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启铭的指尖碰到李科长的烟盒，听见个油腻的声音在脑子里转：“这娘们今天穿得够浪……回头找个由头让她来镇里送材料，晚上请她吃烧烤……”
“挺好挺好，”李科长笑得满脸褶，“你刘主任也是，啥文件非让你俩跑一趟？”
“这不是怕我弄错嘛，”张倩往王启铭那边瞟了眼，“有王大研究生跟着，放心。”她心里却在想：“李科长这色眯眯的样，真让人恶心……还是王启铭看着顺眼，就是太怂。”
王启铭把文件递给李科长，转身就想走，却被张倩拉住：“急啥？我叔让我捎点东西，你等我会儿呗？”
“不等了，我还有事。”他头也不回地往办事处走，身后传来李科长的笑和张倩的娇嗔，像根刺扎在他背上。
回到办事处时，刘长根正在院里劈柴。看见他一个人回来，愣了愣：“张倩呢？”
“在她叔那儿。”王启铭往屋里走，听见刘长根心里在骂：“这娘们，肯定又去勾搭李科长了……当年要不是看她有几分姿色，早把她打发走了。”
他坐在桌前，却怎么也静不下心写材料。眼前总晃着张倩的影子——她弯腰捡袜子时的脖颈，她蹭过他胳膊的胸脯，她故意缠在他鞋上的围巾……还有那些钻进脑子里的声音，黏糊糊的，带着点可怜的急切。
傍晚时，张倩才回来，手里拎着个塑料袋，装着两包红糖。“我叔给的，”她往王启铭桌上放了包，“你不是感冒了吗？喝点红糖水发发汗。”
王启铭没接。他的手指碰到塑料袋，听见个带着点期盼的念头：“他要是接了，就说明……”
“不用了，谢谢。”他把红糖推回去，“我不喝这个。”
张倩的脸瞬间红了，抓起红糖往自己屋里走，高跟鞋在地上敲得噔噔响，像在发脾气。王启铭听见她心里的哭腔，像被踩碎的糖块：“不识抬举！活该你单身一辈子！”
夜里十点多，王启铭被一阵敲门声惊醒。他打开门，看见张倩站在门口，穿着件粉色的睡衣，头发披散着，眼睛红红的，像刚哭过。
“王启铭，”她的声音带着哭腔，“我……我屋里有老鼠！”
王启铭的目光落在她的睡衣上。半透明的料子裹着她的身子，能看见里面浅色的内衣轮廓，像笼着层薄雾的山，起伏着的曲线。
“我拿个扫帚去。”他转身要找工具，却被张倩拉住胳膊。
“别去！”她往他怀里靠了靠，胸脯贴在他的胸口，像团温热的棉花，“我怕……”
王启铭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。就在她靠近的瞬间，无数个滚烫的念头钻进他的耳朵，像热油泼在火上：“靠这么近，他总该有反应了……心跳得好快……他要是敢抱我，我就……”
“你先回屋，我去看看。”他猛地推开她，声音发紧，“我处理完了叫你。”
读心后，我在官场步步高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读心后，我在官场步步高最新章节随便看！张倩被他推得踉跄了下，眼里的泪突然掉下来：“王启铭，你是不是看不起我？”
王启铭的喉结动了动。他的手指碰到她的手背，听见个破碎的声音在心里喊：“我知道我名声不好……可我也是个女人啊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他别过脸，不敢看她的眼睛，“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啥？”张倩突然提高了声音，“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这大研究生？觉得我脏？”她往他身上扑，指甲抓着他的衬衫，“我告诉你，我张倩虽然谈过几个对象，可没偷没抢！比那些表面干净的强多了！”
王启铭被她缠得没办法，只能抓住她的手腕。她的皮肤很软，手腕却很细，像根一折就断的芦苇。就在触碰的刹那，他听见了她心里最深的念头，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，带着湿冷的泥土气：“我就是想找个能靠得住的人……哪怕就靠一会儿……”
“我没那么想。”他的声音软了些，“我只是觉得……不太合适。”
张倩的哭声突然停了。她怔怔地看着他，眼里的泪还在往下掉，却突然笑了：“是不合适。”她松开手，往后退了退，睡衣的领口滑下来，露出半截肩膀，在月光下白得像雪，“你是天上的星星，我是地上的泥巴。”
王启铭没说话。他看着她转身回屋，高跟鞋在地上敲出孤单的响，像滴落在空桶里的雨。
回到屋里，他坐在桌前，半天没动。桌上的红糖还放在那里，枣红色的包装袋在灯光下泛着光，像颗被遗弃的心。他突然想起张倩扑过来时，胸前的柔软抵着他的胳膊，像团没干透的面团，带着的温度；想起她手腕上的红痕，是被他抓出来的，像道可怜的锁链。
窗外的风又起了，吹得窗纸哗哗响。王启铭摸了摸额角的疤痕，那里己经不烫了。他突然觉得这读心术是种惩罚——它让他看清了张倩那些浪荡背后的孤单，那些勾引底下的渴望，像看清了淤泥里挣扎的藕，脏乎乎的，却透着股生生不息的嫩。
他拿起那包红糖，往张倩的门口走。刚要敲门，就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，还有断断续续的自语：“凭啥……凭啥我就找不到个好男人……”
王启铭的脚步顿了顿。他把红糖放在门口，转身往回走。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像条沉默的河。
回到屋里，他打开电脑，屏幕光照亮他的脸。桌上的《红旗办事处产业发展建议》还摊着，他突然在空白处写了行字：“改善基层合同工待遇，解决青年干部婚恋难题。”写完又觉得不妥，划掉了，改成：“加强基层文化建设，丰富干部精神生活。”
改完后，他自己都笑了。有些难题，哪是一份文件能解决的。
夜里三点，王启铭被一阵动静惊醒。他走到窗边，看见张倩的屋里还亮着灯，窗帘上映着个孤单的影子，正对着镜子发呆。她的睡衣滑到了肩膀，露出的皮肤上，还能看见月光勾勒出的柔和曲线，像幅没画完的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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