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：瑞丽江的“象兵冲突”
（一）
瑞丽江的水在冬月里泛着幽蓝，像一条被冻住的灵脉。江畔的矿场里，瑶民正用特制的铜锄挖掘着矿石——那些嵌在岩石里的“暖脉晶”，在火把映照下泛着细碎的金光。段世存站在矿场边缘的竹楼上，看着士兵们将矿石装上竹筏，眉头却拧成了疙瘩。
“统领，吴三桂的人又在江对岸晃悠了。”亲卫阿蛮指着江北的密林，那里影影绰绰有骑兵的影子，“昨天还放箭射穿了咱们的瞭望哨棚。”
段世存吐出一口白气，手按在腰间的“缠脉刀”上。这刀是用瑞丽江的玄铁打造的，刀身缠着灵脉铜丝，挥起来能斩断三阶以下的脉修罡气。他率领的战象营是南明的西南屏障，三百头战象都喂了暖脉晶，象牙上还镶着灵脉镜，能反射敌人的脉术攻击。
“吴三桂想干什么？”段世存低声自语。上个月刚收到李定国的密信，说吴三桂在贵州囤积粮草，还派人去缅甸拉拢莽白，当时他只当是流言——瑞丽江是南明的命脉，莽白就算再贪，也不敢轻易撕破脸。
正思忖间，江对岸忽然传来一阵号角声。密密麻麻的骑兵从林子里冲出来，为首的将领披着黑甲，甲片上用鲜血画着狼头——是吴三桂的“血狼营”统领张勇。
“段世存，出来受死！”张勇的声音借着灵脉扩音，震得江面上的冰碴子都在颤，“南明克扣缅甸贡品，莽白大王己与平西王结盟，今日就要夺回瑞丽江！”
段世存心里咯噔一下。吴三桂果然把缅甸人拉下水了！他回头对阿蛮说：“快，让象兵列阵，瑶民游击队去上游布灵脉地雷——告诉他们，听我号角再引爆！”
战象营的士兵们动作极快。三百头战象排成三列，象牙朝外，象背上的士兵架起了灵脉弩。瑶民们则背着竹篓，猫着腰钻进上游的芦苇荡，竹篓里装着格物院新制的“灵脉地雷”——用陶罐装着引脉草粉末和硫磺，碰到灵脉波动就会爆炸。
（二）
江对岸，张勇看着南明军的阵仗，嘴角勾起一抹狞笑。他身后不仅有五千血狼营骑兵，还有两千缅甸兵，领头的是莽白的弟弟莽古，手里挥舞着镶嵌宝石的长刀。
“莽古王子，看到了吧？南蛮子就这点能耐。”张勇拍着莽古的肩膀，“只要拿下瑞丽江，暖脉晶矿一半归缅甸，平西王还送你十门荷兰炮。”
莽古是个矮壮的汉子，脸上涂着红漆，闻言舔了舔嘴唇：“张将军放心，我的刀比南蛮子的象鼻子快！”他一挥手，缅甸兵吹起了海螺，举着藤牌就往冰面上冲。
张勇却没动，只是冷笑。他才不会让缅甸人抢了头功——等南明军和缅甸兵打得两败俱伤，血狼营再冲上去捡便宜。
冰面上，缅甸兵刚冲到江心，忽然听到“咔咔嚓”的声响。冰层下的芦苇荡里，瑶民首领蓝苗举起了灵脉号角，猛地吹响。
“轰！轰！轰！”
一连串的爆炸声在冰面响起，灵脉地雷炸开的气浪掀飞了大片冰碴，缅甸兵像下饺子一样掉进江里。没被炸到的也慌了神，转身就往回跑，踩塌的冰层又吞了不少人。
莽古气得哇哇大叫：“有埋伏！杀回去！”
段世存站在竹楼上，看到地雷奏效，举起缠脉刀指向对岸：“第一列象兵，推进！”
三百头战象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冰面，每一步都让冰层发出呻吟。象鼻卷起冰块，朝着溃散的缅甸兵砸过去，顿时血肉横飞。象背上的灵脉弩射出带着火焰的弩箭，点燃了江对岸的帐篷。
“好！”蓝苗带着瑶民游击队从芦苇荡里冲出来，手里的短刀涂着引脉草汁液，砍在血狼营的甲胄上，能让灵脉暂时失效。
张勇没想到南明军还有这手，气得一踹马镫：“血狼营，跟我上！”
黑甲骑兵像潮水一样涌上来，他们的马都喂了灵脉锭，跑得比战象快。张勇挥舞着灵脉长刀，刀光劈出三道黑芒，竟硬生生斩断了一头战象的象牙。
“杀！”段世存骑着自己的坐骑“踏雪”冲上去。踏雪是头白象，灵脉等级比普通战象高两级，象鼻一卷就掀翻了三匹战马。段世存的缠脉刀与张勇的长刀撞在一起，灵脉碰撞的气浪震得两人都后退了三步。
“段世存，你以为能守住？”张勇抹了把嘴角的血，“平西王己经围住了曲靖，李定国自身难保！”
段世存心里一紧，却嘴上不饶人：“吴三桂的老巢都快被图海端了，还有闲心管别人？”他这话是听李定国说的，故意用来扰乱军心。
果然，血狼营的士兵听到这话，动作明显慢了半拍。张勇暗骂一声，挥刀又冲上来：“休要胡说！”
（三）
战斗从清晨打到正午。南明军的象兵阵仗虽猛，但血狼营的骑兵机动性强，加上缅甸兵在侧面骚扰，渐渐落了下风。段世存的左臂被张勇的刀划了道口子，灵脉护罩都被打破了。
“统领，瑶民的地雷快用完了！”阿蛮骑着小象冲过来，身上插着三支箭，“上游的矿场……”
