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澜捏着那封从幽州传来的密信，指节泛白得几乎要将信纸捏碎。信上的字迹潦草，显然是急着送出，可那寥寥数语却像淬了毒的针，一针针扎进他的心脏 ——“沈小姐与顾将军己于昨夜圆房，母蛊尽退，将军无碍。”
窗外的雨下得很大，砸在太傅府的琉璃瓦上噼啪作响，像是在为他此刻的心情伴奏。谢云澜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，只有左眉的朱砂痣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，像是滴落在雪地里的血。
他想起沈微婉在深坑中为他处理伤口的温柔，想起她在冰湖边望着顾言蹊背影时的复杂，想起她每次提起顾言蹊时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的爱意。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，她终究还是选择了那个男人，选择了那个能为她引蛊、能与她圆房解蛊的顾言蹊。
“呵……” 谢云澜突然低笑出声，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悲凉与愤怒。他将密信扔在火盆里，看着火苗舔舐着信纸，将那些刺目的字迹一点点吞噬。可那字迹仿佛己经刻进了他的脑海，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。
寒毒在体内疯狂肆虐，谢云澜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冻结。他死死攥着拳头，指甲深深嵌进掌心，血珠滴落在地毯上，晕开一朵朵妖冶的花。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，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的猛兽，在理智与疯狂的边缘苦苦挣扎。
就在这时，门被轻轻推开，苏明玥走了进来。她穿着一件绯红的罗裙，裙摆上绣着缠枝莲，正是沈微婉最喜欢的样式。看见谢云澜阴沉的脸色，她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，像是早就知道了消息。
“谢公子，听说沈小姐和顾将军在幽州好事将近了？” 苏明玥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，却像一把钝刀，在谢云澜的心上反复切割，“真是可喜可贺啊，顾将军终于得偿所愿了。”
谢云澜猛地抬起头，眼底的平静瞬间被暴怒取代。他像一头挣脱了枷锁的猛兽，几步冲到苏明玥面前，一把掐住她的脖子，将她按在墙上。苏明玥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，罗裙的领口被扯开，露出精致的锁骨，像极了沈微婉的模样。
“闭嘴！” 谢云澜的声音嘶哑得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，眼底的疯狂几乎要将苏明玥吞噬，“谁让你提她的？谁让你提那个名字的？”
苏明玥没有害怕，反而笑得更加灿烂，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：“怎么？我说错了吗？沈微婉就是选择了顾言蹊，就是和他圆房了，你再怎么等，再怎么盼，也得不到她的心！”
这句话彻底点燃了谢云澜心中的怒火。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，粗暴地撕扯着苏明玥的罗裙。丝绸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，像是沈微婉亲手撕碎了他的心。
“沈微婉……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……” 谢云澜的声音里带着哭腔，又像是在嘶吼。他将苏明玥推倒在床榻上，此刻在他眼中，苏明玥就是沈微婉，就是那个让他爱入骨髓、恨入骨髓的女人。
他的动作时而轻柔，仿佛在抚摸一件稀世珍宝。指尖划过苏明玥的脊背，像是在感受沈微婉肌肤的细腻；吻落在她的发顶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，仿佛在亲吻沈微婉的青丝。可下一秒，他又会变得无比愤怒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身下的人揉碎。
“为什么…… 为什么选择他……” 谢云澜的声音在苏明玥耳边响起，带着浓浓的不甘与绝望，“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？我为你付出的还不够多吗？”
苏明玥的身体在他身下颤抖，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谢云澜的疯狂与痛苦，也能感受到他对沈微婉那份深入骨髓的爱。她像一个破碎的布娃娃，任由他摆布，嘴里却喃喃地念着：“谢云澜…… 你看看我…… 我是明玥啊……”
可谢云澜根本听不进去。他的眼中只有沈微婉的影子，心中只有被背叛的愤怒。他一次次地占有苏明玥，仿佛这样就能填补心中的空缺，就能让沈微婉回到他身边。
雨还在下，窗外的世界一片朦胧。房间里的气息混乱而压抑，汗水、泪水、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交织在一起，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谢云澜终于停了下来。他从苏明玥的身体里抽身而出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冷漠得像一块冰。他整理着自己的衣衫，仿佛刚才那个疯狂的人不是他。
苏明玥躺在床榻上，浑身布满了伤痕，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花。她看着谢云澜冷漠的背影，突然笑了起来，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与自嘲。
“谢云澜…… 你终究还是碰了我……” 她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，“可你心里想的，还是沈微婉？”
谢云澜没有回头，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：“滚。”
这一个字，彻底击碎了苏明玥心中最后一丝幻想。她慢慢地从床榻上爬起来，捡起地上破碎的罗裙勉强裹住身体。她看着镜中自己狼狈的模样，嘴角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。
她该庆幸吗？谢云澜终于碰了她，哪怕只是把她当成了沈微婉的替身。她该悲伤吗？谢云澜对她的所有粗暴与占有，都只是因为他爱而不得的愤怒。
苏明玥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太傅府，雨丝打在她的脸上，冰冷刺骨。她抬头望了望天空，乌云密布，看不到一丝光亮，就像她此刻的心情，一片灰暗。
而房间里，谢云澜独自站在窗前，看着窗外的雨幕。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可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。掌心的伤口又裂开了，血珠滴落在地上，与刚才的血迹融为一体。
他想起了沈微婉，想起了她的笑，想起了她的泪，想起了她所有的好。可一想到她和顾言蹊圆房的画面，他的心就像被无数把刀同时切割，痛得无法呼吸。
“沈微婉……” 谢云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带着一丝狠戾，“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，就别怪我不择手段了。”
他转身走到案前，拿起笔墨，写下一封密信。信上的字迹潦草而用力，透着一股疯狂的气息。他要让沈微婉知道，离开他，选择顾言蹊，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。
雨还在不停地下着，仿佛要冲刷掉这世间所有的罪恶与悲伤。可谢云澜心中的怒火与恨意，却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焰，在他的胸腔里熊熊燃烧，即将吞噬掉一切。
他知道，从这一刻起，他再也不是那个隐忍的谢云澜了。一个真正的魔鬼，己经从他的身体里苏醒，他要让所有伤害他、背叛他的人，都付出惨痛的代价。而沈微婉，这个他爱入骨髓的女人，他一定要得到她，困住她，他要顾云蹊死，他要至上的王权，他要沈微婉只属于自己一个人，永远。
窗外的雨，越下越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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