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鸥的鸣叫声渐渐远去,苏幼棠手中的指南针却依旧不安分地旋转着,最终,指针停在了一个方向——皇城司。
“皇城司?”苏幼棠柳眉微蹙,喃喃自语。
楚昭珩见状,”
“哼,那就看看,鹿死谁手!”苏幼棠将指南针紧紧握在手中,
果不其然,没过几日,棠香茶瓷在南洋大卖的消息便传回了东京,在茶业界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。
“什么?那个苏幼棠,竟然真的把茶卖到南洋去了?!”福兴茶行内,林世安气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,名贵的青花瓷瞬间西分五裂。
一旁的师爷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少东家息怒,这苏幼棠不过是侥幸罢了,咱们福兴茶行根基深厚,岂是她一个小小茶摊能够撼动的?”
“侥幸?哼,我林世安的字典里,就没有侥幸二字!”林世安怒吼道,“给我查,查清楚她到底是怎么把茶运出去的!还有,给我放出消息,就说棠香茶瓷是用劣质茶叶和有毒的釉料制成的,喝了会中毒!”
师爷连忙应是,心中却暗自叫苦,这林世安,真是越来越不择手段了。
然而,林世安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。
他深知,苏幼棠的崛起己经威胁到了他的地位,必须尽快将其铲除。
“不行,我不能再坐以待毙了!”林世安在房间里来回踱步,眼中闪烁着阴狠的光芒。
他立刻修书一封,派人送往三司户部。
与此同时,远在广州的苏幼棠,也收到了来自东京的密报。
“林世安竟然买通了御史台的人,准备弹劾我?”苏幼棠看完密报,不禁冷笑一声,“真是好大的手笔啊!”
“苏娘子,咱们该怎么办?”小桃在一旁焦急地问道。
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”苏幼棠淡淡一笑,眼中却充满了自信,“传信给楚昭珩,让他尽快从海外搜集相关的贸易合同和关税票据,我要让那些污蔑我的人,无话可说!”
“是!”小桃连忙应道。
苏幼棠深吸一口气,走到窗边,望着远处的海面,心中暗暗发誓:林世安,你休想得逞!
东京城内,御史台。
韩御史端坐在公堂之上,神情严肃。
“苏幼棠,你可知罪?!”韩御史声色俱厉地问道。
苏幼棠不卑不亢地站在堂下,面色平静:“民女不知何罪之有?”
“有人举报你私通外商,偷逃税款,扰乱边贸秩序,你还有何话说?!”韩御史怒斥道。
苏幼棠微微一笑:“韩御史,空口无凭,可有证据?”
“证据确凿,容不得你狡辩!”林世安从人群中走了出来,得意地说道,“苏幼棠,你私自与辽商进行贸易,损害国家利益,还不快快认罪!”
苏幼棠冷冷地看了林世安一眼,心中暗骂:这个卑鄙小人!
“林少东家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。”苏幼棠缓缓说道,“我苏幼棠行得正,坐得端,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。”
说着,她从怀中掏出一份契约,递给韩御史:“韩御史请看,这是我与辽商阿骨利的贸易契约,上面有边贸监管官的盖印,足以证明我的清白。”
韩御史接过契约,仔细地看了看,只见上面字迹清晰,印章鲜明,确实没有任何问题。
“这……这怎么可能?”林世安顿时慌了神,他没想到苏幼棠竟然会有这样的证据。
“林少东家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苏幼棠冷笑着问道。
林世安脸色铁青,一时语塞。
“肃静!”韩御史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,怒斥道,“苏幼棠,就算你与辽商的贸易合法,但你偷逃税款一事,又该如何解释?”
苏幼棠闻言,嘴角微微上扬:“韩御史,我苏幼棠做生意,向来童叟无欺,每一笔税款都按时缴纳,从未偷逃过。”
说着,她再次从怀中掏出一叠账册,递给韩御史:“这是我棠香茶摊的账目,上面记录着每一笔收入和支出,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韩御史可以仔细查阅。”
韩御史接过账册,翻看了几页,发现上面的确记录得非常详细,而且账目清晰,没有任何破绽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韩御史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,他原本以为苏幼棠这次在劫难逃,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有恃无恐。
就在这时,楚昭珩带着杜娘子走了进来,手里还拿着几大箱子的账册。
“韩御史,这些是苏娘子在海外贸易的账目,请您过目。”楚昭珩将账册放在公堂之上,淡淡地说道。
韩御史连忙让人将账册搬上来,仔细地查阅起来。
这些账册记录着苏幼棠在南洋、波斯等地的贸易情况,每一笔交易都详细地记录在案,而且还有当地官员的签字和盖章,足以证明苏幼棠的贸易是合法合规的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韩御史彻底震惊了,他没想到苏幼棠竟然真的有如此详实的证据。
“韩御史,现在你相信我的清白了吗?”苏幼棠望着韩御史,语气坚定地问道。
韩御史沉默了片刻,缓缓点了点头:“苏娘子,本官相信你是清白的。”
林世安见状,顿时急了:“韩御史,你不能相信她!她一定是用了什么妖法,迷惑了你!”
苏幼棠冷笑一声,反驳道:“林少东家,我苏幼棠可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,能迷惑得了韩御史。”
说着,她话锋一转,语气凌厉地说道:“不过,我倒是知道,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,不惜勾结地方官吏,虚报成本,偷逃税款,中饱私囊!”
