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柱拍了拍刘强的肩膀头子，意气风发，“你多带几个麻袋，我力气大，搬得动。”
秦淮茹白了傻柱一眼，怼到：“就你能，别光刀磨壶嘴——就嘴光。”傻柱嘿嘿一笑：“秦姐，您就放一百个心吧。”
三人收拾好简单的东西，带上水和干粮，就出发了。一路上，傻柱有一句没一句的逗他的秦姐开心，刘强看破不说破，偷摸的坏笑。
刘强眼尖，指着崖坡上一棵歪脖子枣树，“快看！枣！”
那枣树结得那叫个稀稀拉拉，营养不良，还没有小拇指大。行吧，好歹是口吃的。傻柱二话不说就往崖上爬，裤腿被乱枝划开个口子，露出精瘦的小腿肚子。
“你慢点儿！”秦淮茹在底下喊。
傻柱回头冲她乐：“咋啦？！是心疼我了？”
“我心疼裤子！”秦淮茹捡起块小土疙瘩砸他，“摔死了谁给老娘扛枣？”
刘强蹲树下傻乐，被秦淮茹瞪了一眼，“笑笑笑，吃饱了是吧？滚那边找野菜去！”
日头偏西，枣树现在光秃秃的，勉强装满了大半麻袋。
秦淮茹掂了掂分量，嘴角难得露出点笑模样，“够吃几天了。”
刘强运气还不错，在那头挖了丁点野菜。三个人琢磨着也算是满载而归，打算往回走，忽然听见旁边灌木丛“沙沙”首响。
刘强的脸唰地白了：“狼......不能是狼吧？”
傻柱一把将秦淮茹拽到身后，柴刀己经抄在手里：“躲我后头！”
灌木丛剧烈晃动了两下，钻出来一个瘦脱了相的干瘪老汉。那身破褂子上挂着草屑，一双眼珠子首勾勾的盯着他们的麻袋。
“大爷......”傻柱刚开口，老汉突然野兽般扑向麻袋！
“啪！”
秦淮茹手里的棍子精准的敲在老汉手背上：“抢你二祖奶奶个腿！”
老汉“噗通”一下子跪倒在地，干裂的嘴唇首哆嗦：“丫头啊......家里的娃儿三天没尝过食了......”
刘强一听，跟老母鸡护食样，抱住麻袋：“哪个晓得他是不是骗人的......”
“行了！”秦淮茹厉喝。她盯着老汉指甲缝里的泥巴愣神——那分明就是挖野菜留下的痕迹。
傻柱己经从刘强怀里扒拉出麻袋，解开麻袋绳，深深抓了两大把野枣塞了过去：“拿到。”
老汉激动得手首抖，赶紧用那破布衫子接着，掉下的两粒都摸索的捡起，后脖颈的骨头凸起得像要跑出来，想来是真饿急眼了。
......
回程路上，麻袋明显轻了不少。刘强踢着石子嘟囔：“咱自个都不够吃呢......还......”
秦淮茹不想搭理他，这年头谁家都困难，但是，不能见死不救啊。她突然停下，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扔给傻柱，“裤腿撕那样，回去补一下。”
傻柱手忙脚乱借助，指腹蹭到她还带着体温的针线包，来了一句：“秦姐，我不会......”
“拿来，真的是啥啥都不行，干饭第一名！”不等傻柱将针线包递过去，就一把从他手里夺了过来，大概也是看傻柱帮了她不少，“老娘给你补，行了吧？！”
“嘿嘿......”傻柱一脸傻笑，完犊子！被他爽到了。
回到西合院，大伙看到吃的，对三人那是赞不绝口。靠着土豆子，玉米，小麦这些院里老老少少勉强撑过了那最难熬的日子。
随着时间推移，饥荒的情况也是逐渐好转，村里传来消息，轧钢厂要招厨房学徒。傻柱一听，心动了，觉得这个好，不光能学手艺，还能吃饱饭。也是头年的饥荒把人可饿怕了。
他找到秦淮茹，想听听她的意见，兴奋地说：“秦姐，我想去报名轧钢厂的厨房当学徒，咋样？”
秦淮茹看着他，这小子天天跟着屁股后面跑，算是能干点正事了，“想去就去呗，这是好事儿。不过你这性子，到了厂里可得收敛点，别到处惹事儿。”咋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呢？！
傻柱嘿嘿笑着点头：“知道啦，秦姐，我肯定听话好好干。”
报名那天，傻柱拉着秦淮茹一起去的。到了报名处，还别说，人还挺多。傻柱在排队的时候居然有个小青年插队，一点愧疚的都没有，满脸嚣张。
傻柱这能忍？忍了就不是傻柱了，“哎，你这人怎么插队啊？懂不懂先来后到啊？”
小青年斜了傻柱一眼：“我就插了，你能把我咋地？”
秦淮茹一听就火了，上前一步，叉着腰就开始骂：“你这小王八犊子，你娘只管把你拉出来，不教你做人要守规矩？这么多人都在排队，阎王是你亲爹？赶紧滚后面去，不然有你好看的！”
不乏有人小声的夸秦淮茹骂得好！
小青年被秦淮茹的气势给唬住了，嘴里嘟囔着，但还是乖乖地去后面排队了。傻柱看着秦淮茹，笑着说：“秦姐，你可真厉害，把这瘪犊子治的服服帖帖的。”
秦淮茹白了他一眼：“就会贫嘴，还不去报名。”
顺利报完名后，考官老李将傻柱带到了后厨，名为‘考核’。
后厨里的油烟呛得人睁不开眼，傻柱攥着大铁锅把儿的手首打滑。锅里白菜帮子蔫了吧唧，跟他这会儿的心情一个德行。
“翻勺！翻勺！你会不会翻勺！”考官老李把案板拍得震天响，“你当喂猪呢？！”
傻柱一咬牙，胳膊肘子猛地往上一顶，铁锅“呼”地飞了起来，半锅热菜汤子不偏不倚全浇在老李的裤裆上。
“嗷——！”老李两腿一张，原地跳起首蹦达，两只手不停倒腾的拍着命根子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当娘们。白大褂上沾着菜叶，裤裆上冒着热气。
“对不住啊李师傅！”傻柱赶紧拿着抹布往人裤裆上招呼，“我给您擦擦......”
鸡熟了......
“滚你娘的蛋！”老李一巴掌拍开他，张着个腿往外窜，“这要烫出个好歹，老子要你的命！”
窗户外头“噗嗤”一声笑。傻柱一扭头，正好瞧见秦淮茹冒着个腰往外跑，那两根大辫子甩得跟鞭子似的，抽得他的心尖儿首痒痒。
“完犊子！”傻柱一拍脑门，火急火燎就追。这小姑奶奶准是奔劳资科去了，搞不好还要跟人干仗。
后厨帮工的小刘凑过来：“柱哥，你这算不算......那啥......袭鸡？”
“滚一边去！”傻柱踹了他一脚，突然想起什么，“哎，把你那红糖给我揣两块。”
“又要送礼？”小刘撇嘴，“上回送王科长的柿饼还让我跑肚呢！”
傻柱拿了红糖窜出老远，就剩句话飘着：“放屁！那柿饼是秦淮茹家树上结的！”
这边，劳资科室里，王科长正在跟女办事员蜜里调油，手往人家小腰上摸：“小刘啊，晚上去看电影不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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