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虹吸之殇
桂林的清晨，薄雾如纱，缠绕在稳流带的引脉草上。盘天瑞蹲在田埂边，看着新抽的灵脉稻穗在风中摇曳，稻粒上的微光像撒了一把碎星。三个月的时间，这片曾经被战火蹂躏的土地，己经长出了勃勃生机。
“盘头领，格物院的‘灵脉稻草人’做好了！”一个瑶民小伙子扛着个奇怪的物件跑来，那是用灵脉稻秸秆扎成的人形，胸口嵌着一块活脉矿石碎块，在晨光下微微发亮。
这是林砚的新发明，活脉矿石能散发微弱的灵脉波动，像人的气息，能吓跑偷粮食的鸟兽，比传统稻草人好用十倍。盘天瑞笑着接过，插进稻田里：“好东西！这下不用整夜守着了。”
远处的稳流带边缘，龙骧营的士兵正在调试新到的“声波炮二型”。这型炮比之前的射程远了三十步，声波频率也做了优化，只对哺乳动物有效，不会伤害鸟类和农作物——这是格物院“灵脉共生”理念在武器上的又一体现。
“赵将军说，荷兰人最近在南宁调动频繁，让咱们多加小心。”一个士兵对盘天瑞喊道。
盘天瑞点点头，心里却不怎么担心。稳流带的引脉草己经长到半人高，活脉矿石层也埋好了，林砚说，现在就算有人在稳流带里开炮，灵脉流也只会轻微波动，不会像以前那样大起大落。
南宁的荷兰商馆里，汉斯正对着沙盘发脾气。十门虹吸炮己经部署到位，可派去试探的骑兵连桂林外围的稳流带都没靠近，就被一种“看不见的屏障”挡了回来——士兵们说，进入那片区域后，头晕眼花，手里的灵脉连发枪也频频卡壳。
“废物！都是废物！”汉斯把指挥棒摔在沙盘上，南宁至桂林的路线被他划得乱七八糟，“虹吸炮是干什么用的？抽干他们的灵脉流！让那破草和破石头变成废物！”
范·德·霍夫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报告：“总督的电报，说如果三个月内拿不下桂林，就把我们调回巴达维亚。东印度公司在爪哇的战事需要人。”
汉斯的脸色更加难看。他知道，总督己经对他失去耐心了。虹吸炮的研发耗费了大量资源，如果不能在桂林证明其价值，他的仕途就到头了。
“明天，全军出击！”汉斯猛地一拍桌子，“十门虹吸炮齐射，我就不信抽不干那片破草地的灵脉！”
他要孤注一掷，用南宁最后的灵脉储备，换一场决定性的胜利。
桂林的“灵脉雷达站”里，操作员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：“发现大规模灵脉波动！南宁方向，十股强信号，正朝稳流带移动！”
赵得胜和林砚立刻赶到瞭望塔，灵脉望远镜里能看到远处的地平线上，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，十门虹吸炮的炮身在阳光下闪着冷光，像十条贪婪的毒蛇。
“果然来了。”赵得胜深吸一口气，“按计划行事，声波炮营守住正面，瑶民游击队袭扰侧翼，灵脉循环炮瞄准他们的炮阵地！”
林砚补充道：“让稳流带里的‘灵脉共振器’开始工作！”这是格物院埋在引脉草下的装置，能让活脉矿石和引脉草的灵脉流形成共振，增强防御效果，同时干扰敌人的灵脉武器。
盘天瑞带着瑶民游击队钻进了稳流带边缘的密林，他们的灵脉弩箭上涂了“灵脉标记剂”——一种用引脉草汁液做的颜料，能在灵脉雷达上显示位置，避免被友军误伤。
“记住，打几枪就换地方，别跟他们硬碰硬。”盘天瑞叮嘱队员们，“咱们的优势在地形，在这草里，他们的炮没用。”
第二天清晨，南宁方向的地平线上响起了隆隆的炮声。十门虹吸炮同时开火，暗红色的能量光束像十条巨龙，撕裂晨雾，射向桂林的稳流带。
“嗡——”
光束击中稳流带的瞬间，引脉草剧烈摇晃，叶片纷纷卷曲，活脉矿石层发出刺耳的嗡鸣。灵脉雷达站的屏幕上，稳流带的灵脉流像被巨石砸中的水面，剧烈波动起来。
