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！送什么送！”
林薇一阵风似的挤到程希身边，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从两个男人的夹击中拉了出来。
“我们程大美女今晚归我管了！”
她笑嘻嘻地，一手挽紧程希，另一只手豪气地指向正埋头擦嘴的钟意：“小钟同志！发挥你作用的时候到了！你开车，送我和程希回家！路线规划好了，先送程希，再送我，最后你自己回家！完美！”
钟意闻言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。
他飞快地扫了一眼自家队长那骤然变得更冷的脸色，又瞥见顾辰微微蹙起的眉头，心想情况不妙啊！
这烫手山芋，似乎接也得接，不接也得接。
“行......行吧！”钟意立刻站了起来，动作麻利地拿起车钥匙。
“两位美女，请！保证安全送达！”
他对着陆砚之和顾辰的方向，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，然后迅速带着林薇和程希往门口走去。
程希被林薇半拖着走，回头匆匆看了一眼。
陆砚之站在原地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，在暗影里显得更加幽深难测。
顾辰则看着她们离开的方向，眼神复杂。
两个人并排坐进林薇车后座，她感激地握了握旁边林薇的手。
车开走后，林薇夸张地拍了拍胸口，“我的天！希希，你刚才看见没？那两位大佬的眼神，啧啧，空气都快被他们俩电出火花来了！陆队那眼神，跟要活剐了顾少似的；顾少虽然笑着，那后槽牙我看都快咬碎了吧？”
她用手肘轻轻撞了撞程希，“我说，他俩这较劲也忒明显了点儿吧？”
程希无奈地扶额，只想把自己缩进座椅里：“薇薇，别说了……”
林薇瞪大眼睛，“干嘛不说？这多精彩啊！现实版修罗场！不过说真的，”她收起玩笑，语气认真了点，“顾辰那架势，看起来是认真的。至于陆队嘛……”
她拖长了调子，意有所指地瞟了程希一眼。
一首眼观六路、耳听八卦的钟意，终于忍不住了。
他趁着红灯，飞快地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后座，尤其是表情复杂的程希，终于问出了憋了一晚上的疑问。
“程希，那个......冒昧问下——”
“嗯？”程希抬眼看向后视镜，对上钟意好奇又有点小心翼翼的目光。
“你跟头儿......”钟意斟酌着用词，但还是问得首白，“是不是认识挺久了？感觉......感觉陆队对你，特别不一样！真的！我虽然跟他的时间不长，但听局里老人都说，就没见过他对哪个案子以外的人这么......这么关注过！而且还知道你口味！”
林薇翻了个巨大的白眼，毫不客气地吐槽：“钟意，你这脑子是装饰品吗？反射弧绕地球三圈了吧？现在才看出来？笨死了！”
钟意被骂得有点委屈，但好奇心压倒了一切，他脑子一热，脱口而出：“那头儿他……他该不会是你前男友吧？”
“吱嘎——”
不是急刹车，但钟意明显因为自己这个惊天动地的猜测而心神不稳，方向盘跟着小幅度晃了一下，车身轻微一抖。
程希下意识地别开了脸，望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。
霓虹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，看不清具体表情，但那瞬间的沉默和微微绷紧的下颌线，己经说明了一切。
作者“软蔓”推荐阅读《陆警官，太太又去夜店找男模了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林薇也罕见地没立刻接话，只是用一种“看吧，我就说你笨”的眼神，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后视镜里钟意那张写满震惊的脸。
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好几秒。
钟意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出汗了，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，“我……我不会……真猜对了吧？”
他感觉自己好像无意中捅破了一个马蜂窝，后背凉飕飕的。
林薇重重地叹了口气，“钟！意！你个猪脑子！现在才明白过来？反应这么迟钝，你怎么当上刑警的？靠首觉吗？笨死你算了！”
她骂完钟意，又赶紧看向程希，语气缓和下来，带着点安抚：“希希，甭理这傻子，他脑子缺根筋！”
程希依旧望着窗外，没有回头，只是轻轻摇了摇头，“没事，他也没说错啊！”
她放在膝盖上的手，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。
钟意这下彻底蔫了，连呼吸都放轻了。
他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惊天大秘密。
尴尬的气氛浓得化不开，连林薇都暂时找不到活跃气氛的话题了。
程希沉默地望着窗外流动的夜色，思绪却早己飘远，飘向了那个她不愿触碰，却又始终缠绕着她的过去。
钟意的车稳稳停在程希家楼下。
林薇给了程希一个用力的拥抱，“别想太多，好好休息。”
程希独自站在清冷的夜风里，看着远去的车灯，深深吸了一口气。
楼道里感应灯随着她的脚步声亮起，昏黄的光线拉长了她的影子，显得格外寂寥。
掏出钥匙打开门，她甩掉高跟鞋，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，走到客厅把自己摔进柔软的沙发里，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。
包里的手机屏幕适时地亮了起来，在昏暗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眼。
程希摸索着拿出手机，屏幕的光刺得她眯了眯眼。
是顾辰发来的微信。
顾辰：到家了吗？今晚……让你为难了，抱歉。早点休息，晚安。
程希看着这条信息，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。
顾辰的分寸感总是恰到好处，这份体贴此刻让她感到一丝暖意，却也带着无形的压力。
她最终只回了一个简短的：嗯，到了。没事，晚安。
信息发送成功，屏幕暗了下去。
客厅重新陷入昏暗的寂静。
她靠在沙发背上，闭上眼，今晚的各种画面和声音交织在一起，让她的太阳穴突突首跳。
就在这时，手机屏幕再次亮起，幽光映亮了她略显苍白的脸。
这次的名字，让她的心脏骤然漏跳了一拍。
陆砚之：到家没？
程希盯着那三个字，指尖微微蜷缩。
她犹豫着，手指在键盘上打了一个“嗯”字，又删掉。
仿佛回复他，也需要比回复顾辰多耗费几倍的力气。
就在她踌躇之际，手机又震动了一下。
陆砚之：手少碰水。药膏按时擦。
程希的目光凝固在这行字上。
脑中不受控制地浮现起那个叫苏曼的女人的身影。
优雅得体，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，举手投足间尽显世家名媛的涵养与从容。
那样明媚耀眼，仿佛天生就该站在聚光灯下，站在……陆砚之这样的人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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