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8年4月25日的龙岩，暮春的阳光透过致一科技园区的梧桐叶，在我办公室的红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我正对着《未来智能》的书稿修改“即时通讯”章节，窗外传来星畅有机食品加工厂的试车声——新引进的无菌灌装线，能让客家米酒的保质期延长到18个月。
“28岁，还能再拼三十年。”我对着镜子理了理米白色西装的领口，镜中的自己眼角还没生出细纹，眼神却比十年前更沉静。奶奶总说“女孩子该早点成家”，可我看着园区里忙碌的身影，看着致一科技金融的数据流，觉得这“不婚主义”的选择，比任何婚约都更让我安心。
手机铃声突然响起，屏幕上跳动着“马华腾”三个字。这个刚满27岁的表弟，一年前还在深圳的出租屋里写代码，如今声音里己经有了企业家的沉稳：“表姐，腾讯的估值出来了，125.63亿。”
我握着手机走到窗前，远处的闽江波光粼粼。一年多前，当马华腾带着“OICQ”的雏形找到我时，这个只能在电脑上聊天的软件还被投资人嘲笑“不如打电话实在”。是我拍板投了500万天使轮，只提了一个要求：“别管我怎么决策，你尽管往前闯。”
“用户数突破500万了。”马华腾的声音里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，背景里传来键盘敲击的脆响，“昨天美国的红杉资本来谈，想出5000万占股30%，我没答应。”
“做得对。”我翻开记事本，上面记着去年和他的对话——“即时通讯不是工具，是未来的社交入口”，现在看来，这判断没错，“他们想要的是短期回报，而我们要的是中国自己的社交生态。”
马华腾在那头笑了：“就知道表姐懂我。技术团队想开发移动版，让手机也能聊天，但需要钱建服务器集群，还得买带宽……”
“第二轮天使轮，致一科技投3000万。”我打断他，语气不容置疑，“估值按150亿算，我们占股2%，不干涉任何运营，包括你想给团队发多少期权。”
听筒里传来笔在纸上划过的声音，马华腾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：“表姐，这……这比红杉的条件好太多了。他们还想派财务总监来盯着……”
“盯着的公司长不大。”我望着窗外正在吊装的致一科技数据中心招牌，那里将为腾讯提供免费的服务器托管服务，“玄武系统的安全防护技术，也可以授权给你们用，保证用户数据比银行账户还安全。”
挂了电话，张丽华端着杯白茶走进来，青瓷杯沿泛着温润的光。“又是马华腾？”她笑着摇头，“上次在龙岩见他，还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，现在都成‘亿万富翁’了。”
我接过茶杯，茶香在舌尖漫开。“他不是为了钱。”我想起那个总躲在角落写代码的年轻人，眼睛里的光比任何钻石都亮，“上次来考察星畅的生产线，他盯着工人的对讲机看了半小时，说‘以后手机也能这么实时聊天就好了’。”
张丽华忽然想起什么，从文件夹里抽出份报告：“致一科技金融的风控系统，监测到腾讯的用户画像很特别——学生和白领占比78%，这些人以后都是我们的潜在客户。”她指着“25-35岁用户月均消费”的数据，“比普通网民高40%，这就是价值。”
正说着，园区的广播响了——星畅有机食品的第一批绿茶下线，邀请员工去品尝。我和张丽华走到车间时，农民工们正排着队领茶包，有人举着华硕手机给家人视频：“你看这茶叶，比咱们老家的明前茶还好！”
“马华腾要是在这儿，肯定会开发个‘农产品首播’功能。”张丽华看着手机屏幕，忽然笑了，“让城里人看着茶树开花结果，下单时更放心。”
我想起《未来智能》里写的“万物互联时代”，忽然觉得，腾讯的社交软件和星畅的有机食品，看似不搭界，实则能拧成一股绳——用社交软件做品牌，用金融服务做支付，用物流网络做配送，这才是致一科技的生态布局。
中午在员工食堂吃饭，电视里正播放香港财经新闻，画面里的腾讯办公楼还在装修，记者却围着门口的保安追问“马华腾是不是中国最年轻的亿万富翁”。
“他们不懂，真正值钱的不是估值。”邻桌的程序员小郑啃着馒头说，他是从腾讯挖来的技术骨干，“是那500万用户愿意天天打开你的软件，这比任何合同都管用。”
我看着他眼里的光，忽然想起马华腾说的“用户体验比什么都重要”。这两个同样痴迷技术的年轻人，虽然领域不同，却有着相同的信念——把产品做到极致，钱自然会来。
下午，去致一科技数据中心视察。工程师们正在调试服务器，蓝色的指示灯像夜空中的星，玄武系统的监控屏上，腾讯的用户增长曲线正陡峭上升，像架起飞的飞机。
“给腾讯预留的带宽，够他们用到用户破亿了。”技术总监陈菲菲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流，“我们的边缘计算技术，能让偏远地区的用户也流畅聊天，哪怕用的是2G手机。”
我摸着冰凉的服务器外壳，忽然觉得，这3000万的投资，从来不是简单的钱权交易。是相信一个年轻人的梦想，是扶持一个有潜力的产业，是在为中国的互联网生态播下种子——就像在龙岩种下的茶树，总要有人耐心等待它枝繁叶茂。
傍晚，马华腾发来邮件，附件是移动版OICQ的设计图。末页用红笔写着：“想在龙岩设个研发中心，这里的人才房和生活成本，适合技术团队静下心来做事。”
我立刻回复：“研发中心免租金三年，员工子女入学优先安排，致一科技的食堂对你们开放——就当是提前庆祝用户破亿。”
夕阳把数据中心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条通往未来的路。我知道，从今天起，腾讯的故事里，将刻上“龙岩”的印记；而致一科技的生态版图里，也多了块“社交入口”的拼图。这不是谁对谁的施舍，是志同道合者的相互成就。
张丽华拿着份刚打印的《中国互联网企业估值榜》走进来，腾讯的名字己经排到了第五位，后面跟着行小字：“潜在价值：社交+游戏+电商”。
“你看，这才是‘不干涉’的好处。”她指着榜单，眼里的敬佩藏不住，“要是当初像红杉那样指手画脚，哪有现在的爆发力？”
我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，忽然想起奶奶说的“武则天用人，只看能不能做事，不管出身”。在龙岩这片土地上，无论是种茶的老农，还是写代码的马华腾，只要有真本事，总能找到发光的舞台。
明天，要让陈菲菲带队去深圳，把玄武系统的技术细节跟腾讯团队对接好。我己经想好了，等腾讯的移动版OICQ上线，就在星畅的有机食品包装上印上下载二维码——让农民工在用手机聊天时，也能看到家乡的茶叶卖到了哪里。
毕竟，最好的投资，从来不是冰冷的合同，是相信的温度，是放手的勇气，是看着你飞，还愿意为你托底的底气。就像马华腾信我不会干涉，我信他能做出改变时代的产品，这份相互的信任，比125.63亿的估值，值钱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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