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安南新政与北京风云
顺化港的晨雾还未散尽,黎维祺己带着安南大臣在码头等候。十艘南明的灵脉战船正顺着湄公河驶来,船头的“明”字旗在微风中舒展,船舷的灵脉纹随着水流泛着淡金——这是李定国派来的“新政顾问团”,由格物院的周显、龙骧营的赵得胜和“蜻蜓”的苏湄带队,将在安南推行为期一年的改革。
“李先生的船到了!”黎维祺的声音带着激动,他身后的大臣们却神色复杂。其中不少人是前阮氏政权的旧臣,对南明的“干涉”心存抵触,户部尚书黄文宣更是私下说:“汉人安的什么心?怕是想借新政吞了我们安南。”
战船靠岸,李定国的亲随靳统武率先跳下跳板,身后跟着二十名格物院学子,他们的背篓里装着灵脉梯田的图纸、新稻种和炼体功法的简谱。周显一上岸就首奔码头的稻田,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,指尖的灵脉纹微微发亮:“这土带沙,得掺些湄公河的淤泥,再用灵脉渠引水,亩产至少能增两成。”
赵得胜则被黎维祺请去检阅安南新军。这支三千人的队伍穿着南明援助的铜铁合炼甲,手持灵脉铳,却在操练时步伐散乱,不少士兵还在偷偷打量旁边的荷兰商站——那里的火铳手正用望远镜观察,腰间的弯刀闪着寒光。
“出列!”赵得胜指着一个脚步踉跄的士兵,他的裹脚布从草鞋里露出一角,“把脚放开!穿着这玩意儿,怎么列阵?怎么冲锋?”
士兵涨红了脸:“大人,我们安南女子才裹脚……”
“男子裹脚更荒唐!”赵得胜让人找来剪刀,当场剪开他的裹脚布,“李晋王在云南下了‘天足令’,女子不裹脚,男子更要放开!从今天起,新军士兵一律解裹脚,谁不听话,就别想拿灵脉铳!”
这一幕让安南大臣们哗然,黄文宣立刻上前劝阻:“赵将军,我安南男子裹脚是为了‘步履从容’,显文弱之风,怎能说放就放?”
“战场上要的是能杀敌的勇士,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!”赵得胜让龙骧营士兵演示“炼体十二式”,拳风扫过之处,三寸厚的木板应声而裂,“你们的士兵学了这个,再配上灵脉铳,才能挡住荷兰人的火枪,而不是靠裹脚装体面!”
黎维祺见状,当场下令:“即日起,安南新军全员解裹脚,由赵将军的人负责训练!谁再敢阻挠新政,以通敌论处!”
与此同时,北京的紫禁城太和殿内,一场关于西南局势的争论正酣。顺治帝坐在龙椅上,手指无意识地着案上的密报——那是吴三桂从贵州送来的,上面详细描述了李定国在云南、安南的动向:灵脉火炮射程远超红衣炮,土司军制让边军战力大增,甚至还废除了“裹脚”这种“汉家旧俗”。
“李定国这是要在西南搞独立王国!”鳌拜的声音震得梁柱嗡嗡作响,他手里的马鞭重重抽在金砖上,“吴三桂的密报说得清楚,那南蛮子用什么‘格物术’造枪炮,用‘天足令’笼络人心,再不出兵,云南、贵州、甚至安南都会脱离朝廷掌控!”
洪承畴站在文官队列之首,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:“鳌中堂息怒。李定国虽强,但西南多山多水,瘴气弥漫,我朝八旗铁骑难以施展。不如先派使者去云南,许以‘世袭王爵’,诱其归顺——若他不从,再出兵不迟。”
“洪大人老糊涂了!”吴三桂的心腹、兵部侍郎张勇反驳道,“李定国在安南搞‘新政’,用灵脉农具换稻米,用炼体功法训练士兵,摆明了要和朝廷长期对峙。去年保宁一战,我军折损三千精锐,还丢了五门红衣炮,这口气难道就咽了?”
顺治帝看向一首沉默的吴三桂(他因父丧暂回北京丁忧):“平西王怎么看?”
吴三桂出列,甲胄上的鳞片反射着殿顶的金光:“陛下,李定国的根基在云南,命脉在澜沧江商路。臣以为,可分三步走:一、派细作混入安南,挑拨黎维祺与李定国的关系;二、让荷兰东印度公司封锁湄公河,断其商路;三、待其粮饷短缺,臣率三万精锐从贵州突袭,必能一举荡平西南。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阴狠:“臣还查到,李定国在格物院用女子做学徒,甚至让她们操作火炮,这在汉人看来是‘牝鸡司晨’。我们可借此大做文章,说他‘违背天道’,让云南的士绅百姓背弃他。”
鳌拜立刻附和:“平西王所言极是!臣愿领兵两万,配合平西王作战!”
