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仿佛被拉长了,每一秒都过得无比煎熬。
脚踝的疼痛似乎都感觉不到了,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只包裹上。
门外响起了急促却沉稳的脚步声,紧接着就是敲门声,伴随着熟悉的声音,“程希是我。”
程希拖着有些麻木的身子开了门。
他一身笔挺的警服站在门外,呼吸略快,显然是一路疾驰而来,随后视线立刻转向茶几上的包裹。
他反手关上门,大步走到茶几前,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薄薄的乳胶手套戴上。
然后,他俯下身,极其小心地拿起那个包裹,掂量了一下重量,又仔细检查了外包装的每一个细节。
确认外部安全后,他拿起程希放在旁边的一把剪刀,动作极其缓慢而谨慎地沿着胶带边缘剪开包装盒。
程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手指紧紧攥着沙发垫。
包装盒被打开,里面没有炸弹,没有恐吓信,也没有任何污秽的东西。
只有一只......木头雕刻的小鸭子。
大概巴掌大小,手工雕刻的痕迹很明显,木料普通,甚至有些粗糙。
鸭子的造型很普通,就是那种公园里常见的、给小孩子玩的、憨态可掬的造型。
陆砚之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指,小心翼翼地捏着那只木鸭子的翅膀,将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。
他翻来覆去地检查,没有发现任何夹层、纸条、或者电子装置。
这似乎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、手工雕刻的木鸭子。
程希看着那只木鸭子,整个人却像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,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,嘴唇哆嗦着,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悲哀。
她指着那只鸭子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。
“这......这......是......是他......是他刻的......”
陆砚之猛地抬头看向她,“谁?”
“我爸!” 程希痛苦的声音破碎不堪。
“我爸他......他以前,就喜欢......喜欢给我刻这样的小鸭子。”
这匿名包裹,这只刻意模仿父亲手艺的木鸭子,是赤裸裸的警告!
是凶手在提醒她西年前那场“意外”!在告诉她,她从未逃离对方的掌控!
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如同海啸般将她彻底淹没。
她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蜷缩成一团,失声痛哭起来,满是无助和绝望。
陆砚之看着地上崩溃痛哭的程希,他缓缓蹲下身,伸出手按住了程希剧烈颤抖的肩膀。
“程希,看着我。”
程希泪眼模糊地抬起头。
“别怕。告诉我西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?”
眼泪顺着脸颊流下,程希眼中闪过一丝犹豫。
如果告诉他真相,软蔓说: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!她几乎能看到陆砚之眼中那焚毁一切的怒火会转向何处。
以他的性格,以他对职责和正义那近乎偏执的坚持,他一定会去查!
一定会去对抗!
那无异于将他推入一个充满致命危险的旋涡!
父亲己经没了,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陆砚之因为她而......
可如果不告诉他......难道就让父亲死得不明不白?
让凶手逍遥法外?
让这只充满恶意的木鸭子继续成为悬在她头顶的利剑?
两种念头在她脑中激烈交战,几乎要将她撕裂。
她看着眼前这个蹲在自己面前,眼神坚定如山的男人,心底涌起的不是温暖,而是无边无际的苦涩。
陆砚之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瞬间的退缩和眼中骤然加深的痛苦与挣扎。
“就算你不说我也会查的!东西我先带回局里。” 他小心翼翼地用证物袋封好那只木鸭子。
然后将程希抱起,安置在沙发上。
“待在家里。锁好门。任何陌生人敲门都别开,保护组的人就在楼下。” 他沉声交代。
他说完,拿起装有木鸭子的证物袋,转身走向门口。
屋子里再次陷入死寂。
程希呆呆地坐在沙发上。
-
第二天,“鸭味人间”照常营业。
街角,那辆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如常停驻,陆砚之安排的保护组尽职尽责地守在那里。
林薇今天得空,来了店里陪她。
有了林薇的陪伴,程希状态似乎好了一些。那只木鸭子也被她短暂地忘到了脑后。
一天深夜,万籁俱寂。
床头柜上的手机骤然响起,程希的心猛地一跳,几乎是弹坐起来。
她屏住呼吸,盯着那个陌生的号码,铃声固执地响了五下,然后,戛然而止。
只剩下她急促的心跳在房间里轰鸣。
这不是第一次。
连续几个晚上,同样的模式,深夜、陌生号码、响几声即断。
无声,却比任何辱骂都更令人毛骨悚然。
它像一只冰冷的手,在深夜里精准地扼住她的咽喉。
白天,这种感觉并未消失。
在店里忙碌时,她总会不由自主地瞟向窗外。
有时,是街对面树下似乎站了太久的人影;有时,是停在巷口迟迟不走的摩托车。
她总觉得有一道粘腻的目光,穿透玻璃,落在她身上,带着审视和嘲弄。
她悄悄告知保护组的负责人,对方会立刻派人查看,但每次的回复都如出一辙:“程小姐,附近一切正常,没发现可疑目标。”
“一切正常”西个字,像钝刀子割肉,反而让她更加恐慌。
她都开始怀疑,难道真的是自己杯弓蛇影,被那个木鸭子吓疯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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