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里的镜面映出夜未央苍白的脸，她攥着手机的指节泛白，医生中断的话语像根刺，扎得她心口发紧。父亲血液里的慢性毒药，会是沈耀的后手吗？还是……她不敢再想下去，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口袋里的玲珑镜碎片——那碎片不知何时变得滚烫，仿佛在预警着什么。
赶到医院时，特护病房外守着顾瑾年的人，见她来了立刻拉开门：“顾总刚让人送了最新的安保系统，连通风口都装了监控。”夜未央点点头，推门而入的瞬间，消毒水的气味里突然混进一丝熟悉的香气——是林菲菲常用的百合香水。
她猛地回头，走廊尽头的阴影里闪过一抹红裙，消失在安全通道口。
“刚才有人来过？”夜未央抓住值班护士的手臂，声音发颤。护士被她吓了一跳，结结巴巴地说：“就……就是林小姐，说来看李董，待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。”
夜未央的心沉到谷底。林菲菲明明己经认罪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？她快步走到病床前，父亲的呼吸平稳，监护仪上的曲线没有异常，但手背上的输液管似乎被人动过，接口处有细微的划痕。
就在这时，顾瑾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，他脱下沾着夜露的外套，语气带着急促：“我查过了，林菲菲的保释申请是半小时前通过的，担保人……”
“是你，对不对？”夜未央转身看向他，眼底的信任碎了一地，“你故意放她出来，就是为了让她接近我父亲，完成沈渊没做完的事！”
顾瑾年的脸色瞬间苍白：“我没有。保释手续是沈耀的律师办的，我也是刚查到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夜未央打断他，指尖指向他的胸口，“你说每一世轮回记忆都会残缺，那你告诉我，你是不是忘了沈渊当年是怎么毒死我母亲的？忘了他用我父亲的兵权威胁我？你现在隐瞒记忆完整度，不就是怕我知道你还藏着哪些阴谋吗？”
顾瑾年的喉结滚动着，突然解开衬衫，露出那道箭伤——伤疤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，边缘竟隐隐渗出细小红点。“你看清楚！”他的声音带着痛苦，“每次轮回，记忆都会残缺10%，可这道伤会记得所有事！它记得你射我时的眼神，记得你说‘永不相见’时的决绝，也记得……”他突然攥住她的手腕，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，“记得我这一千多年，是怎么抱着对你的愧疚活下去的！”
夜未央的指尖触到他滚烫的皮肤，那道伤疤下的心跳剧烈得像要炸开。她想抽回手，却被他握得更紧，过往的记忆碎片突然涌来——雁门关的雪，他中箭时的眼神，还有他最后那句“若有来生……”
“放开我！”她用力甩开他的手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，“你的愧疚是假的，你的记忆是假的，连接近我都是一场骗局！你根本不是顾瑾年，你就是沈渊，你想利用我父亲的血激活玲珑镜，对不对？”
顾瑾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，突然笑了，笑声里带着无尽的疲惫：“如果我说是呢？你会像千年前那样，再射我一箭吗？”他从口袋里摸出半块玲珑镜碎片，与她口袋里的那块正好吻合，“但这碎片，是我从沈耀手里抢来的，我想毁掉它，可它认主，只有你的血能……”
与前世暗卫HE的正确方式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与前世暗卫HE的正确方式最新章节随便看！“叮铃铃——”手机铃声突然响起，打断了他的话。是主治医生的来电，夜未央按下接听键，指尖抖得几乎握不住手机。
“李小姐，化验结果出来了！”医生的声音带着惊恐，“李董血液里的毒药是‘朱颜改’，是大业国的宫廷秘毒，据说……据说当年昭阳公主的母亲就是中了这种毒！”
夜未央的手机“啪”地掉在地上，屏幕摔得粉碎。
朱颜改。
这三个字像道惊雷，劈开了她尘封的记忆——母亲当年的确是中了这种毒，皮肤会逐渐溃烂，最后在痛苦中死去，而下毒的人，正是沈渊的母亲。
“你早就知道，对不对？”她抬起头，看向顾瑾年的目光里只剩冰冷，“你知道沈耀会用这种毒，知道林菲菲是来送最后一剂药，你什么都知道，却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！”
顾瑾年张了张嘴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的确查到了“朱颜改”的来历，却没来得及阻止，他以为加派的人手能护住李父，却忘了林菲菲手里有沈渊留下的信物——那枚月牙形项链，能让所有李氏血脉的人对她放下戒心。
就在这时，病房的电视突然自动打开，正在播放紧急新闻。沈耀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，他穿着囚服，对着镜头冷笑：“本人在此公布李氏继承人李诗淼的精神评估报告，报告显示其患有严重的妄想症，常自称‘昭阳公主’，不适合管理李氏资产。本人作为沈氏代表，正式申请监管李家资产……”
屏幕上打出的报告截图里，评估日期是三天前，签名处赫然是王专家的名字——就是那个在拍卖会上被揭穿的鉴定专家。
夜未央的瞳孔骤然收缩。沈耀这是要釜底抽薪，不仅要毒死父亲，还要剥夺她的继承权！
“他早就计划好了。”顾瑾年捡起地上的手机，屏幕己经黑屏，“用毒药拖延时间，用假报告夺权，最后……”
“最后用我来献祭玲珑镜。”夜未央接过他递来的备用手机，声音冷得像冰，“你不是想赎罪吗？现在有个机会。”她调出监控录像，画面里林菲菲正在调换输液袋，动作熟练得不像第一次做，“帮我抓住她，查出解药的下落。”
顾瑾年看着她眼底的决绝，突然明白了什么。她不是原谅了他，只是暂时放下了恩怨，因为他们现在有共同的敌人。他点点头，转身走向门口：“我让人封锁所有出口，你守在这里，别再让任何人进来。”
他走到门口时，突然回头看向她，目光里藏着千言万语：“未央，信我最后一次，好吗？”
夜未央没有回答，只是将目光转向病床上的父亲。她知道，这场博弈己经没有退路，而林菲菲身上，一定藏着解药的线索，藏着沈耀最后一个阴谋——那或许是打开“毒杀疑云”的钥匙，也可能是将她推入深渊的最后一把刀。
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，落在父亲苍白的脸上。夜未央握紧口袋里的玲珑镜碎片，碎片的温度越来越高，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即将苏醒的力量。她不知道，沈耀在新闻里公布的，不止是精神评估报告，还有一张照片——那是她母亲当年中毒时的画像，画中人的脖颈处，有个与林菲菲一模一样的月牙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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