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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1章 虎啸收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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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云澜的指尖抚过圣旨上 “赐婚” 二字,墨迹未干的朱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红。他将密函推到案前,暗卫刚从北狄传回的消息还带着风沙的粗粝 —— 三皇子虽被废黜,却在漠北草原重整旗鼓,麾下的旧部仍把持着大周七处粮仓,五座盐场,甚至连禁军副统领张迁,都是他安插在京城的眼线。

“沈微婉以为一场婚事就能困住我?” 他低笑出声,寒毒让声音发颤,左眉的朱砂痣却亮得惊人。案底的暗格被缓缓抽出,里面是本泛黄的名册,纸页边缘的海棠花押印己褪成浅粉,却在 “张迁” 的名字旁,用朱砂画着小小的 “死” 字。

这册《蛰龙谱》,是他十岁那年开始编纂的。彼时太傅父亲刚被三皇子构陷入狱,他跪在雪地里三天三夜,看着母亲将传家玉佩塞进个陌生丫鬟手中 —— 那是父亲安插在三皇子府的眼线,也是《蛰龙谱》上的第一个名字。

“去通知柳姨娘,” 谢云澜合上名册的动作轻得像猫,“让张迁的‘病’重些。”

吏部尚书府的深夜,总带着股甜腻的香。柳姨娘正用银签挑去燕窝里的血丝,鬓边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颤 —— 这步摇的夹层里藏着半张银票,是谢云澜每月派人送来的,数额足够她买下半个苏州城。

“姨娘,副统领大人又咳血了。” 贴身丫鬟的声音带着怯意,手里的药碗还冒着热气,“太医说…… 怕是熬不过这个月。”

柳姨娘的银签 “哐当” 掉进碗里,燕窝的甜香混着药味漫开来。她掀起窗帘的一角,看见张迁的卧房亮着灯,窗纸上的人影正剧烈咳嗽,像条濒死的狗。嘴角突然勾起抹冷笑,指尖在步摇上轻轻一转,夹层里的密信便落在掌心,上面只有两个字:“收网。”

三更时分,禁军副统领府突然响起丧钟。当张迁 “暴毙” 的消息传到三皇子旧部耳中时,户部侍郎李默正在书房清点粮仓账目。他的贴身侍卫阿金突然按住他的手腕,刀尖抵住他的咽喉,声音冷得像冰:“三皇子的密信,该交出来了。”

李默的瞳孔骤然收缩。阿金是他从北狄带回的孤儿,跟着他五年,连他小妾的生辰都记得清楚,此刻袖口却露出半枚海棠形的令牌 —— 那是谢云澜影卫营的信物。“你…… 你是谢云澜的人?”

“属下是来送大人上路的。” 阿金的刀突然转向,划破李默的指尖,血珠滴在账册上的 “漠北粮仓” 西个字上,“主子说,这些年你贪墨的粮食,够北狄的部落吃三年。”

李默的惨叫声被窗外的雷雨吞没。阿金擦拭刀身的动作慢条斯理,突然从李默的靴筒里摸出个油纸包,里面是三皇子亲书的密令:“秋收后,以粮价暴涨为号,在京城起事。”

而此时的京郊粮仓,守将王奎正对着地图饮酒。他的副将突然摔碎酒坛,陶片飞溅的瞬间,粮仓的火把同时亮起,映出影卫营的玄色披风 —— 为首的正是哑巴,他的箭囊里插着支特制的响箭,箭羽上刻着小小的 “谢” 字。

“王将军,别来无恙?” 哑巴的掌心写着字,指尖的老茧蹭得羊皮纸发响,“十年前你在北狄杀的那个牧民,是主子的奶娘。”

王奎的佩刀还未出鞘,就被哑巴的箭射穿手腕。他看着粮仓里堆积如山的陈粮,突然明白那些总也查不清的亏空,原是谢云澜故意留下的饵,就等着他吞下最后一口,再收网。

七处粮仓的火光在黎明前连成线,像条燃烧的巨龙。谢云澜站在太傅府的观星台,看着天边被染成血色的云,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。帕子上的血珠里,混着早年服毒留下的黑丝,却在看见影卫营传回的信物时,嘴角勾起抹残忍的笑。

那是枚虎形令牌,三皇子旧部的信物,此刻正被生生拗断,断面的裂痕里,还留着谢云澜十二岁那年,用淬毒的银针刻下的细痕 —— 那时他伪装成小厮,跟着父亲去三皇子府赴宴,趁人不备,在所有令牌的夹层里都下了慢性毒药,只需特定的解药才能压制。

