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刚蒙蒙亮，湿漉漉的雾气还没散尽，西合院里就跟开了锅的粥似的，咕嘟冒泡。
“呸！许大茂！你他妈属屎壳郎的？专往人饭碗里滚粪球！”秦淮茹一脚踹开许大茂家虚掩的房门，叉着腰，嗓子又尖又利，惊飞了屋檐下打盹的麻雀。
屋里，许大茂正端着个粥碗，吓得一哆嗦，稀粥泼了一身。“秦…秦淮茹！你他妈疯狗啊？大清早撞什么丧！”
“撞你妈的丧！”秦淮茹眼睛喷火，手里攥着个破布包，狠狠砸在许大茂脸上，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！这是不是你克扣我妹妹活命钱的脏票子！藏在耗子洞里头，你也不怕烂手烂脚！”
布包散开，几沓捆得歪歪扭扭、沾着油污和霉点的旧钞票滚落在地，面额不大，但厚实，看着就扎眼。那是昨晚上秦淮茹逼着傻柱，拿着铁钎子，几乎把西厢房墙根刨了个底朝天，才从一块松动的砖头后面掏出来的。秦京茹当时就在地，哭得背过气去。
院里的人都被惊动了，披着衣服趿拉着鞋围过来，抻着脖子看热闹。阎埠贵眼镜都没戴稳，眯缝着眼瞧地上的钱，嘴角抽抽。胡彪叼着烟，眼神在那钱和许大茂煞白的脸上来回扫，嘿嘿冷笑。李大炮站在人群后面，抱着胳膊，眉头拧成个疙瘩。安心也刚从派出所值夜班回来，见状快步走过来。
“放你娘的罗圈屁！”许大茂跳起来，脸红脖子粗，“谁…谁藏的钱？这指不定是秦京茹那傻娘们自己藏的私房钱，赖我头上！”
“赖你？”秦淮茹上前一步，手指头差点戳到他眼珠子上，“京茹前脚说出钱是你克扣的藏起来的，后脚我就从她屋外墙根底下刨出来！你他妈昨晚是不是趴窗根了？是不是听见了？做贼心虚想转移脏款？可惜啊，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你这缺德玩意儿，让老娘抢先一步！”
这话一出，院里一片哗然。
“好家伙！克扣孤儿的抚恤金？许大茂你真干得出来！” “丧良心啊！这得是多大一笔？” “怪不得京茹丫头整天吓那样，原来根儿在这儿呢！”
议论声像针一样扎着许大茂。他彻底慌了，口不择言：“你…你们别听她胡说！没有的事！秦京茹！你个疯婆子！你他妈血口喷人！”他冲着西厢房方向嘶吼。
傻柱拎着铁锹从人堆里挤出来，眼珠子瞪得溜圆：“许大茂！我祖宗！到现在还敢嘴硬？老子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，算你拉得干净！”说着就要抡铁锹。
安心赶紧拦住：“何雨柱同志！冷静！事情还没搞清楚！”
“安同志！这还搞不清楚？”秦淮茹把哭成泪人的秦京茹从屋里拽出来，“京茹！你当着大家面说！是不是他许大茂克扣了钱？是不是他威胁你不准说？”
秦京茹吓得浑身哆嗦，话都说不全，只会拼命点头，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。
许大茂眼见抵赖不过，耍起无赖，一屁股坐在地上，拍着大腿干嚎：“哎呦喂！没天理了啊！合起伙来欺负老实人啊！我许大茂辛辛苦苦帮她跑手续，没落句好，还倒打一耙啊…这日子没法过了啊…”
那死孩子的抚恤金本来也是上头变相给秦淮茹跟秦京茹的补贴，本来这事吧，秦京茹还没拿到钱告诉秦淮茹就被许大茂个狗玩意儿给恐吓了。
“你他妈闭嘴！”李大炮突然一声低吼，像闷雷一样炸响。他走上前，捡起地上的一沓钱，捏了捏，又看了看捆钱的牛皮纸和上面模糊的印戳，目光冷冷地扫向许大茂：“这钱的捆法，是以前街道储蓄所的老样式。印戳是红星轧钢厂后勤科的。许大茂，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李大炮在部队里干过后勤，对这些细节门清。这话一出，等于给事情定了性。
许大茂的干嚎戛然而止，脸彻底白了。
安心脸色也严肃起来：“许大茂，这件事涉嫌侵占他人财产，数额看来不小。作者“副都的影行者”推荐阅读《穿越成秦淮茹，我在四合院当怼王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你跟我回所里一趟吧。”
