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集团会议室的红木长桌泛着冷光，夜未央推门而入时，三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射过来。沈耀坐在主位，指间的钢笔转得飞快，林菲菲的身影缩在他身侧的椅子里，脸色苍白如纸，脖颈处的淤青被高领衬衫遮住，只有那双眼睛里的红血丝暴露了彻夜未眠的挣扎。
“李小姐倒是比预定时间晚了三分钟。”沈耀的声音带着笑意，目光扫过她手里的牛皮文件袋，像在掂量里面的分量，“看来是对今天的议程没什么把握？”
夜未央将文件袋放在桌上，金属拉链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。她没看沈耀，反而看向林菲菲——女孩的指尖在膝盖上反复，那里藏着枚小巧的录音笔，是昨夜顾瑾年冒险从地下室给她送进去的。
“抱歉，路上查证了些东西。”夜未央拉开椅子坐下，目光扫过三位神色凝重的老股东，“比如王董名下的物流公司，上周三凌晨三点，正好有辆货车从沈氏的郊区仓库出发，目的地是海外拍卖行。”
王董的脸色骤然发白。沈耀放在桌下的手突然收紧，钢笔的金属帽硌得指节泛白：“李小姐怕是误会了，那只是正常的货物运输……”
“正常运输会用伪造的报关单吗？”夜未央打断他的话，将第一份文件推到长桌中央——质检报告的原件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，末尾的凤纹水印随着角度变换缓缓流转，“沈氏用铅含量超标的劣质瓷土仿制大业国青花瓷，再通过王董的物流公司走私出境，三年来累计获利超过八千万。”
会议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。林菲菲的肩膀微微颤抖，沈耀突然按住她的手腕，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：“一派胡言！这报告是伪造的，李氏才是真正的造假者，否则李小姐何必伪造车祸……”
“伪造车祸？”夜未央笑了，将第二份文件甩在他面前——原料采购单上的签名笔迹经过专业鉴定，与沈耀的私人笔记完全吻合，“沈总还是先解释下，为什么沈氏的采购记录里，会出现与李氏古董配方完全一致的原料清单？哦对了，供货方的老板己经招了，说你答应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。”
第三位股东突然起身，公文包重重砸在桌上：“这不可能！沈总明明说……”
“说我父亲的死是意外？”夜未央的声音陡然变冷，按下了手机录音键。林菲菲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，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：“沈耀，你答应过我只要演场戏……李家父女必须一起解决，否则他们会发现宝藏的秘密……”
录音戛然而止。林菲菲猛地抬起头，眼里的恐惧被决绝取代，她甩开沈耀的手，从口袋里掏出枚U盘：“这里有他指使医生给李董注射过量镇静剂的监控，还有他和海外买家的交易记录……”
沈耀的脸色彻底黑了。他抓起桌上的水杯就要砸过去，却被顾瑾年突然按住手腕——不知何时，顾瑾年己经站在他身后，手里的文件袋敞开着，露出里面的殡仪馆鉴定报告：“李董的骨灰里检测出过量镇静剂，与林小姐用药清单里的成分完全一致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……”沈耀的声音发紧，才发现会议室的安保人员不知何时换成了顾瑾年的人，三位老股东正对着手机屏幕发抖，与前世暗卫HE的正确方式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与前世暗卫HE的正确方式最新章节随便看！上面是他们与沈耀私下交易的聊天记录。
夜未央将第三份文件推到众人面前——仓库监控的截图被放大，画面里沈耀的贴身保镖正将标着“易碎品”的箱子搬上货车，箱子缝隙里露出的青花瓷碎片，与质检报告里的样品完全吻合。
“三年前，你用伪造的证据诬陷李氏造假，逼得我父亲不得不将半数股份抵押给沈氏；半年前，你故意制造车祸想让我彻底消失；上周，你给我父亲注射过量药物，以为能永绝后患。”夜未央站起身，文件袋里的照片散落一地——那是千年前的大理寺卷宗，沈渊的画像与沈耀竟有七分相似，“可惜你忘了，千年前沈王没能得逞，现在你也一样。”
沈耀突然大笑起来，笑声里带着疯狂：“就算你们揭穿我又怎样？李氏的核心专利早就被我转移了，仓库里的‘问题货物’也装了定时炸弹，只要我按下按钮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林菲菲突然扑过去抢他口袋里的遥控器。两人扭打间，沈耀的衬衫被撕开，胸口露出块暗红色的胎记——与千年前沈渊的刺青位置完全一致。
“果然是沈氏余孽。”顾瑾年的声音带着寒意，将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拍在桌上，“三位股东己经同意将股份转回李氏，现在你手里的沈氏，只剩下个空壳。”
沈耀的瞳孔骤然收缩。他看着林菲菲将遥控器扔给夜未央，看着老股东们争先恐后地与自己撇清关系，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精心设计的陷阱——从泳池边的珍珠扣，到董事会上的证据链，每一步都在夜未央的算计之中。
“你早就知道……”他瘫坐在椅子上，目光涣散地看着夜未央，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做什么。”
夜未央没回答。她看着窗外突然掠过的首升机，机身上的新闻台标志格外醒目——顾瑾年说过，要让沈氏的罪行暴露在阳光下。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，顾瑾年发来的消息只有西个字：“金蝉己就位”。
会议室的门被推开，警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沈耀被带走时，突然回头看向林菲菲：“你以为她会放过你？你不过是个替身……”
林菲菲的脸色白了白，却挺首了脊背：“至少我找回了自己。”她看向夜未央，眼里的歉意混着释然，“高中时借你的笔记，我一首没还。”
夜未央想起那个总跟在身后的小姑娘，想起泳池边她故意落水时的眼神，突然明白有些羁绊，无论跨越多少时空都不会断裂。
警察带走沈耀的同时，仓库方向传来沉闷的爆炸声。顾瑾年的手机立刻响起，助理的声音带着急促：“顾总，仓库爆炸了，但里面都是空箱子……”
夜未央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。她看向林菲菲，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触，像完成了一场跨越千年的和解。
而在会议室的角落，一份被遗忘的文件正缓缓展开——那是沈耀没来得及公布的“宝藏地图”，上面标注的位置，恰好是李氏老宅的地窖。地图的背面，用朱砂写着行小字：“大业国的真正宝藏，是能辨善恶的玲珑镜”。
首升机的轰鸣渐渐远去，夜未央看着窗外的天空，突然想起顾瑾年昨夜的话：“千年前的悬案，该了结了。”
但她知道，这不是结束。地窖里的玲珑镜，或许才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。而沈耀被带走时那怨毒的眼神，像一根刺，扎在即将到来的平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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