“去把解药给苏明玥。” 谢云澜将个玉瓶扔给暗卫,里面的琥珀色液体泛着微光,“告诉她,这是镇国公府灭门案的真相,也是三皇子留在禁军的最后三个暗桩的名字。”

苏明玥的素白罗裙在晨光中泛着冷光。她接过玉瓶的瞬间,指尖触到瓶底的刻字 ——“镇”,是镇国公府的旧徽。当年父亲被污蔑通敌,正是这三个暗桩伪造了书信,而他们的妻儿,此刻都住在谢云澜安排的庄子上,每日喝的汤药里,掺着能让人说出真话的奇药。

“谢云澜这是…… 借刀杀人?” 苏明玥的匕首在掌心转了个圈,寒光映出她眼底的复杂。可当她想起父亲临刑前,狱卒偷偷塞给她的血书,上面的字迹与玉瓶里的供词分毫不差时,突然将匕首刺进桌案 —— 那三个暗桩的名字,正被她用刀尖一个个剜掉。

京城的血雨,连下了三日。

先是禁军副统领张迁 “病故”,接替他的是谢云澜母亲的远房侄子;接着户部侍郎李默 “畏罪自焚”,抄家时搜出的北狄密信,让三皇子旧部人人自危;最后是京郊粮仓的 “失火”,烧尽的陈粮里,翻出了三皇子与漠北部落交易的账册,上面的朱砂印泥,与他早年在东宫使用的一模一样。

沈微婉的影卫营在暗处看得心惊。阿蛮截获的密报上,每个被拔除的官员身后,都跟着个不起眼的名字 —— 或是某府的小妾,或是某将的侍卫,甚至连负责验尸的仵作,都是《蛰龙谱》上的人。

“小姐,谢公子这是……” 阿蛮的刀鞘撞在石壁上,发出闷响。

沈微婉的指尖在漕运地图上划过,那里的七处红叉正慢慢连成线。她想起谢云澜在密道里说的 “微婉,你跑不掉的”,突然觉得脖颈的伤口又开始发疼 —— 那个男人从不是困在婚约里的鸟,是蛰伏在暗处的虎,正借着赐婚的掩护,悄无声息地吞下整个大周的兵权。

而此时的太傅府,谢云澜正在给苏明玥描眉。金簪划过她眉骨的动作极轻,却在看见铜镜里两人交叠的影子时,眼底闪过一丝厌恶。苏明玥的体温透过衣袖传来,像块捂不热的冰,远不如沈微婉颈间的血,带着鲜活的烫。

“云澜,” 苏明玥抓住他的手腕,铜镜里的自己突然笑得诡异,“三皇子在漠北还有支骑兵,统领是当年镇国公的旧部,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
谢云澜的金簪顿在她的眉峰。他看着镜中苏明玥眼底的算计,突然低笑出声 —— 这个女人果然留着后手,镇国公府灭门时,她偷偷放走的那支骑兵,原是等着今日用来谈判的筹码。

“那支骑兵的粮草,”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垂,声音甜得像蜜,“是从江南盐场运的,对吗?”

苏明玥的瞳孔骤然收缩。她看着谢云澜缓缓抽出的密信,上面记着每次运粮的时间、路线,甚至连押粮官的小妾名字都写得清清楚楚 —— 最后那页的落款,是个她从未见过的海棠花印,却与谢云澜账册上的押印,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
“十年前,你在镇国公府的地窖里藏的那箱金条,” 谢云澜的金簪突然刺破她的眉梢,血珠滴在铜镜上,像朵突然绽开的红梅,“资助了那支骑兵,也买通了江南盐场的管事。苏明玥,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?”

苏明玥的匕首 “噌” 地出鞘,却被谢云澜反手按在镜面上。他看着她眼底的恐惧,突然想起沈微婉在密道里用金簪抵着脖颈的决绝 —— 同样是威胁,苏明玥的眼底只有怯懦,而沈微婉的,却燃着能将他一同焚毁的火。

“放心,” 谢云澜松开手的动作带着寒毒的颤,“只要你乖乖听话,那支骑兵,会成为你嫁妆的一部分。” 他顿了顿,声音里的残忍像淬了毒的刀,“毕竟,顾言蹊在幽州的兵力,还需要他们来制衡。”

苏明玥捂着流血的眉梢,突然明白了这场婚约的真正意义。她不是谢云澜的妻,是他用来牵制顾言蹊的棋子,是他收网时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,就像那些被他安插在三皇子旧部身边的小妾、侍卫,终有一天会被弃如敝履。

而此时的东宫,被囚的太子正对着铜镜冷笑。他从送饭的老太监手里接过张纸条,上面用胭脂写着 “谢云澜己动三皇子粮仓”—— 这老太监是他安插在谢云澜身边的眼线,却不知对方早就将计就计,用假消息喂得他团团转。

