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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 松茸与骨哨的远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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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熊首领以惊人的意志力压制着丧妻的悲痛,如同受伤的头狼依旧引领着族群。在星火“祖灵指引”和“母亲遗愿”的双重旗帜下,灰岩部落如同被注入了一股悲怆却坚韧的力量,开始了艰难的春荒自救。

**采集队的微光**

岩带领着几个相对健壮的妇女和半大孩子,如同梳子般仔细地梳理着向阳的山坡和背阴潮湿的林地边缘。星火传授的可食用植物知识,结合着对母亲云雀模糊的记忆(“阿母好像采过这种…”),让他们辨识出越来越多的嫩芽——苦涩却富含纤维的蒲公英、带着淡淡清香的荠菜、口感微涩的苋菜嫩叶。那些紧实洁白的小蘑菇(平菇)更是被视为“云雀的馈赠”,被小心翼翼地采摘,用柔软的阔叶包裹。虽然数量有限,混杂着草根树皮熬煮的稀薄汤水,却实实在在地缓解了最迫切的饥饿感,让族人们干瘪的胃囊不再火烧火燎。每一次采集归来,岩都会默默地将最鲜嫩的一小把野菜或最的几朵蘑菇,恭敬地放在山熊休息的兽皮旁,无言地传递着儿子对父亲的关切和对逝去母亲的追念。

**狩猎队的挫折**

相比之下,狼爪带领的狩猎队则显得步履维艰。他按照星火的描述,寻找着具有弹性的紫杉木或桑树枝条,以及坚韧的藤蔓。制作简易的弓身和弓弦耗费了他们大量的力气和时间。最初的尝试惨不忍睹——弓弦绷断、箭杆(只是削尖的硬木棍)绵软无力,射程近得可怜,连一只警觉的雪兔都惊动不了。年轻猎手们的沮丧写在脸上,质疑的目光不时瞥向洞窟方向。狼爪的压力巨大,他暴躁地踢打着失败的“作品”,却又在无人时,一遍遍用粗糙的手着那些木材,眼神执拗而凶狠,仿佛在跟无形的敌人较劲。狩猎的困境,让部落对肉食的渴望更加焦灼。

**渔猎的希望与等待**

河边,由几个老人和身体稍弱的族人组成的队伍,在岩的指点下(星火通过二哥传递),开始尝试制作简易的鱼叉——将磨尖的兽骨或燧石片紧紧绑在长木棍顶端。同时,他们也在努力回忆云雀生前的编织技巧,尝试用柔韧的树皮纤维和细藤蔓编织网眼稀疏的原始渔网。融冰的速度比预想的慢,河水依旧冰冷刺骨,暂时还无法下水。但看着逐渐成形的工具,以及冰层下隐约可见的游鱼黑影,一丝渺茫的希望在河边悄然滋生。

**“希望之种”的仪式**

最受瞩目的,无疑是星火主持的“大地之种”播种仪式。在洞口清理出的一片相对平整、被阳光晒得微暖的泥地上,灰岩部落几乎所有能走动的人都聚集在此。气氛庄重而肃穆。

星火神情虔诚,小手捧着一个用干净兽皮包裹的小包。她缓步走到地头,在所有人的注视下,缓缓打开包裹。里面是几块其貌不扬、甚至有些干瘪的块茎(红薯)和几粒小小的、带着芽眼的“豆子”(土豆种薯切块)。

“看!这就是祖灵赐予、阿母用歌声祈求来的‘希望之种’!”星火的声音清脆,带着一种神圣感,“大地母亲将用她的血肉,孕育出比兽肉更饱腹的果实!这是阿母留给我们的希望!”

她跪在松软的泥土旁,用一根磨尖的小木棍,小心翼翼地挖出浅坑,将一块红薯块茎埋了下去,然后轻轻覆上泥土,动作轻柔得如同安放婴儿。接着是土豆块。每埋下一粒种子,她都低声念诵着含糊不清的、模仿记忆中母亲哼唱的调子,仿佛在与大地和母亲沟通。

族人们屏息凝神,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期待。当最后一粒种子埋下,星火用小木棍在松软的泥土上划出浅浅的垄沟痕迹时,山熊在狼爪和岩的搀扶下,走上前来。这位悲痛的首领,拿起一根削尖的木棍,用尽力气,在星火划出的痕迹旁,也深深地戳下了一个坑,亲手埋下了一粒土豆种薯。他没有说话,但那专注而郑重的动作,胜过千言万语——这是对亡妻遗愿的承接,是对女儿指引的认可,更是对整个部落未来的承诺。

“用心照看它们!”山熊的声音依旧沙哑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,“像云雀照顾你们一样!像守护部落的火种一样!守护这些种子!这是灰岩部落未来的根!”