“虹吸炮果然厉害！”林砚看着屏幕，手心捏出了汗，“灵脉共振器功率开到最大！”
稳流带里的引脉草和活脉矿石突然发出柔和的绿光，灵脉流的波动渐渐平缓，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安抚着。暗红色的能量光束在绿光中慢慢消散，没能深入稳流带核心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汉斯在望远镜里看到这一幕，眼睛瞪得像铜铃。虹吸炮的能量竟然被吸收了？那片破草地和石头，难道是个无底洞？
“继续射！给我狠狠地射！”汉斯嘶吼着，完全没注意到，虹吸炮的炮身正在发烫，炮尾的虹吸纹己经变成了暗红色——这是能量过载的征兆。
桂林的稳流带里，战斗己经打响。荷兰人的步兵在虹吸炮的掩护下，冲进了稳流带外围。但他们很快发现，这里就像个巨大的泥潭——引脉草的根系缠绕着脚踝，活脉矿石散发的灵脉波动让他们头晕恶心，手里的灵脉连发枪根本无法瞄准。
“声波炮，开火！”赵得胜的命令通过灵脉对讲机传遍各阵地。
“嗡——嗡——”
声波炮二型发出低沉的轰鸣，次声波像无形的巨浪，在稳流带里扩散。冲进阵地的荷兰士兵纷纷倒地，抱着头惨叫，连战马都受惊狂奔，踩伤了不少自己人。
“瑶民游击队，袭扰侧翼！”
盘天瑞带着队员们从密林中冲出，山间一壶老酒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灵脉弩箭精准地射向荷兰人的炮兵阵地。他们的箭上涂着“灵脉燃烧剂”——用引脉草油脂和灵脉石粉末混合制成，命中后会燃起绿色的火焰，虽然温度不高，却能干扰虹吸炮的瞄准。
“灵脉循环炮，压制！”
绿色的炮弹呼啸着飞向荷兰人的阵地，在虹吸炮周围炸开，释放出大量引脉草种子。种子落地即生根，迅速长出藤蔓，缠绕住炮身，像给虹吸炮套上了绿色的枷锁。
战斗持续了三个时辰。汉斯的虹吸炮一共发射了五十发炮弹，稳流带的灵脉流虽然剧烈波动，却始终没有崩溃——引脉草和活脉矿石像海绵一样，不断吸收和转化着虹吸炮的能量，甚至有几株引脉草因为吸收了过多能量，开出了鲜艳的紫色花朵。
而荷兰人的虹吸炮却出了问题。连续射击让炮身温度过高，炮尾的虹吸纹开始崩裂，第六门炮在发射时突然炸膛，滚烫的碎片像雨点般落在周围的士兵身上，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“撤！快撤！”汉斯看着不断炸膛的虹吸炮和溃散的士兵，终于绝望了。他输了，不是输在武器，是输在了理念——李定国的“灵脉共生”能循环利用能量，而他的虹吸炮只会掠夺和破坏，最终耗尽自己。
桂林的夕阳下，赵得胜和林砚站在稳流带边缘，看着荷兰人狼狈逃窜的背影，脸上露出疲惫的笑容。稳流带的引脉草虽然有些损伤，但根基未动，活脉矿石层也完好无损，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。
“林先生，你看那些紫色的花。”赵得胜指着几株开得正艳的引脉草，“吸收了虹吸炮的能量，反而开花了，这算不算‘化腐朽为神奇’？”
林砚笑着点头：“这就是‘灵脉共生’的力量。能量本身没有好坏，关键在于怎么用。汉斯用它来破坏，我们用它来生长。”
盘天瑞带着瑶民们赶来，手里捧着缴获的灵脉连发枪和两门轻型虹吸炮：“赵将军，这些玩意儿怎么办？”
赵得胜看着那些沾满油污的武器，想了想说：“送到格物院，让周显先生研究研究，看看能不能改造一下，用来给稳流带‘施肥’——也算废物利用了。”