段世存回头一看，心都凉了。十几名血狼营士兵绕到了上游，正举着火把往矿洞扔——暖脉晶遇到明火会爆炸，他们是想把矿脉都毁了！
“吹撤退号！”段世存咬着牙下令。他不能让战象营全军覆没，更不能让矿脉彻底被毁。
南明军的号角声响起。战象们且战且退，瑶民游击队在后面掩护。张勇看着他们撤退的背影，没有追击——他的任务本来就是毁矿，现在目的达到了。
“烧！给我狠狠烧！”张勇指着矿场，血狼营的士兵们把煤油泼在木架上，火舌很快就舔上了矿洞。
莽古骑着大象冲过来，不满地吼：“矿场烧了，我们的暖脉晶呢？”
“放心，”张勇拍着他的肩膀，“平西王说了，等拿下桂林，给你十倍的矿！”他心里却在骂：蠢货，这矿毁了，南明和缅甸才会结死仇，平西王才能坐收渔利。
（西）
瑞丽江的火一首烧到天黑。段世存带着残部退守到下游的山寨，看着对岸的火光，拳头捏得咯咯响。三百头战象折损了八十头，瑶民也牺牲了五十多人，最心疼的是矿场——至少半年没法开工。
蓝苗用草药给段世存包扎伤口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：“统领，我们……我们还能夺回来吗？”
段世存看着寨子里的孤儿寡母，深吸一口气：“能。明天我就派人去桂林报信，让格物院送更多地雷和灵脉弩来。”他摸出怀里的灵脉传讯符，注入脉力——符上的光点闪烁起来，这是给李定国的急报。
“可是……”蓝苗咬着唇，“莽白被吴三桂骗了，我们要不要……”
“暂时别碰缅甸人。”段世存摇头，“吴三桂就是想让我们跟缅甸火并，他好趁机占西南。我们要做的是守住下游，等将军的援军。”
这时，一个瑶民小孩捧着块烧焦的矿石跑进来：“段叔叔，这是从矿洞里抢出来的，里面有蓝色的光！”
段世存接过来一看，眼睛忽然亮了。矿石焦黑的外壳下，藏着一块鸽子蛋大的蓝色晶体——不是暖脉晶，是更稀有的“稳脉晶”，能修复受损的灵脉！
“这是……”蓝苗也凑过来看。
“格物院说过，稳脉晶只在暖脉晶矿的最深处才有！”段世存握紧矿石，“吴三桂毁了表层矿脉，却帮咱们找到了宝贝！”
（五）
三天后，桂林的帅帐里。李定国看着段世存的急报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。瑞丽江矿脉被毁，南明的灵脉炮产量至少要减三成。
“将军，要不要派龙骧营去支援？”赵得胜请战，拳头捏得死紧。
李定国摇头：“龙骧营一动，南岭的防线就空了，鳌拜正好趁机南下。”他走到舆图前，手指在缅甸的位置敲了敲，“问题出在莽白身上，得让他知道，跟吴三桂合作没有好下场。”
苏湄忽然走进来，手里拿着“蜻蜓”刚截获的密信：“将军，这是吴三桂写给莽白的，说‘待瑞丽江得手，就杀了莽古，扶持您独掌缅甸’。”
李定国眼睛一亮：“好机会！苏湄，你亲自去趟缅甸，把这信交给莽白——再告诉她，南明愿意用灵脉稻种子换瑞丽江的通行权。”
苏湄领命而去。赵得胜还是不解：“将军，就算莽白反水，瑞丽江的矿……”
“矿还能再开。”李定国望着窗外，“只要人还在，只要咱们的灵脉技术不断进步，就算失去一条江，也能夺回来十条江。”他转身对传令兵说，“给段世存发令，让他在瑞丽江下游建‘灵脉水寨’，用循环炮封锁江面——告诉吴三桂，想过瑞丽江，先问问战象营的刀！”
（六）
瑞丽江下游的水寨，段世存正指挥士兵们搭建木架。格物院送来的灵脉循环炮己经架设好了，炮身上的螺旋纹在阳光下闪着蓝光。蓝苗拿着稳脉晶跑来，兴奋地喊：“统领，格物院回信了，说这晶体能做‘脉修疗伤膏’，让咱们多找！”
段世存接过稳脉晶，心里燃起了希望。这场仗虽然输了，但他们守住了根基，还发现了新的宝藏。
对岸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。张勇的血狼营又在耀武扬威，这次还多了个举着荷兰国旗的商人。
“段世存，看到没？”张勇的声音又传了过来，“平西王己经跟荷兰人结盟，很快就有更大的炮来了！”
段世存冷笑一声，转身对士兵们说：“把循环炮的炮口抬高点，让他们看看——谁才是瑞丽江的主人！”
夕阳下，南明的灵脉炮口对准了北岸，炮身上的循环纹仿佛活了过来。江水缓缓东流，带着硝烟的味道，也带着不屈的希望。段世存知道，这只是开始，瑞丽江的仗，还得接着打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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