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晓也愣住了。她握着刀柄的手在剧烈颤抖，脸上疯狂的表情被茫然取代。她似乎也没想到自己真的刺中了，更没想到赵明哲竟然没有躲闪！
“为…为什么…” 她看着赵明哲的眼睛，声音破碎不堪。
赵明哲嘴角溢出一缕鲜血，但他却笑了，笑得极其诡异而满足，他抬手，似乎想抚摸苏晓的脸：
“因为…这才是…真正的…蜕变啊…我的…琉璃蝶…” 他的手还未碰到她，身体就晃了晃，向后倒去。
“不——！” 苏晓发出一声更加凄厉的尖叫，像是被自己刚才的行为吓到，又像是某种信念的崩塌。
她猛地松开刀柄，踉跄着后退，眼神再次陷入彻底的混乱和崩溃，比之前更加空洞绝望。
程沉抓住这瞬间的机会，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，猛地扑过去，将摇摇欲坠、精神再次崩溃的苏晓紧紧抱住！
同时，他用尽最后的清醒，摸向腰间——不是枪，而是一个小小的、强力的电击器！这是他最后的依仗！
“别怕…我在这里…” 他抱着苏晓冰冷颤抖的身体，眼睛却死死盯着倒在地上、腹部插着刀、正试图挣扎爬起的赵明哲，以及远处那个虽然重伤但眼神依旧怨毒的UM-X。
警笛声终于由远及近，刺破了天台上的绝望风雨。红蓝闪烁的光芒在雨幕中隐隐可见。
但程沉知道，真正的危机并未解除。赵明哲的疯狂，苏晓的彻底崩溃，UM-X的垂死威胁，还有他自己不断流逝的生命力…在救援到达前的最后几十秒，任何变故都可能发生。
他紧紧抱着怀中这个美丽、脆弱、却又在瞬间爆发出毁灭力量的女孩，感受着她身体的剧烈颤抖和无声的崩溃。
她手腕上那只染血的蝴蝶刻痕，隔着湿透的纱布，烙印在他的手臂上，滚烫而疼痛。
这只染血的蝴蝶，在风雨飘摇的天台上，终于扇动了撕裂一切的翅膀，却将自己也推向了更加破碎的深渊。
而程沉，这个遍体鳞伤的骑士，能否在最后的黑暗时刻，守住这仅存的微光？
他握紧了电击器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，意识在失血的眩晕中苦苦支撑。警笛声越来越近，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。
赵明哲捂着流血的伤口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神，在痛苦和疯狂中，再次锁定了苏晓，那目光，像粘稠的毒液，带着最后的、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毁灭欲。
最后的倒计时，开始。
警笛的嘶鸣如同撕裂天幕的利刃，由远及近，最终汇聚在仁和医院楼下，红蓝光芒在滂沱大雨中疯狂旋转，将整栋建筑笼罩在一片不祥的躁动之中。
天台上，时间仿佛被粘稠的雨水和浓重的血腥味凝滞了。
程沉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将彻底崩溃的苏晓死死护在怀里。
她的身体不再颤抖，而是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僵首，那双曾倒映过天空、燃烧过火焰、也盛满过绝望的琉璃眸子，此刻彻底失去了焦距，空洞地望着灰蒙蒙的雨幕，仿佛灵魂己从这具美丽的躯壳中抽离。
作者“栖梧聆月泠”推荐阅读《杀人犯？你是在说我吗？》使用“人人书库”APP，访问www.renrenshuku.com下载安装。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SIWC/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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