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沉知道，在医生眼中，苏晓只是一个需要定期检查的"证据"，一个没有灵魂的病例编号。
下午三点，阳光西斜。程沉正坐在窗边整理林锐传来的最新情报，突然听到床的方向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。
他猛地抬头，看到苏晓的手指在床单上微微蜷缩，眉头紧锁，嘴唇颤抖着，似乎在挣扎着什么。
"苏晓？"他立刻放下文件，冲到床边。
她的眼皮剧烈颤动着，仿佛在努力对抗某种无形的重量。程沉小心地握住她的手，感受到掌心传来微弱的、几乎不可察觉的回握。这个细微的动作让他心跳如雷！
"我在。我在这里。"他低声说，拇指轻轻她的手背。
苏晓的眼睛突然睁开了。
不是之前那种空洞的、毫无焦距的凝视，而是带着一丝微弱的、但确实存在的意识光芒。
她的瞳孔收缩，适应着光线，然后缓慢地、极其艰难地转向程沉的方向。
她的嘴唇颤抖着，似乎想说什么，却只发出一个气音："…疼…"
一个字。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一个字。却让程沉的眼眶瞬间发热。
七天来，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"表达"，第一次对外界刺激做出有意识的反应！
"哪里疼？手腕吗？"他轻声问，小心地托起她缠着纱布的手。
苏晓微微摇头，动作几乎不可察觉。她的目光落在程沉脸上，又迅速移开，栖梧聆月泠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像被烫到一般。她的呼吸变得急促，胸口剧烈起伏，手指在他掌心不安地蜷缩又松开。
程沉能感觉到她在害怕——不是那种无差别的恐惧，而是针对某个具体事物的、有意识的畏惧。
"没事的，你很安全。"他放慢语速，声音低沉平稳，"没有人能伤害你了。周文彬死了，赵明哲死了，他们都死了。"
听到这两个名字，苏晓的身体猛地一颤，眼中闪过一丝更加清晰的恐惧。她的嘴唇再次颤抖："…不…他…活着…"
程沉浑身一僵。她怎么知道？是猜测，还是某种被药物强化过的首觉？或者更糟——周文彬真的通过某种方式联系过她？
"谁活着？苏晓，告诉我谁活着？"他急切地问，却又立刻后悔自己的冲动。苏晓的状态刚刚有所好转，他不能吓到她。
果然，苏晓的眼神开始涣散，呼吸变得更加紊乱。
她的手指从他掌心滑落，身体向后缩去，仿佛要逃离某个看不见的威胁。程沉立刻后退，给她留出空间。
"没事的，不想说就不说。"他轻声安抚，"你在这里很安全。我保证。"
苏晓的眼神依旧飘忽，但呼吸逐渐平稳下来。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游移，最后停在窗边小桌上的水果盘上。这个细微的举动没有逃过程沉的眼睛。
"想吃苹果吗？"他试探着问。
没有语言回应，但她的目光在苹果和程沉之间短暂地停留了一秒。程沉立刻明白了。他拿起一块苹果，递到她唇边。
这一次，她张嘴的动作比早晨流畅了许多，咀嚼也更加自然。某种微妙的连接似乎正在重建，像断裂的神经末梢重新生长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SIWC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