南宁的荷兰商馆里，汉斯正在收拾行李。范·迪门的调令己经到了，他被免去东印度公司驻南宁代表的职务，调回巴达维亚待命，实际上就是变相的贬斥。
“朱由榔怎么办？”范·德·霍夫问。那个可怜的“监国”还在城外等着荷兰人的支援，像个被遗弃的孩子。
“让他自生自灭。”汉斯的声音冰冷，没有一丝感情。他甚至没去看朱由榔最后一眼，就带着残部登上了返回巴达维亚的商船。
朱由榔得知荷兰人撤退的消息后，瘫坐在南宁城外的草地上，手里的灵脉连发枪掉在地上，枪托磕在一块活脉矿石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他终于明白，自己从头到尾都是荷兰人的棋子，现在棋子没用了，自然也就被丢弃了。
“投降吧。”身边的马宝低声说，“李定国善待俘虏，或许……”
朱由榔惨笑着摇摇头，捡起地上的枪，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。他的一生，都在追逐不属于自己的权力，最终落得如此下场，或许这就是最好的解脱。
昆明，格物院的大讲堂里，周显正在给学子们展示从桂林送来的“紫色引脉草”标本。标本放在灵脉培养皿里，依旧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。
“诸位，”周显的声音充满激情，“这株草告诉我们，即使是最暴戾的能量，也能转化为生命的养分。‘灵脉共生’不是一句口号，是我们战胜困难、建设家园的根本之道。”
台下的学子们掌声雷动，张衡也站了起来，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。他己经接受了“灵脉共生”的理念，正在研究如何将虹吸炮的“虹吸纹”改造成“引流纹”，用于灵脉灌溉。
“先生，广州的尚可喜派人来了，说想学习‘灵脉循环炮’的技术。”一个学子跑来报告。
周显点点头：“让他们来。格物院的技术，不分南明和清廷，只要是为了百姓福祉，我们都愿意分享。”
他知道，“灵脉共生”的理念要想推广，就不能有门户之见。技术是用来造福人类的，不是用来划分阵营的。
桂林的稳流带里，盘天瑞和瑶民们正在补种引脉草。格物院送来的新种子里，混进了一些从瑞丽江带来的“灵脉兰”种子，这种兰花能净化灵脉流，开出的花朵还能做香料，一举两得。
赵得胜的龙骧营正在拆除防御工事，将声波炮和灵脉循环炮转移到瑞丽江畔——那里的象兵需要支援，对抗缅甸莽达喇的残余势力。
林砚则带着格物院的学子们，开始在桂林推广“灵脉稻+引脉草”的轮作模式，既能保证粮食产量，又能修复灵脉流，受到了百姓们的热烈欢迎。
夕阳的金辉洒在桂林的山水间，引脉草的叶片上闪烁着晶莹的露珠，活脉矿石在草丛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，远处的蒸汽机车鸣响着，运来新的种子和希望。这片曾经饱经战火的土地，正在“灵脉共生”的理念下，慢慢恢复生机，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美丽。
周显站在昆明的格物院山顶，望着桂林的方向，仿佛能看到那里的引脉草在生长，灵脉稻在抽穗，百姓们在田埂上欢笑。他知道，“灵脉共生”的路还很长，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挑战，但只要坚持下去，终有一天，这种理念会传遍整个天下，让战争远离，让和平永驻。
（第83章 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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