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刚爬上李氏药业的窗台，楼下忽然传来一阵骚动。夜未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——她在办公室待了通宵，刚整理完质监局需要的原料溯源文件，就听见秘书带着惊惶的声音闯进来：“李总，您快看新闻！”
平板屏幕上，顾氏集团的官方声明赫然在目：“顾氏将以五亿资金注资李氏药业，助力抗癌新药研发，项目全权交由李氏总经理夜未央负责。”
夜未央的手指猛地攥紧平板，金属边框硌得掌心生疼。
他还是这么做了。
没等她理清心绪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，昨天还满脸质疑的董事们涌了进来，张副董的脸上甚至带着几分谄媚：“淼淼啊，顾总这是……早就跟你打招呼了吧？这步棋走得妙啊！”
“我不知情。”夜未央放下平板，声音有些发沉，“让法务部准备合同，我要去趟顾氏。”
顾瑾年的办公室在顶层，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高楼。他正站在窗前打电话，听见脚步声转过身，左臂的纱布己经拆除，露出淡粉色的新肉，与肩头那道月牙形的旧疤形成刺目的对比。
“来了。”他挂了电话，语气自然得仿佛只是邀她喝杯咖啡，“合同我让法务拟好了，条件你看看，不满意可以改。”
夜未央没接他递来的文件，反而盯着他的眼睛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
“注资。”她一字一顿，“沈耀的举报刚出来，你就带着资金进来，就不怕引火烧身？”
顾瑾年的指尖在文件上顿了顿，忽然笑了：“怕就不会做了。”他走到她面前，距离很近，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，“千年前我能守住城门，现在也能守住李氏。”
这句话像重锤，砸在夜未央心上。她别过脸，声音发颤：“别总提千年前……我们早就不是当年的人了。”
“可有些东西没变。”他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，带着不容错辩的认真，“比如，我不会让你再独自面对风雨。”
这时，顾瑾年的助理敲门进来，手里拿着一份银行回执：“顾总，资金己经到账了，这是转账凭证。”
夜未央下意识瞥了一眼，视线却猛地顿住——转账日期是三天前，比沈耀的举报早了整整两天。
她猛地抬头看向顾瑾年：“你早就知道会出事？”
他还没来得及回答，助理忽然“哎呀”一声，懊恼地拍了下额头：“都怪我！光顾着高兴了……其实顾总三年前就开始关注您了，李氏的新药研发项目，他每年都会让我们做评估报告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助理就被顾瑾年冷冷的眼神制止了，慌忙低下头：“我、与前世暗卫HE的正确方式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与前世暗卫HE的正确方式最新章节随便看！我先出去了。”
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，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“三年前？”夜未央的声音有些发飘，“非洲救援之后？”
顾瑾年沉默了片刻，终于点了点头：“从刚果金回来后，我总会做一些奇怪的梦……梦里有座城，有个总爱皱眉的长公主。后来我查到李氏，看到你的照片，就……”
“就什么？”
“就想离你近一点。”他的声音很轻，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，在她心里漾开层层涟漪，“我知道这很荒唐，但我控制不住。沈耀针对李氏的动作，我半年前就查到了，只是没告诉你，怕你觉得我……”
“觉得你别有用心？”夜未央接过话，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。原来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，那些似曾相识的眼神，都不是她的错觉。
顾瑾年没说话，只是看着她，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像团乱麻——有期待，有忐忑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。
就在这时，夜未央的手机震动了一下，是监听软件的提示音。她下意识点开，林菲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，带着刻意压低的慌张：“耀哥，顾氏真的注资了……我要不要做点什么？”
沈耀的声音阴冷刺骨：“别轻举妄动。顾瑾年既然敢接这个盘，肯定有备而来。你盯紧他们的项目进度，尤其是夜未央的行踪……对了，提醒你一句，李诗淼的事，别让顾瑾年查出来。”
李诗淼。
这个名字像惊雷，炸得夜未央浑身冰凉。那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，三年前死于一场离奇的车祸，后来她就来到了这个世界。当时警方定论为意外，可父亲总说事有蹊跷。
“怎么了？”顾瑾年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对，伸手想碰她的额头，“脸色这么白？”
夜未央猛地后退一步，手机差点脱手。她看着顾瑾年担忧的眼神，忽然意识到——这场跨越千年的纠缠里，藏着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更深。沈耀提到的车祸，林菲菲的监视，还有顾瑾年三年前就开始的“关注”，像一张无形的网，将所有人都困在其中。
“没什么。”她攥紧手机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“合同我会让法务部审核，项目的事……下午我带团队过来对接。”
说完，她转身快步离开，甚至没敢再看顾瑾年一眼。
办公室的门关上后，顾瑾年看着她的背影，缓缓收起脸上的担忧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：“查一下李诗淼的车祸案，越详细越好。”
挂掉电话，他走到窗前，目光落在李氏药业的方向，眼神沉得像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有些账，确实该算算了。无论是千年前的，还是这一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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