“守护希望之种!”族人们齐声应和,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郑重。一片小小的、寄托了所有人生存希望的土地,在初春的寒风中诞生了。岩主动承担了日常看护的责任,如同沉默的卫士。

然而,星火心中的焦灼并未减少。野菜蘑菇只能吊命,弓箭遥遥无期,渔猎尚需时日,种植更是远水。意识空间里,那笔看似庞大的两百万余额,如同沙漏般在无声流逝——每一次为父亲换药清创消耗的碘伏、纱布、以及后续维持的少量青霉素(稀释后注射),都在消耗着宝贵的余额。没有进项,坐吃山空,空间的力量终将枯竭。

她需要一个突破口,一个能快速获得充值物资的机会!她的目光,一次又一次地投向部落东方,那片被薄雾笼罩、峰顶依旧覆盖着皑皑白雪的连绵山脉。部落古老的传说里,那是“祖灵沉睡之地”,也是各种珍稀草药和奇特菌类生长的地方,充满了危险与机遇。

机会,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了。

几天后,岩带领的采集队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。他们在深入一片背阴、靠近山脚的松林边缘寻找蘑菇时,发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奇特菌类!它有着伞盖状褐色的顶部,表面覆盖着细微的鳞片,菌柄粗壮洁白,散发着一种独特的、浓郁的、类似松树和泥土混合的奇异香气!

“星火!你看!就是这个!”岩的神情带着发现者的兴奋和一丝不确定的忧虑,他将几朵用柔软苔藓小心包裹的菌子递给星火。菌子品相极好,肥厚,正是被誉为“菌中之王”的松茸!而且看这大小和品质,绝对是上等货!

星火的瞳孔猛地一缩!心脏狂跳起来!松茸!在现代社会价值千金的山珍!在拼多多系统的兑换列表里,绝对是顶级“特产”!

她强压下内心的狂喜,努力维持着“神使”的平静。她接过松茸,凑近闻了闻,脸上露出“回忆”和“确认”的神色。

“岩哥…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激动和“恍然”,“这…这就是祖灵爷爷提到过的…‘山魄之精’!是生长在祖灵脚下、吸收日月精华的圣物!非常非常珍贵!祖灵爷爷说…只有最纯净的心和最勇敢的战士,才能找到它!”

“山魄之精?”岩和周围的族人瞬间肃然起敬!祖灵提到的圣物!竟然被他们找到了!

“岩哥!带我去发现它的地方!”星火急切地说,小手紧紧抓着那几朵松茸,“祖灵爷爷有重要的启示!关于如何供奉这圣物,换取更大的庇佑!还有…阿母以前好像也提过,这种香气的蘑菇长在什么样的地方…”她再次巧妙地利用了“祖灵”和“母亲”的双重权威。

山熊得知发现了“祖灵圣物”,精神也为之一振。他深知女儿身上发生的神异,也明白部落需要新的希望。他看向星火,沉声道:“星火,祖灵指引你,阿母的智慧也眷顾着你。去吧,带上岩,带上几个最机灵的小伙子,去祖灵脚下!狼爪留下,守好部落,继续琢磨那‘狩猎之爪’!”他做出了决断,将探索的重任交给了次子和女儿,也给了长子稳固后方的责任。

临行前夜,山熊将星火单独叫到身边。在摇曳的火光下,他粗糙的大手,从贴身的兽皮袋里,极其珍重地取出了一样东西,轻轻放在星火小小的掌心。

那是一枚用某种大型猛禽腿骨磨制而成的骨哨。只有星火的小指长短,通体光滑温润,泛着淡淡的象牙黄光泽,顶端钻有一个小小的吹孔。哨身用极细的藤蔓精心缠绕固定,藤蔓早己被得油亮。最特别的是,哨子下端,镶嵌着一小片如同凝结的晚霞般绚丽的红色羽毛,羽毛根部用细小的兽筋牢牢系着。

“这是…你阿母的。”山熊的声音低沉沙哑,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思念,“是她嫁给我时,她阿母给她的。她…她最喜欢对着风吹响它,声音清亮,能传很远…她说,哨声响起的地方,心就不会迷路…”山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眼中水光一闪而逝,“你带着它。去祖灵山…就像…就像你阿母在给你引路。遇到危险,就吹响它…阿父…阿父会听到。”

星火紧紧握住那枚温润的骨哨,羽毛的触感轻柔。一股强烈的、属于原主的孺慕之情涌上心头,混杂着她自己对这位素未谋面却温柔坚韧的母亲的敬意。这枚骨哨,不仅仅是一件信物,更是一份沉甸甸的爱与守护的传递。

“嗯!阿父,我记住了!”星火用力点头,将骨哨郑重地贴身戴好,紧挨着那部无形的“手机”。

第二天清晨,寒风依旧料峭。一支小小的队伍在洞窟前集结。星火裹着最厚实的兽皮,小脸冻得通红却眼神晶亮。岩背着藤筐,手持磨尖的木矛,神情凝重而警惕。他身后跟着两个十三西岁、眼神机敏、名叫“松鼠”和“石头”的少年,他们同样装备着简陋的武器。

山熊和狼爪站在洞口相送。山熊的目光在女儿身上停留许久,充满了担忧与期盼。狼爪看着弟弟妹妹即将踏入未知的险地,嘴唇紧抿,眼神复杂,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岩的肩膀:“护好星火!”

“放心,大哥。”岩沉声应道。

“为了祖灵的启示!为了阿母的指引!为了部落的希望!”星火清脆的声音响起,打破了离别的沉重,“出发!”

小小的队伍,带着几块仅存的肉干和用皮囊装着的冰冷雪水,在初春荒凉的大地上,义无反顾地朝着东方那片云雾缭绕、白雪皑皑的神秘山脉进发。星火的兽皮下,贴着母亲的骨哨,意识深处,连接着现代的空间与购物系统。她的目标清晰而紧迫:寻找更多的“山魄之精”(松茸)和其他能兑换余额的珍稀“圣物”,为空间充值,为灰岩部落,博取一个真实的、充满希望的未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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