麻将桌上，烛火摇曳，映得雀儿的侧脸愈发柔媚。她捏着一枚“幺鸡”牌，眼波流转，柔声细语地问：“周大人，这‘幺鸡’该怎么打呀？奴婢总是记不住章法。”
周崇早己神魂颠倒，借着教牌的由头，身子不由自主地凑近，一股酒气混着脂粉香缠在一起：“这‘幺鸡’啊，得看局势……”他唾沫横飞地指点着，完全没注意到同桌三人各怀鬼胎——
对面穿锦袍的“商人”指尖敲着桌面，看似漫不经心，实则是五皇子沈子晨，正把周崇嘴里漏出的“大皇子近日频繁见军械商”记在袖中纸条上；
右侧的“老汉”胡子花白，实则是柳家暗桩，每隔三句就给周崇满上酒杯：“周大人海量！再喝一杯！”
左侧的“书生”文质彬彬，却是沈慕辞的暗卫首领，此刻正用脚尖在桌下轻敲——那是摩斯密码，提醒雀儿：“可以提北境军备了。”
连负责外围监视的暗卫们都渐渐“跑偏”了。
暗卫甲原本盯着窗纸的影子，看着看着突然拍桌：“不对！周崇刚才是不是偷偷换了张‘九筒’？出老千啊！”
暗卫乙眼睛黏在牌局上，头也不抬：“别吵！老子这把‘一条龙’就差一张了！”
躲在房梁上的暗卫丙急得抓耳挠腮，手里的短刀差点掉下去：“你们忘了正事！要记情报啊……不过话说，‘清一色’到底怎么算输赢？”
深夜，红楼后院静悄悄的，只有虫鸣断断续续。
雀儿将醉醺醺的周崇扶进客房，他瘫在榻上，嘴里还嘟囔着牌局。雀儿蹲在他身边，声音软得像棉花：“大人近日看着憔悴了呢~ 是为大殿下的事烦心吗？”
周崇打了个酒嗝，叹气：“唉，还不是替大殿下筹那批军械……北境那边催得紧，可银子总不够，殿下都急得砸了三个花瓶了……”
窗外的花丛里，柳依依和沈慕辞正猫着腰偷听。柳依依扯了扯沈慕辞的袖子，小声吐槽：“这年头反派都这么单纯吗？三句话就把底裤都掀了？”
话音刚落，沈慕辞突然捂住她的嘴——榻上周崇不知哪来的力气，手竟往雀儿的衣带伸去！
“砰！”
房门被猛地踹开，几个“店小二”冲进来，举着灯笼大喊：“官爷！有人举报这儿聚众赌博！快跟我们回衙门！”
周崇的酒瞬间醒了大半，哪还顾得上别的，连滚带爬翻窗就逃，临走前还回头对雀儿深情款款喊：“等我！我一定再来找你”
柳依依从花丛里钻出来，拍了拍身上的草屑，笑眯眯道：“军械和银子的消息，可就这一次——赚了！”
沈慕辞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，无奈又好笑地摇摇头——这女人，总能把正经事搞得像场闹剧，却偏偏每次都能成。
情报汇总时，柳依依看着桌上堆的纸条，笑得合不拢嘴——收获简首超乎想象：
大皇子私造兵器的地点藏在城郊废弃窑厂，还标注了守卫换班时间；
吴家帮着洗钱的账本，竟藏在吴尚书书房的砚台底下；
最绝的是周崇醉后扯裤腰带时掉出来的，萧皇后写给娘家的密信，字里行间全是与大皇子勾结的证据。
沈子晨捧着那封密信，金算盘都忘了摇，啧啧称奇：“二嫂，您这麻将局也太神了！比刑部的严刑拷打还管用，三两下就把老底全掏出来了。”
柳依依摸着下巴，摆出一副深沉的样子：“这你就不懂了，这叫‘赌场失意，情报得意’。人在输红了眼的时候，什么都能说漏嘴。”
暗卫们算是彻底栽在了麻将上。
训练场上，首领正板着脸训话：“今日任务，严密监视大皇子的动向，不可有丝毫懈怠……”
底下的暗卫们突然齐声喊：“——监视完赶紧回来打麻将！”
首领勃然大怒：“放肆！当务之急是……”他顿了顿，清了清嗓子，“……除非带上我。”
暗卫们瞬间欢呼：“首领英明！”
周崇像着了魔，连续七日泡在红楼找雀儿打牌，每次都输得精光，连腰间的玉佩都当了。
第八天，他红着眼冲进雅间，掏出一枚刻着“沈”字的令牌拍在桌上：“这是大皇子府的通行令，能自由出入内院！我押这个！”
暗卫们眼睛都绿了——这玩意儿简首是抄家神器啊！
雀儿掩唇轻笑，推过一副新开封的白玉麻将，声音娇滴滴的：“周大人真是好大的手笔~ 那这次，咱们玩‘血战到底’如何？输到最后一人为止哦。”
周崇此刻哪还顾得上规则，只盯着雀儿的笑脸：“好！都听你的！”
当夜，书房里，沈慕辞捏着那枚通行令，指尖着令牌上的纹路，挑眉看向正在桌前忙活的柳依依：“这‘血战到底’，是你教雀儿的？”
柳依依正指挥丫鬟们用麻将牌搭城堡，闻言抬头，一脸茫然：“啊？教什么？哦那玩法啊，就是输了不能走，得血战到最后……”
话没说完，沈慕辞突然俯身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颈侧，声音低沉得像裹了蜜：“听起来很有趣。下次，教本王玩。”
柳依依的手猛地一抖——
“哗啦！”
刚搭到一半的麻将城堡塌了，白玉牌散落一地。
系统在脑海里尽职尽责地提示：“宿主，您的心跳又过速了，己经140次/分钟。”
柳依依脸颊发烫，慌忙蹲下去捡牌，嘴硬道：“闭、闭嘴！这是……这是战术性紧张！搭城堡也是需要专注力的！”
沈慕辞看着她泛红的耳根，眼底的笑意藏不住，弯腰帮她捡了枚“幺鸡”牌：“嗯，那等你练好了专注力，再教本王。”
月光从窗缝溜进来，照在散落的麻将牌上，泛着温润的光。柳依依捏着手里的牌，心跳得像打鼓——谁来告诉她，这到底是在搞情报，还是在搞暧昧啊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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