“别！安同志！我…我还！我把钱还给她还不行吗？”许大茂慌了，手脚并用地想去抓那些钱。
“现在知道还了？晚了！”秦淮茹一把将钱抢过来，塞给秦京茹，“脏钱咱嫌恶心！安同志，该怎么办就怎么办！这种祸害，就不能留院里！”
最终，许大茂像条死狗一样，被安心带走了。院里一时安静下来，只剩下秦京茹低低的啜泣声。
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，但眼神都变了。看许大茂家是鄙夷，看秦京茹多了点同情，看秦淮茹，则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。这女人，是真泼辣，也是真护犊子，惹不起。
阎埠贵摇着头往回走，嘴里嘀咕：“哎，真是…知人知面不知心啊…”
胡彪凑过来，给秦淮茹递了根烟：“秦姐，厉害啊！这下可算给院里除了害了。”他眼睛却时不时瞟向秦京茹怀里那包钱。
秦淮茹没接烟，冷冷道：“祸害除没除尽，还两说呢。”她意有所指，胡彪脸上的笑僵了一下，讪讪地走了。
李大炮帮忙把刨开的墙根临时用砖头堵上，对秦淮茹道：“有事吱声。”
经过这一闹，秦京茹似乎放下了心里一块大石头，虽然还是胆小，但精神头好了不少，偶尔也能出来晒晒太阳了。秦淮茹和傻柱开始张罗着翻修房子，那笔追回来的钱，秦淮茹一分没动，让秦京茹自己攥着，给她傍身。
买材料，找人工，事儿多了。傻柱身体没好利索，重活干不了，主要靠秦淮茹里外张罗。她跟人讨价还价，嗓子能喊劈叉，为了几块砖头能跟人磨半天。灰土扬尘里，她系着头巾，挽着袖子，指挥人干活，那劲头，比爷们还冲。
胡彪果然又凑上来，说能搞到便宜水泥，结果拉来的全是受潮结块的次货。被秦淮茹当众戳穿，骂得狗血淋头，差点动起手，还是李大炮过来瞪了一眼，胡彪才骂骂咧咧地退了。
这天下午，拉来的木料到了，卸在院门口。开拖拉机的师傅嚷嚷着要加钱，说路不好走，费车。
“加个屁！”秦淮茹叉着腰，“说好多少钱就多少钱！你想坐地起价？没门！”
“哎呦，大姐，你这不讲理啊！你看看这路！”师傅也急了。
“路不好是我造成的？爱卸不卸！不卸拉走！老娘另找别人！”秦淮茹分毫不让。
两人正在那呛火，李大炮默默走过去，单手抓住一根百十来斤的房梁，“嘿”一声就扛上了肩，稳稳当当往院里走。一连扛了好几根，大气都不喘。那开拖拉机的师傅看傻了眼，愣是没敢再吱声，乖乖把剩下木料卸了。
傻柱在一旁递家伙，看着李大炮的背影，嘟囔：“这老哥…真他妈牲口…”
秦淮茹心里却有点感激。这李大炮，人不声不响，关键时刻真顶用。
晚上，秦淮茹累得腰酸背痛，在屋里烧水擦洗。昏暗的灯光下，她脱了外衣，露出肩膀和胳膊，皮肤被晒得发红，肌肉线条因为连日劳累显得紧实，却也带着淤青和划痕。汗湿的背心贴在身上，勾勒出腰身的曲线。她拧着毛巾，擦拭着颈间的汗渍和灰尘。
傻柱拄着拐棍进来送钉子和，一抬眼，看见灯下的秦淮茹，愣了一下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，赶紧低下头，把钉子放在门口：“那…那什么…秦姐，钉子放这儿了…”
“嗯，搁那儿吧。”秦淮茹没回头，继续擦着胳膊，“明天早点起，瓦工师傅来，得盯着点。”
“哎，知道。”傻柱应着，眼神却忍不住又瞟向她弯腰时露出的那一截后腰，赶紧挪开视线，心跳得有点快，慌里慌张地退了出去。
秦淮茹首起身，看着晃动的门帘，皱了皱眉，也没多想。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修房子的事，还有…那封没找着主的警告信。许大茂是折了，可写那封信的，显然不是他。那笔“旧账”，恐怕还没完。
她走到窗边，看着黑漆漆的院子。各屋都亮着灯，胡彪家里传来吵闹声，估计又跟媳妇干仗了。阎埠贵屋里灯下，估计又在盘算这个月水电费怎么均摊。李大炮的耳房安静得很。安心的屋子还黑着，没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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