华人电台听，你猜他们会不会把你扔去喂鳄鱼？”
黄志强的保镖立刻扑上来。周红梅从货架后抄出撬棍，一棍砸在最前面那个的腿上：“当年家暴男想打我闺女，也是这条腿先废的！”
混乱中，林晚拽着个吓傻的女工往仓库外跑：“快喊人！就说仓库着火了！”女工反应过来，扯着嗓子大喊，车间里的女工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，涌了过来。
“反了你们！”
黄志强掏出枪，却被陆沉州从横梁上跳下来一脚踹飞。陆沉州手里还拎着个麻袋，扔在地上滚出几捆账本：“这些是你贿赂马来西亚官员的记录，够你在牢里待一辈子。”
这时，仓库外传来警笛声。陈会长带着当地警察冲进来：“黄志强，你涉嫌非法用工、偷税漏税、故意伤害，跟我们走一趟！”
黄志强被押走时，突然朝林晚啐了一口：“你以为赢了？陆二叔在新加坡还有个染厂，那里的血藤，能让你们所有人都烂死！”
林晚没理他，指着那些血藤布料：“这些全是证据，送去化验，就能证明它们有毒。”警察刚要动手搬，仓库的墙角突然传来“轰隆”一声，是联盟副官！他炸开墙壁，正往外面扔燃烧瓶！
“抓住他！”
陆沉州追出去时，副官己经跳上摩托车，手里还抱着捆血藤布料，“林晚！这只是开始！首领的染厂，能染出比这更毒的布！”
摩托车消失在巷子口时，林晚捡起他掉落的一张地图，上面用红笔圈着新加坡的位置，旁边写着“7月1日，血藤丰收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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