“你……你胡说八道!”林世安脸色大变,厉声喝道。
“我有没有胡说八道,相信韩御史自有判断。”苏幼棠淡淡一笑,将目光转向韩御史,“韩御史,我这里还有一些证据,或许对您有所帮助。”
说着,她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,递给韩御史:“这是我的人在福兴茶行内部收集到的,关于林世安勾结地方官吏,虚报成本的证据。”
韩御史接过密信,仔细地看了看,只见上面详细地记录了林世安如何利用其父的职务之便,低价收购茶叶,高价卖出,从中牟取暴利,而且还勾结地方官吏,虚报成本,偷逃税款。
看完密信,韩御史顿时怒火中烧。
他万万没想到,这林世安竟然如此胆大妄为,敢在光天化日之下,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!
“林世安,你还有什么话说?!”韩御史怒斥道。
林世安脸色惨白,瘫坐在地上,浑身颤抖
“来人,将林世安拿下!”韩御史一声令下,衙役们立刻冲上前去,将林世安按倒在地。
苏幼棠看着被衙役押下去的林世安,心中并没有感到一丝的快意,反而充满了警惕。
她知道,林世安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,自己绝不能掉以轻心。
“苏娘子,你这次立了大功,本官一定会如实禀报朝廷,为你请功的。”韩御史走到苏幼棠面前,语气温和地说道。
苏幼棠微微一笑:“韩御史过奖了,民女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。”
“对了,韩御史,还有一件事情,我想向您禀报。”苏幼棠顿了顿,说道。
“何事?”韩御史问道。
苏幼棠压低声音,说道:“我怀疑,林世安的父亲,三司户部判官林大人,长期挪用户部茶税银两,用于私人投资。”
韩御史闻言,脸色骤变。
“此话当真?!”他急切地问道。
苏幼棠点了点头:“此事千真万确,我的人己经掌握了一些证据,只是还不够充分。”
韩御史深吸一口气,沉声说道:“苏娘子,此事事关重大,你一定要尽快找到确凿的证据,本官一定会彻查到底!”
“民女明白。”苏幼棠郑重地说道。
从御史台出来,苏幼棠抬头望向天空,只见乌云密布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看来,一场更大的风暴,即将来临了。”她喃喃自语道。
楚昭珩走到她身边,轻声问道:“苏娘子,接下来,你打算怎么做?”
苏幼棠转过头,看着楚昭珩,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:“接下来,我要让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蛀虫,无处遁形!”
她停顿了一下,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:“还有,楚公子,你说,如果林家父子倒台,这汴京的茶业,会变成什么样呢?”
楚昭珩望着苏幼棠
“苏娘子,你心里,己经有答案了吧?”
苏幼棠神秘一笑,并未作答,只是抬头望向皇城的方向,眼神深邃而坚定。
“走吧,楚公子,接下来,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”
苏幼棠转身离去,留给楚昭珩一个充满悬念的背影。
皇城根下,一纸圣旨如惊雷炸响,炸得整个汴京官场人仰马翻。
“奉天承运,皇帝诏曰:三司户部林致远之子林世安,勾结官吏,扰乱茶市,偷税漏税,罪证确凿,即刻革职查办,家产充公!转运司赵通,玩忽职守,沆瀣一气,一并拿下,听候发落!棠香茶行苏氏,经营有方,利国利民,准予全国通商,钦此!”
圣旨宣读完毕,宣旨太监那尖细的嗓音还回荡在御史台前,苏幼棠站在人群中,只觉一股热流首冲眼眶。
几个月来的奔波劳碌,如履薄冰,总算换来了清白。
林世安完了,那个嚣张跋扈,恨不得将她棠香茶摊碾成齑粉的恶霸,终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真是应了那句老话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!
只是……这还不够。
“苏娘子,恭喜啊!”人群中,杜娘子挤了过来,满脸喜色,“这下,看谁还敢说咱们棠香茶的不是!”
苏幼棠微微一笑,笑容却有些勉强。
她抬头望向皇城深处,那高耸的宫墙,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,笼罩着整个汴京。
“娘子,在想什么?”一旁的楚昭珩,敏锐地察觉到苏幼棠的情绪不对。
苏幼棠摇了摇头,轻声道:“没什么,只是觉得,这风,怕是还没停呢。”她想起韩御史那凝重的神色,还有那封指向林致远的密信,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,水面之下,还隐藏着更大的旋涡。
就在这时,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,只见几个带刀侍卫押着一个狼狈的身影走了出来,那人不是别人,正是之前的转运司属官赵通判。
赵通判脸色灰败,一路挣扎,嘴里还不停地喊着:“冤枉啊!我是被冤枉的!”
然而,任他如何叫喊,也无人理会,侍卫们毫不客气地将他拖走了。
苏幼棠望着赵通判远去的背影,心中五味杂陈。
可怜之人,必有可恨之处。
若非他贪婪无度,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?
“楚公子,杜娘子,接下来,恐怕我们要更加小心了。”苏幼棠转过身,目光坚定地看向两人,“这汴京城,要变天了。”
说罢,她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樊楼,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马车,留下一句,“小桃,备车,我们去一趟……樊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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