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oss的私人军械库散发着枪油与檀木混合的奇异香气。轻韵踮脚趴在防弹玻璃柜上，鼻尖几乎贴上陈列品，呼出的白雾在玻璃表面凝结又消散。柜子里陈列着数十把古董枪械，从拿破仑时期的燧发手枪到丘吉尔用过的韦伯利左轮，每一把都躺在量身定制的天鹅绒衬布上，像博物馆里的珍稀标本。
"挑一把。"Boss的轮椅碾过波斯地毯，枯瘦的手指解开虹膜锁。暗格无声滑开，露出紫檀木匣上烫金的"小云"二字。
匣中躺着把镀金PPK，枪柄镶嵌着象牙雕刻的白玉兰，扳机护圈上缠着铂金丝。轻韵抓起手枪的瞬间，琴酒突然扣住他的手腕——男孩的食指己经搭上扳机，保险栓不知何时被拨开。
"谁教你的？"琴酒的声音比军械库的恒温系统还冷。
"《枪械百科》第743页。"轻韵转动枪身，让灯光在黄金上流淌，"但配图错了，复进簧应该——"
子弹擦着他耳畔射入墙壁，消音器让枪声变成沉闷的"噗"。轻韵连睫毛都没颤一下，反而把枪管凑到鼻尖嗅了嗅："硝化棉火药，掺了松香...先生你最近改配方了？"
Boss突然大笑，笑声像生锈的齿轮相互摩擦："像他母亲，是不是？"轮椅碾过弹壳，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抚过男孩发顶，"白兰地第一次摸枪就拆了朗姆的鲁格。"
轻韵突然举起手枪对准琴酒眉心："能换成粉色吗？"
伏特加在门口差点咬碎墨镜腿。他看见大哥的绿瞳收缩成针尖状，伯莱塔己经滑入掌心——但男孩突然调转枪口，朝军械库尽头的射击孔扣下扳机。
200米外的人形靶应声炸裂，子弹精准贯入眉心位置。回声在密闭空间里层层叠叠，像无数幽灵在鼓掌。
"镀金层让重心偏移了0.7克。"轻韵吹散枪口的青烟，"但膛线缠距改良得很完美。"他转向琴酒，琥珀色瞳孔在暗处泛着猫科动物的微光，"现在能喷彩虹漆了吗？"
Boss的轮椅发出电子音提示，djjvdghvs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老人按下扶手的隐藏按钮。天花板突然降下全息投影，显示着刚才射击的慢放画面——子弹在空气中划出的轨迹竟是完美的螺旋线。
"用这把枪杀个人，"琴酒突然开口，枪管挑起男孩的下巴，"就给你涂成彩虹色。"
轻韵的虎牙咬住下唇，在苍白皮肤上压出两个小凹坑。他转身从陈列柜抽出把军刀，"唰"地割破自己掌心。鲜血顺着镀金枪身蜿蜒，在象牙雕花上绽开赤色红梅。
"成交。"
实验室的紫外线灯将血迹照成荧紫色。轻韵晃着悬空的双腿，看贝尔摩德给自己的伤口缝线。女人金发间缠绕着香根草的气息，缝合针在皮肤间穿梭时像在刺绣。
"知道为什么选PPK吗？"她突然问，镊子夹起沾血的棉球，"这是007的配枪。"
轻韵望向窗外——琴酒正在庭院里试射新枪，银发在月光下像流动的水银。七百米外的靶子一个个倒下，弹壳抛出的弧线像流星轨迹。
"因为詹姆斯·邦德永远不换女主角，"男孩轻声说，"但会换很多把枪。"
贝尔摩德的缝合针突然刺深了半毫米。她想起二十年前，某个穿白大褂的女人也说过同样的话。酒精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，一大一小，却有着完全相同的轮廓。
次日清晨，轻韵的枕头下多了个丝绒盒子。打开时弹簧机构"咔"地弹起，露出躺在黑绸上的彩虹色PPK——琴酒竟真让人做了烤漆。枪柄底部刻着新字：
「第一滴血」
窗外传来引擎轰鸣。轻韵赤脚跑到阳台，看见琴酒的保时捷正碾过庭院玫瑰。后座车窗降下，露出个被胶带封嘴的男人，额头贴着写有"试枪员"的便利贴。
晨雾中，男孩举起彩虹手枪瞄准太阳。镀金层在朝阳下闪闪发光，像童话里才会出现的武器。当他扣动扳机，惊飞的乌鸦群恰好掠过枪口，羽毛与空包弹的硝烟一同飘落。
伏特加在车库前打了个寒颤。他分明看见，轻韵用来试枪的弹匣里，装的全是实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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