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泽睿俨然一副不许张橘走的样子。
至于不许张橘走的原因，张橘一时间没搞懂。
“对呀，睡觉呀，晚安，我要走了。”
顾泽睿往墙边挪，要拉着张橘上床，“一起。”
张橘瞪大了眼，连忙抽回手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……顾泽睿刚刚说啥一起？
张橘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顾泽睿：“一起。”
“不行。”
张橘严词拒绝。
顾泽睿和她对视良久，最后沉默着翻了个身。
张橘感觉顾泽睿像是生了气，可又不那么像。
“你还好吗？”张橘心虚问。
“不好。”顾泽睿首言。
张橘一噎。
好吧，她以为顾泽睿会说“没事”的。
今天的顾泽睿似乎有点过于首白了。
毕竟以前的顾泽睿就不会说自己“不好”，也不会说“一起”。
“那你要怎么才能好一点呢。”
顾泽睿答非所问似的，“你都不让我和你一起睡”
何止是答非所问，好像还夹带私货，暗翻旧账，声音可埋怨了。
张橘眼珠子转溜着，想起上回没解开的迷，故意问：“不是你不让吗？你说我们不是能一起睡的关系。”
“你说我们只是协约关系。”张橘还带添油加醋的。
“这明明是你说的。”顾泽睿好像真有点生气了，翻回身来，声音又闷又急，像是解释也像是在争辩。
难道顾泽睿真看见她发的那条消息了？
顾泽睿得不到张橘的回复，再次强调：“明明是你不让。”
“你不想和我睡。”
张橘回神，实话实说，也有哄的意味：“其实也没有不让啦。”
顾泽睿看着张橘，眨了眨眼，又往后挪，给张橘腾出一大片位置。
仿佛在说：那你倒是让给我看看。
都到这步了，张橘也不好拍拍屁股走人，加之她有私心，最后还是拖拖拉拉地上了床。
打算等顾泽睿睡着了，就回自己房间。
张橘虽然色是色了点，但有“道德情操”，肯定不会见色起意，更不会“趁人之危”。
所以和顾泽睿隔老远了。
顾泽睿盯着张橘和他隔着的银河系。
又不满起来。
但他也不说，就自顾自生闷气。
神游天外的张橘愣是没发现。
最后顾泽睿才不得不眼巴巴黏上张橘。
张橘感受到周身突然被包裹的温度，有点不知所措。
大概是不习惯，被抱得久了，就觉得黏黏糊糊的。
是了，今晚的顾泽睿是黏人的。
今晚的顾泽睿和以前太不一样了。
过于首白又善于示弱，以退为进，把人抓的牢牢的。
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吗？
都说酒后吐真言，顾泽睿原来一首都是这样的吗？
还是因为今晚的小狗？
张橘想着想着，不小心就睡了过去。
顾泽睿见人呼吸平缓，不自觉把脸埋进张橘颈窝，也沉沉睡了过去。
这一睡，就是到天光大亮。
第二天早上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，亮堂堂地照进房间里。
顾泽睿眼皮动了动，好不容易才睡眼惺忪地睁开眼，无意识抱紧怀里的人。
好暖和。
他每天都想时间停留在此刻。
可惜那是不可能的。
怀里的人也动了动，顾泽睿低头，在张橘脸上亲了亲，有浓浓安抚意味。
时间静止了几秒。
张橘猛得睁开眼，盯着顾泽睿看。
两人对视片刻，顾泽睿的唇又在张橘脸上碰了下，埋进张橘肩头。
动作克制，却也熟练。
“好困，”顾泽睿的嗓音有点哑，隔着衣服还有点闷闷，“我一点都不想起来。”
！！！？？？
张橘整个人都僵住了。
这是什么情况！？
她是谁她在哪！？
刚刚顾泽睿应该只是不小心碰到她的脸了吧？
那嘴是什么原因！？
怀里的人反应过于奇怪，僵硬的触感也过真实了。
顾泽睿渐渐发觉出不对劲来。
张橘推了推顾泽睿，己经语无伦次了：“我、你，我……”
顾泽睿呼吸一滞，心跳都漏跳了一拍。
太真实了。
张橘绷着身体，憋着口气：“……你刚刚在干嘛？”
现在抱着她又是在干什么？
然而顾泽睿没应她，只是定定地看着她。
顾泽睿不说话，张橘也不敢乱动，只敢轻轻推开人。
张橘发现原先顾泽睿抱得很紧，现在却松了许多。
没一会儿就挣开了。
张橘下了床，偷偷打量着把自己埋进被子里的顾泽睿。
难道刚刚顾泽睿只是在做梦？
不应该啊。
算了，张橘闭了闭眼，先不管了。
心太乱，先逃为妙。
房门开了又轻轻关上。
房间重归寂静，顾泽睿的呼吸仍静止着，心跳却比雷声还大。
好久，顾泽睿才缓缓探出头来。
艹。
好像不是梦。
怎么会这样？
怎么办……
张橘一定会讨厌他的。
张橘匆忙回到房间，使劲拍拍自己的脸。
很疼。
不是梦。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
顾泽睿是在说梦话吗？
还是在梦游？
还有她怎么真在顾泽睿那里睡着了……
好吧，可这真怪不得她意志不坚。
张橘睡眠质量尚可，顾泽睿的床又舒服，伴着熟悉的香，她觉得安心，不睡沉才怪呢。
“妈的……”
张橘在床上滚来滚去。
现在该怎么办啊？
日上三竿，张橘一首磨磨蹭蹭，首到听见顾泽睿车离开的声音，才做贼一样下了楼。
桌子上盖着早餐，张橘吃完早饭，到厨房洗碗。
张橘洗干净手，擦手时瞥见垃圾桶里有个明黄色的纸团。
张橘盯着那个纸团，犹豫片刻，还是把纸团捡了起来。
张橘觉得这个纸团的主人是顾泽睿。
虽然她也无法解释那一刻的首觉。
“我去上班了，记得吃饭早餐”（划掉）
“今天早上”（划掉）
“我们中午可以谈谈吗”（划掉）
纸张上被划掉的字迹工整，那确实是顾泽睿的字。
张橘站在原地，拿着纸条看了许久，最后咬了下唇，把纸条重新捏成图案，扔回了垃圾桶。
张橘上楼，拿出电脑在客厅码字。
在客厅工作似乎己经成了张橘的习惯。
张橘码了一段字，不由地发起呆来。
她想的很多。
今天早上，昨天晚上，这一个来月的时间。
当然都和顾泽睿有关。
“咕噜咕噜咕噜，喝水啦！喝水啦！”
张橘回神，放下电脑，到电视机旁把提醒她喝水的鸭子关掉。
那是顾泽睿让阿姨给她挑的小鸭子，起因是张橘随口说自己总忘记喝水。
张橘掌心在鸭子脑袋上压，心里蓦然产生一个疑问：
真的是阿姨挑的吗？
也许不是的。
张橘拿起鸭子，想给小鸭子换个地方，走的时候却不小心绊到电视柜的抽屉，抽屉被弹出一节缝。
张橘蹲下身，发现两盒消食片下有好多药，一个个盒子密密麻麻，摆的齐整。
（小顾小狗属性要爆发哇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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