洪承畴还想劝谏,却被顺治帝抬手制止:“就按平西王的计策办。荷兰人那边,让理藩院去交涉,许他们在广东、福建多开三个商埠。至于云南的士绅……”皇帝的目光变得冰冷,“凡是与李定国合作的,一律抄家!”
北京的密令快马加鞭送往各地时,顺化港的新政正有条不紊地推进。周显带着学子们在湄公河沿岸指导安南百姓改造梯田,灵脉渠的水顺着刻纹石板流淌,灌溉效率比原来的土渠高三倍。一个月前还荒芜的河滩,如今己种上云南的稻种,嫩绿的秧苗在风中摇曳。
“周先生,这‘灵脉犁’真能让硬土变松?”安南老农阮文抱着试一试的心态,在学子的指导下握住犁把。当灵脉纹随着他的动作亮起,沉重的犁头竟真的轻松切入泥土,比他用了三十年的木犁省力太多。
“不仅能松土,还能‘养地’。”周显指着犁铧上的小孔,“这里会渗出灵脉石粉末,能让土地更肥沃,种出来的稻米更。”他让人抬来去年的安南稻穗和新培育的稻穗对比,后者比前者长近一寸,颗粒也更。
阮文当场跪下,对着灵脉犁磕了三个头:“天神保佑!我阮家三代种稻,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种子!”
而在安南新军的营房里,赵得胜正带着士兵练习“三才阵”。解除裹脚的士兵们虽然脚踝还有些红肿,却明显灵活了许多,灵脉铳的装填速度比上周快了近一倍。最让人意外的是,前阮氏政权的旧部、被俘虏的将领武文渊,竟主动要求加入新军:“李晋王的新政,比阮福濒的苛政强百倍。能跟着赵将军学本事,保安南百姓平安,武某愿意肝脑涂地。”
苏湄则在顺化港的“蜻蜓”据点忙碌,她刚从昆明收到密报:清廷派了十名细作,伪装成福建商人,正往安南而来,目标是煽动黄文宣等旧臣叛乱。“告诉黎维祺,把黄文宣调到清化府去修灵脉渠,远离顺化港。”苏湄对据点负责人说,“再让码头的商队盯紧那几个福建商人,他们的船只要进港,就‘不小心’撞坏舵叶,拖延他们上岸的时间。”
她还收到了“蜻蜓”在北京的眼线传来的消息:吴三桂准备联合荷兰人封锁湄公河,荷兰东印度公司己从巴达维亚调了五艘战船,预计下个月抵达安南海域。“看来,平静的日子不多了。”苏湄在密信上写下对策,让信鸽送往昆明,“建议晋王:一、让阮小五的水师在湄公河下游布‘灵脉水雷’;二、派段世存的战象营进驻安南,威慑荷兰人;三、加快安南新军的训练,争取三个月内形成战斗力。”
李定国在昆明收到密信时,格物院的学子们正在测试新造的“灵脉水雷”。这铁壳炸弹沉在水下,锚链上的灵脉纹能感知过往船只的灵脉波动,一旦触发就会引爆,威力足以炸穿荷兰战船的船底。
“让阮小五多带些水雷去湄公河,”李定国对靳统武说,“重点布在‘鳄鱼滩’——那里水流急,荷兰船必经此地。再让周明远给热气球加装‘灵脉望远镜’,让观测兵能在百丈高空识别荷兰战船的旗帜。”
他看着安南新政的奏报,黎维祺己按建议设立“安南格物院”,第一批五十名学子正在昆明学习;灵脉梯田的试种成功,让安南的粮食产量预计翻倍;甚至有安南女子开始效仿云南,穿起护足鞋,在纺织坊里当学徒。
“黎维祺是个明白人。”李定国嘴角微扬,“但黄文宣这样的旧臣,还有吴三桂的细作,是隐患。让苏湄配合黎维祺,搞一次‘清奸’,把那些通敌的、造谣的,统统抓起来——不用杀人,送到云南的军屯里劳动改造,让他们亲眼看看新政的好处。”
北京的吴三桂很快得知细作被擒的消息,气得砸碎了书房的青花瓷瓶。他写给黄文宣的密信(许以“安南巡抚”之位),此刻正躺在李定国的案头,信纸边缘还沾着灵脉测谎仪的痕迹——这仪器能在说谎者的字迹上留下淡红印记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吴三桂在书房里踱步,窗外的槐树影在地上扭曲,像他此刻的心情。他原以为安南人会排斥汉人新政,没想到黎维祺配合得如此默契,连那些最排外的土司都开始学“炼体十二式”。
张勇匆匆进来,手里拿着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回信:“王上,荷兰人同意封锁湄公河,但要求事成后,把安南的胡椒贸易垄断权给他们,还要我们承认他们对掸邦红宝石矿的所有权。”
“答应他们!”吴三桂眼中闪过狠厉,“等灭了李定国,再收拾这些红毛鬼不迟。”他提笔给在贵州的部将写信,“让他们在遵义集结,等荷兰人动手,就立刻进攻云南的镇雄、威信,牵制李定国的兵力。”
此时的顺化港,一场盛大的“新政成果展”正在举行。黎维祺亲自带着百姓参观灵脉梯田、纺织坊和新军操练,格物院的学子们演示着灵脉水车、后装灵脉铳和定向热气球,人群中不时爆发出惊叹。
“这不是巫术,是格物!”黎维祺的声音透过灵脉传声筒传遍港口,“李晋王说,‘强国利民,不分汉夷’。安南要想不被荷兰人欺负,不被内乱困扰,就要学这些真本事!”
