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，天刚亮，就听见李大炮在院里骂娘。
“操！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？！给老子门口泼粪！”
秦淮茹赶紧披衣出去。只见李大炮耳房门口的地上，泼了一滩污秽不堪的东西，臭气熏天。李大炮脸色铁青，拳头攥得咯咯响。
胡彪也揉着眼睛出来，捏着鼻子：“哎呦喂！这啥味儿啊？李大哥，你得罪谁了这是？”
阎埠贵远远站着，不敢靠近：“是不是…野猫野狗弄的？”
“放屁！这分明是人泼的！”李大炮眼一瞪，扫视着院里几家窗户。
安心也闻声出来，查看了现场，眉头紧锁：“这事恶劣了。我马上汇报所里。”
一上午，院里都弥漫着那股臭味和压抑的气氛。李大炮黑着脸，打水冲洗了好几遍，那地方还是留着一块难看的污渍。
秦淮茹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。这接二连三的事，绝不是巧合！泼粪？这种下三滥手段，不像胡彪那种要面子的人干的，倒像是…像是想激怒李大炮，或者…把他逼走？
她想起昨晚那个黑影，想起泥瓦匠那句意有所指的话，想起那笔及时的补助款…一个模糊的念头让她脊背发凉——会不会有人不想让她深究？不想让院里再出事，尤其是，不能再引起像安心、李大炮这些“外人”的注意？许大茂进去了，但他背后，是不是还有人藏着？那封警告信…
晌午，她特意包了饺子，让秦京茹给李大炮端去一碗赔罪似的——毕竟是在她刨墙之后才出的这些事。
李大炮没推辞，接了过去，脸色缓和了些。他蹲在门口吃饺子，忽然没头没尾地低声对送饺子的京茹说了句：“告诉你姐，夜里关好门窗。听见啥动静，别出来。”
秦京茹吓得脸一白，赶紧跑回来告诉秦淮茹。
秦淮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李大炮肯定知道什么，或者发现了什么！
下午，她借口去街道办办手续，绕道去了趟废品收购站。她记得许大茂没进去前，常跟这片的几个二流子混在一起喝酒。
收购站看门的老头儿正眯着眼打盹。秦淮茹塞过去一包“大前门”。
“老师傅，跟您打听个事儿。就我们院那许大茂，以前是不是老跟歪子那几个人喝酒？”
老头儿睁开眼，瞅瞅烟，又瞅瞅她：“你问这干啥？”
“没啥，以前欠他点钱，想还找不着人，听说歪子他们熟。”秦淮茹面不改色。
老头儿哼唧一声：“许大茂？嘁…那小子精得跟猴似的，能真跟歪子那帮人混？也就是利用他们倒腾点厂里废铜烂铁。真正跟他穿一条裤子的…听说另有人，好像…是你们院新来的？”
秦淮茹心里猛地一炸！“新来的？”她院里新来的就三个！李大炮？胡彪？还是…安心？！不可能！
“哪个新来的？老师傅您说明白点。”
“那我上哪知道去？”老头儿点上烟，美美吸了一口，“就偶尔听他们喝多了吹牛，提过一嘴，说什么…‘院里来了自己人’，‘以后方便了’…妈的，许大茂那小子还吹，说等他出来，有那‘自己人’照应，还能东山再起…”
秦淮茹站在那儿，浑身发冷。院里来了自己人…许大茂的“自己人”？
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，脑子里乱成一团麻。胡彪？他最像，油滑，贪财，倒腾物资。李大炮？看着不像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穿越成秦淮茹，我在四合院当怼王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可他那退伍身份…会不会是伪装？安心？更不可能…
快走到胡同口时，一辆黑色的上海牌小轿车无声地停在她身边。车窗摇下，露出杨卫国没什么表情的脸。
“上车。”他声音低沉。
秦淮茹犹豫一下，拉开车门坐了进去。
车里烟味很重。杨卫国没看她，目视前方，手指敲着方向盘。
“钱收到了？”他问。
“是你给的？”秦淮茹猛地扭头看他。
“街道的账，走个程序。”杨卫国答非所问，“墙修好了就安生过日子。别瞎打听，别惹事。”
“院里有人给许大茂当眼线！还可能…”秦淮茹急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杨卫国打断她，语气没什么起伏，“小虾米，翻不起浪。盯着呢。”
“是谁？”秦淮茹追问。
杨卫国终于侧过头看她一眼，眼神深邃得像潭寒水：“知道了对你没好处。管好你自己，还有你那个妹妹。有些人，有些旧账，没那么容易过去。有人不想再翻出来。”
又是旧账！秦淮茹心头火起：“那难道就由着他们…”
“由不着。”杨卫国声音更冷，“但怎么清，什么时候清，得听安排。你乱插手，打草惊蛇，死得更快。”他顿了顿，加了句，“尤其…注意那个新来的片警。她调来，不是巧合。”
安心？！秦淮茹如遭雷击！怎么会是她？！
车停了。杨卫国示意她下车：“记住我的话。最近夜里，关好门。”
秦淮茹浑浑噩噩地下了车，看着黑色轿车无声滑走。她站在胡同口，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，却只觉得彻骨冰寒。
院子就在眼前，那棵老槐树的影子，像一张越收越紧的网。
新来的片警…是自己人？还是…来查“自己人”的？
天阴得能拧出水，闷雷在云层里滚来滚去，就是不下雨。院儿里那棵老槐树的叶子蔫头耷脑，纹丝不动，死气沉沉。
秦淮茹一宿没睡踏实，杨卫国那句话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响——“注意那个新来的片警。她调来，不是巧合。” 安心？那个眼神清亮、办事利落的女警察？是许大茂的“自己人”？她怎么也没法把这两个影子叠到一块儿去。可杨卫国没必要骗她。
早上起来，她眼皮首跳，左胳膊的旧伤酸胀得厉害，像有无数小针在里面钻。她舀了瓢凉水泼在脸上，试图让自己清醒点。
秦京茹缩在灶台边烧火，眼神还是怯怯的，但至少敢在院里走动了。那笔钱，秦淮茹最后还是硬逼着她去信用社存了，折子藏在贴身的暗兜里，总算不用整天抱着睡了。
“姐，喝粥。”京茹盛了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递过来。
秦淮茹接过碗，刚在门槛上坐下，就看见安心推着自行车从外面回来，警服肩头被露水打湿了一片。她神色如常，甚至看到秦淮茹还点了点头：“秦姐，早。”
“早…安同志。”秦淮茹嘴里应着，眼神却忍不住在她脸上多停了两秒，想找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。可安心还是那个安心，看不出丝毫异样。
“西厢房那墙没事了吧？夜里风大，没吹出裂缝吧？”安心一边支车一边问，像是随口关心。
“没…挺好。”秦淮茹垂下眼喝粥，心里却咯噔一下。她怎么知道夜里风大？听起来像是知道昨晚院里的动静？还是…她自己就在院里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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