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庭的穹顶很高，阳光透过彩绘玻璃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夜未央站在原告席上，指尖捏着那枚凤纹令牌，掌心的温度几乎要将玉石焐热。被告席上，沈耀的律师正唾沫横飞地陈述：“……根据王专家的评估，李小姐存在严重的身份认知障碍，其持有‘非遗传承人证书’的合法性存疑……”
“反对！”夜未央突然开口，声音清亮得盖过全场的嘈杂。她举起手中的U盘，通过投影仪将证书投影在大屏幕上——证书右下角的钢印清晰可见，编号与文化部官网登记的“李氏釉料技艺”完全吻合，颁发日期正是三年前，由她父亲亲手为她申领。
“这是我父亲在时，亲手将李氏非遗技艺传给我的证明。”她的目光扫过陪审团，“沈氏指控我精神失常，无非是因为我揭穿了他们用‘大业三年制’假款识造假的事实。至于王专家的评估报告——”她突然调出一段录音，王专家谄媚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：“沈总放心，这报告我保证做得天衣无缝，只要钱到位……”
全场哗然。沈耀的律师脸色瞬间惨白，握着文件的手簌簌发抖。夜未央看着屏幕上滚动的银行流水——那是顾瑾年凌晨发来的，显示王专家的账户在三天前收到一笔五十万的汇款，汇款人正是沈耀的助理。
“法官大人，”夜未央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，“我请求法庭彻查沈氏伪造证据、意图侵吞李氏资产的行为，并驳回其监管申请。”
法官敲击法槌的声音落下时，夜未央的手机在口袋里轻轻震动。是顾瑾年发来的消息：“林菲菲的行踪查到了，在沈氏实验室地下三层。”
她抬头看向窗外，正午的阳光刺眼，却照不进心底的阴霾。法庭上的胜利只是开始，真正的硬仗，在今夜的实验室里。
夜幕像墨汁一样晕染开来时，夜未央己经站在沈氏实验室的通风管道里。凤纹令牌果然管用，入口的指纹锁在令牌靠近时自动弹开，监控屏幕上的画面始终停留在五分钟前——那是顾瑾年远程黑入系统的结果。
管道里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，与记忆里沈渊的毒药房味道如出一辙。她匍匐前进，透过格栅看向实验室内部，一排排玻璃容器里装着泛着银光的液体，正是“朱颜改”的半成品。而最深处的保险柜，密码锁上雕刻着蛇形图腾，与沈渊的玉佩一模一样。
“就是那里了。”夜未央握紧腰间的撬锁工具，指尖的镇国佩微微发烫。她算准了巡逻的间隙，猛地踹开格栅跳下去，落地时的声响惊动了角落的红外线探测器——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划破寂静，红光瞬间布满整个实验室！
她暗骂一声，转身冲向保险柜。撬锁的动作因为紧张而有些变形，脑海里突然闪过千年前的画面——沈渊的母亲就是在这里，将“朱颜改”的毒粉混入母亲的汤药里，而她躲在门后，看着那只白玉药碗发出同样的银光。
三水之淼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“咔哒”一声，保险柜开了。里面没有配方，只有一卷泛黄的绢布，展开后竟是份《大业国毒经》，扉页上写着“传女不传男”，落款是沈渊母亲的名字。
警报声越来越急促，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。夜未央将绢布塞进怀里，转身想从通风管道撤离，却发现入口处己经被人堵住——几个穿着黑衣的男人站在那里，脸上戴着蛇形面具，正是沈耀的死士。
“抓住她！”为首的面具人举起电棍，电流的滋滋声让夜未央的头皮发麻。她转身想跑，却被另一人拦住去路，后腰重重撞在实验台上，一排玻璃容器轰然碎裂，碎片溅在手臂上，划出细密的伤口。
就在这时，一道黑影突然从横梁上跃下，钢笔破空而出，精准地击碎了头顶的监控探头。“这边！”顾瑾年的声音带着喘息，他拽起夜未央的手腕，将一枚烟雾弹扔向人群，“我黑了三分钟的电源，快走！”
浓烟弥漫中，夜未央被他拉着冲进电梯。她看着他衬衫上沾着的玻璃碎片，突然想起法庭上他西装革履的模样，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——他明明可以置身事外，却非要蹚这趟浑水。
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顾瑾年按下地下三层的按钮，回头时眼底闪过一丝复杂：“我不放心。”电梯门合上的瞬间，他突然捂住后背，闷哼一声——那里插着半块玻璃碎片，鲜血正透过衬衫渗出来。
夜未央的呼吸骤然停滞。她扶住他靠在轿厢壁上，手指颤抖地解开他的衬衫，伤口的形状在应急灯下清晰可见——那是道斜向的划痕，与千年前他为她挡箭时留下的伤疤，在同一条首线上。
“你……”
“别说话。”顾瑾年按住她的手，声音低哑，“地下三层有备用服务器，配方应该存在里面。记住，服务器的密码是你的生辰，用农历……”
他的话被电梯到站的提示音打断。门开的瞬间，林菲菲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，她手里拿着个注射器，针尖泛着寒光：“姐姐，你终于来了。沈总说，只要你把玲珑镜碎片交出来，这解药就给你。”
夜未央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铁门——那里隐约传来仪器运转的声音，像是某种大型装置正在启动。而顾瑾年的手机在这时亮起，屏幕上弹出一条加密信息，解密后只有两个字：“陷阱”。
她突然明白，沈耀要的从来不是配方，而是引她来这里，用实验室的装置激活玲珑镜。而顾瑾年的出现，或许也在他的算计之中。
走廊的灯光突然开始闪烁，墙壁上的蛇形图腾在阴影里扭曲，像活过来一样。夜未央握紧怀里的《毒经》，看着顾瑾年渗血的后背，突然想起他早上说的话：“无论看到什么，都别回头。”
可这一次，她好像别无选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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