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也纳国家歌剧院的穹顶缀满水晶吊灯，将金色大厅映照得如同白昼。轻韵站在二楼包厢的阴影处，指尖抚过脸上精致的硅胶面具——这张属于军火大亨之子马库斯·冯·霍夫曼的脸，是贝尔摩德花了三个月精心制作的杰作。他调整着耳中的微型通讯器，丝绸手套下的腕表闪烁着幽蓝光芒，表盘下藏着足以炸毁半个会场的C4炸药。
"目标己进入三号厅。"通讯器里传来琴酒冷冽的声音，轻韵能想象到他此刻的模样——银发杀手一定趴在对面的钟楼顶端，狙击镜的十字准星牢牢锁定着朗姆那颗戴着假发的脑袋。
轻韵端起水晶杯，香槟的气泡在杯壁上升腾。他注视着大厅中央的朗姆，老人今晚罕见地穿了白色燕尾服，义眼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光，左手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藏着组织最新的加密程序。轻韵眯起眼睛——那枚戒指内侧的凹槽，正是他今晚的目标。
舞池中央的水晶灯突然变换了颜色，从暖金色转为幽蓝。轻韵知道这是琴酒给他的信号——歌剧院的电路系统早在三小时前就被他们入侵了。他深吸一口气，让霍夫曼家族特有的傲慢神情浮现在脸上，然后故意踉跄着撞向朗姆所在的酒桌。
"抱歉，先生。"轻韵用带着柏林口音的法语道歉，手中的红酒精准地泼洒在朗姆的袖口。深红色的液体在白礼服上洇开，像一朵绽放的毒花。
朗姆的保镖立刻上前，但轻韵的动作更快。他假装帮忙擦拭，手指灵巧地掠过老人的袖扣，将准备好的赝品替换上去。真品被他藏进了手套的暗袋里，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想起琴酒今早塞给他的那把匕首——"失败就自己了断"，银发杀手当时是这么说的。
"《蓝色多瑙河》！"轻韵突然提高音量，抓住朗姆的手腕，"这首华尔兹是我母亲的最爱，能赏光跳一支吗？"
没等对方回答，他己经拽着老人滑入舞池。乐队指挥显然收到了额外的小费，乐曲的节奏比原版加快了三分之一，正适合轻韵的计划。
旋转的瞬间，轻韵看清了琴酒的位置。钟楼顶端的反光点一闪而过，那是狙击镜的警示。他故意带着朗姆转了个危险的弧度，让老人的后背完全暴露在狙击视野中。
"冯·霍夫曼先生，"朗姆的义眼发出细微的机械声，"你父亲上个月在苏黎世的交易，似乎有些...技术问题？"
轻韵的舞步没有丝毫停顿。他知道这是试探——真正的马库斯上周就沉在多瑙河底了。他俯身贴近老人耳边："技术问题可以用新技术解决。"说着指尖划过翡翠戒指，微型解码器的电流让戒指弹开了0.3毫米的缝隙。
就在这一刻，舞曲进入了最激烈的段落。轻韵带着朗姆连续转了七个圈，老人的假发微微歪斜，露出头皮上新鲜的缝合线——看来上周的刺杀行动确实伤到了他。旋转带来的眩晕中，轻韵的指甲划过戒指内侧，芯片悄无声息地落入他袖口的暗袋。
"您出汗了。"轻韵假意关心，趁机将替换芯片塞回原处。他的余光瞥见二楼包厢有个熟悉的身影——贝尔摩德伪装成的贵妇正用扇子掩面，这是警告他朗姆的保镖己经起疑。
琴酒的子弹在轻韵后撤第三步时击穿了吊灯。
水晶碎片如雨落下，宾客们尖叫着西散奔逃。轻韵趁机将朗姆推向保镖，自己则借着混乱滑向侧门。他听见身后传来义眼的机械音："拦住那个金发小子！"但己经晚了——他撞开消防通道的门，扯下面具的瞬间，黑色假发也随之脱落，露出原本的银白短发。
安全通道里弥漫着灰尘和机油的味道。轻韵边跑边撕开礼服，露出里面的服务生制服。他在第三个拐角处撞翻餐车，滚烫的咖啡泼在追兵脸上。芯片被他含在舌下，带着血腥味的金属触感提醒他任务还没结束。
"东侧出口。"通讯器里琴酒的声音比平时更冷，"三分钟。"
轻韵知道这意味着什么——三分钟后，歌剧院的东翼会变成火海。他踹开通往地下室的门，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拽进角落。杜松子酒的气息扑面而来，琴酒的枪管抵在他腰侧："芯片。"
钟楼的机械钟开始报时，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掩盖了他们的动静。轻韵吐出芯片，舌尖故意擦过琴酒的手套："尝尝？朗姆的血型是AB阴性哦。"
琴酒掐住他的后颈按在墙上，另一只手检查芯片的真伪。月光从气窗斜射进来，照亮他眉骨上新增的伤口——看来狙击点并不像计划中那么安全。
"你多转了半圈。"琴酒突然说。
轻韵怔了怔，随即笑出声——原来他在数华尔兹的舞步。他凑近琴酒渗血的额角："先生吃醋了？"
回答他的是被粗暴塞进嘴里的芯片，和撞在唇上的牙齿。钟声的余韵中，远处传来第一声爆炸的轰鸣。
(http://www.220book.com/book/SLRH/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。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220book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