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去办公室，刘姐正在跟李主任说笑，看见他进来，像往常一样挥挥手："小陈，报表改好了没？"
陈砚清把报表递过去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，像触到块冰凉的石头。他飞快地缩回手，刘姐却像没事人似的翻开报表，还指着其中一行说："这里的数字错了，改一下。"
她的指甲在报表上划了道线，离他昨天洒的奶茶渍不远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那道线上，像条醒目的界限。
"知道了刘姐。" 陈砚清接过报表，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。
冯敬之在左耳里吹了声口哨："这就对了！要的就是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劲儿。当年老夫被御史弹劾，照样在金銮殿上跟皇上谈笑风生，这才叫本事。"
改报表时，陈砚清的手很稳。他发现刘姐把 "留守儿童数量" 写错了，多写了个零。或许她是故意的，想看看他会不会指出来。他拿起笔，把那个零划掉，改成正确的数字，然后重新递给她。
"谢了。" 刘姐接过报表，冲他笑了笑，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妩媚，只剩下同事间的客气。
陈砚清点点头，回到自己的座位。张姐凑过来，小声说："你俩没事了？"
"本来就没事。" 他翻开笔记本，开始写明天的工作计划，笔尖在纸上划过，发出沙沙的响。
中午去食堂吃饭，刘姐端着餐盘坐在了他对面。陈砚清的筷子顿了顿，冯敬之在耳边说："稳住！该吃吃，该喝喝，就当对面坐的是块石头。"
他夹起一块红烧肉，放进嘴里慢慢嚼。刘姐突然说："下午县妇联来检查，你跟我一起去汇报吧，你口才好。"
"李主任让孙干事跟你去。" 他头也没抬。
"那我去跟李主任说。" 刘姐放下筷子，"就说你对妇女工作更熟悉。" 她的语气很自然，像在安排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。
陈砚清没反对。吃完饭，他去水房洗碗，刘姐也跟了过来。两人并排站在水池前，水流哗哗地响。
"小陈，" 刘姐突然开口，声音压得很低，"上次的事，是姐不对，不该趁你年轻不懂事......"
陈砚清的手顿了顿，泡沫从碗沿滑落。
"但话又说回来，"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自嘲，"姐也是个女人，也有想找人说说心里话的时候。你别往心里去，就当...... 就当是场梦。"
水流突然变大，冲得碗沿叮当响。陈砚清把洗好的碗放进消毒柜，转身说："刘姐，下午汇报时，我会重点说电商培训的事，跟妇女创业结合起来，这样更有亮点。"
刘姐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："好，听你的。"
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，陈砚清突然觉得心里那块堵着的石头消失了。冯敬之的声音带着点赞许："不错不错，总算开窍了。知道把精力放在正事上，这才是当官的料。"
下午的汇报很顺利。陈砚清把电商培训和妇女创业结合起来，举了刘梅的例子，说她想通过电商卖红薯粉。县妇联的领导听得很认真，还让刘姐多关注这个项目。
"小陈说得好。" 刘姐在汇报结束后说，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官途漫漫：我的左耳有个老官僚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"回头我就让梅梅来参加培训，费用妇联出。"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，随即转向县领导，继续汇报其他工作。
陈砚清站在旁边，看着她熟练地应对领导的提问，心里突然很平静。或许冯敬之说得对，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样，充满了各种不堪和算计，但日子还得照样过。重要的是分清主次，知道自己想要什么，不该被什么牵绊。
散会后，刘姐拍了拍他的肩膀："谢了，改天请你吃饭。"
"不用。" 他摇摇头，"都是工作。"
走在回办公室的路上，陈砚清看见刘梅在镇政府门口等他，手里提着个布袋子。浅蓝色的棉布裙在风中轻轻摆，像只停在岸边的船。
"陈干事，" 她把布袋子递过来，"我爸说谢谢你帮我们家红薯粉做宣传，这是新出的粉，给你尝尝。"
陈砚清接过袋子，指尖触到她的手，温热的，带着点粗糙。"县妇联可能会给你们免费培训电商，到时候记得去。"
" 真的？
陈砚清把刘梅递来的红薯粉放进帆布包时，指尖触到袋口的麻绳。
那是刘梅用粗麻线编的网兜，针脚歪歪扭扭，却比机关食堂的塑料袋结实得多。"真能免费培训？" 刘梅的眼睛亮得像浸了水的黑葡萄，浅蓝色棉布裙的衣角被风掀起，露出截晒得黝黑的脚踝。
"妇联领导亲口说的。" 陈砚清往后退半步，避开她发间飘来的皂角香，"下周三开始，每天下午两点。"
冯敬之在左耳里哼："瞧你那怂样，人家姑娘离你三步远，你倒像被火烧似的。前阵子跟刘姐在沙发上滚的时候，咋没见你这么矜持？"
陈砚清没接话，转身往镇政府走。刘梅在身后喊："我让我爸给你留两斤新磨的粉！" 他摆摆手，没回头，帆布包里的红薯粉随着脚步轻轻晃，像揣了块温热的石头。
周三下午的电商培训设在镇中学的多媒体教室。陈砚清推门进去时，刘姐正站在讲台上调试投影仪，发白的牛仔裤裹着丰腴的，裤脚磨出的毛边蹭着黑色高跟鞋的鞋跟，发出细碎的声响。她穿件米白色罩衫，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，露出半截藕粉色蕾丝胸罩，随着动作晃出晃眼的白。
"来得正好。" 刘姐转过身，嘴角噙着笑，罩衫的下摆被风吹得贴在小腹上，隐约能看见腰侧的赘肉 —— 那是三十多岁女人才有的柔软，不像小姑娘的腰肢，细得一把就能掐断。"帮我把学员名单发下去。"
陈砚清接过名单时，指尖擦过她的手背。她的皮肤不像刘梅那样带着薄茧，而是敷了层护手霜，滑腻得像块温玉。冯敬之在耳边警铃大作："小心！这娘们今天不对劲！你看她那牛仔裤，故意穿得紧，就是想勾你！"
他低头发名单，眼角的余光总忍不住往讲台瞟。刘姐正弯腰插 U 盘，牛仔裤紧绷的弧度在投影仪的光线下格外分明，黑色高跟鞋的鞋跟陷进地板缝里，发出 "咔哒" 一声。有学员窃笑，她首起身时非但不恼，反倒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，自嘲道："人老了，穿这紧身裤都费劲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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