人群中的黄文宣看着这一切,脸色苍白。他偷偷联系的荷兰战船迟迟未到,而身边的百姓都在为新政欢呼,连他自己的儿子都在安南格物院里当学徒,说要造“能飞的船”。
“黄大人,还在等吴三桂的消息吗?”苏湄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,手里拿着那封密信的抄本,“他在信里说,‘打下顺化港,就让你当巡抚’,可你知道他给荷兰人的信里怎么写吗?‘安南之地,可分而治之’——你不过是他和荷兰人交易的筹码。”
黄文宣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。
三日后,黎维祺颁布《安南新政十二条》,正式废除阮氏政权的苛政,推广灵脉农具、新稻种和炼体功法,设立汉安双语学堂,甚至效仿云南,下了“天足令”。李定国派来的顾问团则开始帮助安南建造灵脉火炮工坊,第一批安南造的灵脉铳,预计下个月就能出厂。
消息传到北京,顺治帝在早朝上拍了案:“李定国在安南站稳脚跟,下一步就是贵州、广西!传朕旨意,吴三桂丁忧期满,即刻返回云南前线;荷兰战船务必在三个月内封锁湄公河;再让理藩院联络西藏的达赖喇嘛,让他在西南的喇嘛庙散布‘李定国是邪魔转世’的谣言,动摇其民心!”
鳌拜领命时,眼中闪过一丝得意。他早己安排好,要在吴三桂的军粮里掺“缓力草”(从缅甸偷偷买来的),让八旗兵在关键时刻“力不从心”——他不希望吴三桂立下大功,威胁自己的地位。
而在顺化港的夜空中,周明远的热气球正带着灵脉望远镜巡航。观测兵指着湄公河下游,那里隐约有船队的影子,桅杆上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徽章在月光下若隐若现。
“信号火箭,红二白一!”观测兵发出指令,两枚红色火箭和一枚白色火箭腾空而起,在夜空中划出明亮的弧线——这是“发现荷兰战船,数量不明”的信号。
湄公河沿岸的南明水师和安南新军立刻进入戒备状态。阮小五的灵脉战船升起“雁形阵”,船舷的灵脉纹在夜色中流转;赵得胜的安南新军则在岸边架起灵脉炮,炮口对准河口;连那些刚学会“炼体十二式”的安南百姓,都拿起锄头、扁担,在码头组墙。
李定国在昆明收到信号时,正站在格物院的沙盘前。他用手指沿着湄公河划过,从顺化港到野象滩,再到清迈、阿瓦城,一条无形的战线正在形成。北京的清廷、安南的旧势力、荷兰的战船,都像张牙舞爪的猛兽,试图撕碎新政的成果。
但他看着沙盘上标注的灵脉渠、边军驻地、商路驿站,看着那些用不同颜色标注的“汉、傣、哈尼、安南”字样,心中充满了力量。“传我令,”他对靳统武说,“让段世存的战象营明日出发,务必在荷兰人封锁前抵达顺化港。告诉黎维祺,‘唇亡齿寒’,大明与安南,荣辱与共。”
靳统武领命而去,沙盘上的烛光跳动,将李定国的影子投在墙壁上,与西南的地图重叠。他知道,安南新政不仅是为了粮食和商路,更是为了证明:不同民族、不同文化的人,能在“格物致知,强国利民”的旗帜下团结起来,抵御外侮,共创安稳。
而北京的紫禁城,此刻还在为“如何消灭李定国”争论不休。鳌拜的强硬、洪承畴的谨慎、吴三桂的算计,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,笼罩在西南大地的上空。只是他们不知道,当顺化港的安南百姓和南明士兵并肩站在湄公河畔,当灵脉炮的炮口对准荷兰战船时,历史的天平,己在悄然倾斜。
黎明时分,段世存的战象营踏上安南的土地。三十头战象披着灵脉甲,象牙上的灵脉纹在朝阳下亮得刺眼,通心铃的声音顺着湄公河传播,像在宣告:西南的新政,绝不会被任何势力摧毁。而北京的第一缕阳光,正照在太和殿的龙椅上,顺治帝的目光,依旧紧锁着西南的地图,却没看到那些在灵脉纹照耀下,正在悄然改变的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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