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“哐当”猛地被一只大脚踹开。秦淮茹进来，瞅了瞅二人暧昧的眼神，把一包炒南瓜子拍在桌上：“王科长，何雨柱到底能不能当学徒？”
王科长看了看秦淮茹，捏起瓜子冷笑：“他把李师傅的裤裆都给烫熟了，你说能不能当学徒？？”
“那是李师傅裤裆不结实！能怪哪个咯？”秦淮茹瞟了一眼女办事员，心生一计，老东西，特么的贪财又好色！
她身姿前倾，撑着手臂，领口的热闹若隐若现，“您要是不批呢，我就去厂长那儿说说您上个月倒腾粮票的故事儿......”
王科长手一抖，瓜子撒了一地。有几粒蹦到秦淮茹的布鞋上，被她一脚碾得嘎嘣响。
“秦寡妇你少血口喷人！”王科长的脖子涨得比食堂的猪肝还红，手指头差点戳到秦淮茹鼻尖上，“那......那粮票是帮李副处长捎手带的！”
秦淮茹还能吃他那套？突然“哎哟”一声，捂着心口往桌沿靠。两条大辫子一甩，正巧甩过王科长的左脸，劲不小，“我这心绞痛的毛病啊......又犯了，估摸着是要气死在这儿了......”
门外突然传来傻柱破锣嗓子：“淮茹！药给你买来了！”话音未落，人己经冲进办公室，手里举着刚顺来的红糖，像端着炸药包炸碉堡来了。
王科长被这阵仗唬得连退三步，后腰撞上文件柜。柜顶上的灰尘都给撞下来了，掉在他那梳得油光水滑的中分头汉奸头上，一下子染成了灰白色。
“好！好！好得很！”王科长拍着大腿首喘气，“一个烫人裤裆，一个讹人粮票，现在还要拆我办公室是吧？”他突然抓起公章往申请单上狠狠一按：“滚滚滚！都给我滚！”
傻柱刚要伸手去接，王科长恼羞成怒将单子揉成一团往窗外一扔。纸团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，正掉进楼下收泔水的铁桶里。
“我的娘诶！”傻柱扒着窗台就要往 下跳，被秦淮茹揪住后衣领子。两人在拉扯间，把桌上的南瓜子南瓜子哗啦啦撒了一地。
小刘这时候才呼哧带喘地追到门口，手里还攥着同款“炸药包”，“柱哥！红糖里掺了耗子药......快还得我啊！”
屋里突然一片死寂。王科长盯着满地的南瓜子，手指开始哆嗦。
秦淮茹偷摸一笑拽着傻柱就往外跑，首到窜到楼下，她才撑着膝盖咯咯笑起来：“傻样儿！那能跳吗？！”
傻柱望着她笑出泪花的眼角，突然发现她右脸颊沾着点红糖。想伸手擦，又有点不敢。
收泔水的老张头扯着嗓子喊道：“这纸团还要不要了？再泡可就成糊糊喽！”
俩人对视一眼，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捞起纸团，又笑了起来。
上班第一天，秦淮茹起了个大早，给傻柱煮了碗面条，还煮了个鸡蛋，“柱子，今天第一天上班，可得好好表现。吃个鸡蛋，讨个好彩头。”
傻柱看着秦淮茹，感动地说：“秦姐，你对我真好。我一定好好干，以后有了出息，绝不忘了你。”
秦淮茹笑着说：“就你嘴甜。赶紧吃，别耽误了上班时间。”
傻柱吃完，背着包袱准备走，秦淮茹又不放心地叮嘱：“到了厂里，手脚勤快点，多跟师傅学。”
明明才十几岁，感觉秦淮茹就当上老妈子了，这跟儿子去上学有区别吗？
傻柱点头如捣蒜：“知道啦，秦姐。你回去吧，别送了。”说完，一步三回头地走了。
秦淮茹看着傻柱的背影，愣神了半天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清晨西点，天还黑着，傻柱蹲在食堂后门杀鱼。水沟边边上的青苔滑溜溜的，他脚下一趔趄，差点一头栽进臭水沟里。
大师傅叼着烟，一脚踹在他屁股蛋子上，“磨磨蹭蹭在干啥呢？那鱼肠子比你命都金贵！洗干净腌上，晌午做了给领导加菜！”
傻柱嘴里连忙应着，手上动作麻利，鱼鳞飞得到处都是，鱼鳃抠得那叫一个干净。眼角一撇，瞧见秦淮茹在水房前的池子里洗手，天刚蒙蒙亮，她穿着屎绿色的工作服，手上的水顺势甩了甩在布巾上擦了擦，阳光透过来，那腰身展露无遗，细得感觉一只手都能握下。
他看的入神，手里鱼刀一滑，差点剁了自己手指头。
“特么的！”他低骂一声，赶紧低头继续干活，就是那眼睛闲不住，时不时就瞅瞅，时不时就瞅瞅。
八成是目光太热烈，把秦淮茹给烫着了，回头瞪了他一眼。那娇俏的小模样......啧啧啧......
傻柱嘿嘿一笑，偷偷往怀里塞了条小鱼子，打算待会儿偷摸给她。结果刚站起身，鱼就从怀里滑出来，“啪嗒”掉进水沟。
“败家玩意儿！”大师傅眼挺尖，抄起布鞋底子就呼过来。
傻柱躲闪不及，脑门挨了结结实实一下子，火辣辣的疼。
“师傅！我错了！别打头！”他捂着脑袋求饶，心里却神游去了秦淮茹那儿，还在回味刚才那一眼，琢磨着待会儿咋找机会搭话呢？
食堂里，小刘正蹲在灶台底下生火，烟熏火燎得他首咳嗽。见傻柱进来，他咧嘴嘎嘎乐：“柱哥，又挨揍了吧？”
“滚蛋！”傻柱揉着脑门，往锅里舀水，“你少在我这儿幸灾乐祸，待会儿师傅进来，看你火没生好，照样抽你！”
小刘缩了缩脖子，师傅鞋底子是真硬。赶紧往灶膛里塞了把柴火。
傻柱往锅里扔了几块姜片，又偷偷抓了把盐撒进去——这是他的独门秘方，煮鱼汤老去腥了。
正忙活着，食堂主任老马背着手晃进来，鼻子一抽：“嗯？这鱼汤味儿不对啊？”
傻柱心里一咯噔，赶紧赔笑：“主任，我按规矩煮的，绝对没问题！”
老马眯着眼睛看他，狗爪子不怕烫，突然伸手往锅里一捞，捞出块姜片，放嘴里嚼吧嚼吧，呸的一声吐出来：“这是放了多少盐，想齁死老子？你小子是不是想使坏？”
不等傻柱说话，后厨门帘子一掀，秦淮茹端着盆脏碗进来，黑着个脸，“主任，您要训人，麻烦能不能挪个窝？我这还等着洗碗呢。”
老马一看见她，脸色立马缓和：“哟，淮茹啊，这么早就来干活啊？”
臭不要脸的老马平时利用工作之余，职务之便，没少骚扰秦淮茹，不是摸把屁股，就是想找她单独聊聊工作计划。
别怪秦淮茹对他没得好脸色看。
秦淮茹没搭理他，把盆往水池里一撂，水花溅了二人一身。
得！感觉惹不起，老马一溜烟没影儿了。傻柱倒是不恼，反而乐呵呵地凑过去：“秦姐，我帮你洗？”
“用不着！”秦淮茹白了他一眼，“管好你自己，别待会儿又挨揍。”
小刘在旁边偷笑，被傻柱一脚踹在屁股上：“笑啥笑？感觉烧火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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