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寓的落地窗映着城市的霓虹，夜未央将最后一张照片钉在客厅的白板上时，指尖的凉意还未散去。白板上己经爬满了红线，像一张无形的网，将沈氏集团的犯罪证据牢牢锁住——左上角是沈耀与海外供应商的加密邮件截图，右下角贴着林菲菲在精神病院的用药清单，而正中央，是那张高中合照，李诗淼与林菲菲的笑脸被红线圈住，像两个被困在时光里的囚徒。
“从替身到宝藏，再到李氏股份……”夜未央用马克笔在白板边缘画了个问号，笔尖划过“6月18日”这个日期时，力道不自觉加重，“沈耀到底想借董事会拿到什么？”
原主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：车祸前一天，父亲曾在书房打电话，语气凝重地说“那份质检报告绝不能落到沈耀手里”。当时她以为是普通的商业竞争，现在想来，那或许就是沈氏用劣质原料冒充大业国古董的铁证。
门锁传来轻响时，夜未央正将珍珠扣里的微型芯片插进电脑。顾瑾年的身影出现在玄关，黑色大衣上沾着雪粒子，手里的黑色U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查过了，林菲菲在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，是沈耀的远房表亲。”他将U盘放在茶几上，杯垫的水渍晕染开，像朵正在枯萎的花，“她所谓的‘新证据’，其实是伪造的车祸现场照片，背景里的刹车痕是后期合成的。”
夜未央点开电脑里的文件，芯片里果然藏着林菲菲的手笔——一段被剪切过的录音，沈耀的声音带着不耐烦：“6月18日的董事会，你只需要说李诗淼是故意伪造车祸转移资产……”后面的话被电流声截断，但足够说明问题。
“她在冒险。”夜未央的指尖划过屏幕上林菲菲的名字，突然想起泳池边她落水前的眼神，那里面藏着的不是恐惧，是决绝，“沈耀给她的‘安神药’，其实是抑制记忆的药物，她在靠意志力对抗药效。”
顾瑾年的目光落在白板上的红线，那些线条在他眼中渐渐与另一幅画面重叠——千年前的刑房里，他与夜未央也曾这样对着卷宗推演，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，红线缠绕着卷宗上的名字，最终指向那个权倾朝野的王爷。
“小心6月18日的董事会。”他突然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，“沈耀联合了三位老股东，准备在会上提议罢免你的管理权，由林菲菲接任。”
夜未央抬头时，正好撞上他的目光。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相触，像电流穿过，同时闪过相同的画面——
【千年前·大理寺】
烛火噼啪作响，夜未央将最后一张供词钉在木板上，红线穿过“沈渊”的名字，与顾瑾年手中的密信相连。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，两人同时缩回手，却在抬头时笑了，眼里的默契无需言说。
“原来……”夜未央的喉结动了动，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，一半明一半暗，“我们前世真的一起审过案。”
顾瑾年的指尖还残留着触碰到她的温度，像某种跨越时空的烙印。他突然想起昨夜查到的古籍记载：大业国年间，大理寺少卿顾瑾年与女官夜未央曾联手查办过“沈王叛国案”，最终却因证据被毁，此案成了悬案。
“沈耀的野心，和他的先祖如出一辙。”他伸手想拿起茶几上的水杯，指尖却在半空与夜未央的手相碰。两人同时缩回手，像被烫到一般，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沉默。
夜未央率先打破寂静，将打印出来的质检报告推到他面前：“这是父亲当年封存的原件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与前世暗卫HE的正确方式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沈氏用现代工艺仿制大业国瓷器，再以古董价卖出，里面的铅含量超标三十倍。”她的指尖点在报告末尾的签名处，“这里的防伪水印，只有李氏继承人能识别。”
顾瑾年的瞳孔微微收缩。他认出那水印是大业国皇室特有的凤纹，与他书房里那枚夜未央的旧令牌上的纹路一模一样。原来李氏家族，竟是大业国皇室的后裔。
“仓库监控我己经拿到了。”他从大衣内袋取出另一份文件，“沈氏的原料仓库在郊区废弃工厂，每周三凌晨三点会有货车进出，司机是沈耀的贴身保镖。”
夜未央将监控截图钉在白板上，与采购单上的日期一一对应。红线再次延伸，将供应商、仓库、沈耀、林菲菲串联成闭环，只剩下最后一个缺口——能证明沈耀杀人灭口的证据。
“林菲菲的录音里提到了‘李家父女’。”她的声音有些发紧，“我父亲的死，恐怕也不是意外。”
顾瑾年的指尖突然停在“精神病院”那张照片上。林菲菲的用药清单里，有一种罕见的镇静剂，过量会导致心脏骤停，而李父的尸检报告里，恰好提到过这种药物的残留。想起几天前听到李父因心脏骤停在医院逝世的消息，夜未央的内心止不住的疼痛，是她，没有替李诗淼照顾好她的父亲，是她的疏忽。
“明天我去趟殡仪馆。”他的声音低沉，“李父的骨灰还没下葬，或许能找到新线索。”顾瑾年将手搭在夜未央的肩膀上，安慰性的轻轻拍了拍。
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。夜未央看着顾瑾年起身告辞，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时，突然回头：“千年前的悬案，我们该了结了。”
这句话像一把钥匙，打开了记忆的闸门。夜未央眼前闪过更多画面——她穿着官服站在朝堂上，顾瑾年手持卷宗与她并肩，两人异口同声：“臣请彻查沈王案！”阳光透过宫殿的窗棂，落在他们交叠的手背上，与此刻茶几上的U盘倒影重叠。
“好。”她听见自己说，声音轻得像雪落，“6月18日，一起去董事会。”
顾瑾年走后，夜未央将U盘插进电脑。里面是顾瑾年整理的股东资料，其中三位与沈耀过从甚密的股东，名下公司都曾接受过沈氏的“注资”，而注资来源，正是李氏集团被侵吞的资产。
最末页藏着一行小字：“沈耀的书房保险柜，密码是你的生日。”
夜未央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。她想起高中时，顾瑾年曾在她的生日贺卡上写“重要的日子要记牢”，那时的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，像现在这样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。
电脑屏幕突然弹出新邮件，发件人未知，内容只有一张图片——林菲菲的手腕上多了道新伤，像是被绳子勒过，背景里隐约能看见沈氏集团的标志。
夜未央猛地看向白板上的日历，6月18日的红圈刺眼得像血。她抓起外套冲向门口，口袋里的珍珠扣硌着掌心，提醒着她林菲菲正在用生命传递信号。
而此刻的沈氏大厦顶层，沈耀正看着监控里夜未央的身影，嘴角勾起冷笑。他手里把玩着一枚玉佩，上面刻着大业国的龙纹，与夜未央的凤纹令牌恰好成对。
“游戏才刚刚开始。”他对着对讲机说，“把林菲菲带到地下室，让她好好‘休息’，明天还要上董事会呢。”
对讲机那头传来林菲菲的哭喊，很快被闷响取代。沈耀将玉佩贴在唇边，像是在亲吻某个虚无的存在：“夜未央，这一次，你和顾瑾年，谁也跑不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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