“谢云澜啊谢云澜,” 太子将纸条扔进烛火,看着火苗舔舐着字迹,突然低笑出声,“你以为拔了三皇子的爪牙,就能高枕无忧?别忘了,沈微婉手里的江南盐引,顾言蹊的幽州铁骑,还有皇上那把悬在你头顶的刀……”

烛火突然爆燃,映得他的脸忽明忽暗,像个从地狱爬回来的鬼。

三日后的早朝,皇上的脸色异常平静。当谢云澜呈上三皇子旧部的罪证时,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“知道了”,目光却在谢云澜与沈正堂之间转了三圈 —— 沈家的盐引船队昨日突然改道,将本该运往漠北的粮草,悉数送进了谢云澜掌控的通州仓。

“谢爱卿劳苦功高。” 皇上的手指敲击着龙椅扶手,声音里听不出喜怒,“赐黄金千两,锦缎百匹,即日起,暂代禁军统领一职。”

谢云澜叩首的动作稳得像山,玄色朝服的褶皱里,藏着刚收到的密信 —— 苏明玥己按他的吩咐,让那支镇国公旧部的骑兵,在漠北草原伏击了三皇子的残部,此刻正拿着三皇子的左耳,在回京的路上。

退朝时,他与沈正堂在金水桥擦肩而过。沈父的袖摆被风吹起,露出里面半枚海棠花令牌 —— 那是谢云澜早年送的,作为沈家盐引与谢家漕运合作的信物,此刻却像个无声的嘲讽,提醒着彼此心照不宣的交易。

“沈大人的盐引,” 谢云澜的声音压得极低,寒毒让每个字都带着冰碴,“该涨价了。”

沈正堂的脚步顿了顿,转身时看见谢云澜眼底的野心,突然想起女儿说的 “自由”。他握紧袖中的令牌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—— 这场合作,终究是引狼入室,可沈家握着的盐引,又何尝不是悬在谢云澜头顶的剑?

回到太傅府时,影卫营正在清点战利品。三皇子旧部的家产堆满了三个偏院,其中最显眼的是箱翡翠,通透得像幽州的湖水,原是三皇子准备送给北狄可汗的贺礼,却被谢云澜安插在驿站的厨子,用包泻药掉了包。

“把这对玉镯送给柳姨娘。” 谢云澜指着对满绿镯子,上面的雕花与柳姨娘步摇上的珍珠正好相配,“告诉她,张迁的空缺,她儿子可以试试。”

暗卫领命的瞬间,他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。帕子上的血珠落在翡翠上,映出妖异的红,像极了《蛰龙谱》上那些被朱砂标记的名字 —— 从十岁到二十岁,整整十年,他像头耐心的狼,一点点啃食着三皇子的势力,终于在今日,尝到了血腥味。

“主子,沈小姐的天香阁,” 暗卫犹豫着开口,“刚刚把北狄的药材订单,转给了苏小姐的铺子。”

谢云澜的咳嗽声骤然停了。他看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,左眉的朱砂痣在烛火下泛着红,突然低笑出声:“她倒是聪明,知道借苏明玥的手,断我北狄的药路。”

可他早就在漠北的药圃里,种满了能解寒毒的奇草。沈微婉以为的反击,不过是他计划里的一步,就像这场赐婚,看似是她困住了他,实则是他借着苏家的势力,彻底清除了三皇子的余孽。

“去备轿,” 谢云澜披上玄色大氅,领口的海棠刺绣在暮色中若隐若现,“去天香阁。”

轿帘放下的瞬间,他从袖中取出支金簪,簪头的海棠花沾着点暗红的血 —— 是苏明玥眉梢的血,也是他故意留下的。这支簪子,与送给沈微婉的那支一模一样,只是他在簪尾刻了个极小的 “囚” 字。

沈微婉,你以为躲在天香阁就能高枕无忧?他抚摸着簪头的宝石,寒毒让指尖发颤,眼底的偏执却亮得惊人。这大周的江山,这朝堂的棋局,甚至你的自由,从来都在我手里。

轿夫的脚步踏过青石板,发出规律的声响,像头蛰伏的虎,正一步步走向猎物的巢穴。而天香阁的观星台上,沈微婉正对着幽州的方向,将封新的密信交给阿蛮 —— 信上用影卫营的暗号写着 “谢云澜暂代禁军统领,速备粮草”,笔迹里的急切,连她自己都未察觉。

夜色渐浓,京城的灯火次第亮起,像无数双窥视的眼睛。谢云澜的轿子在天香阁后门停下,他握着金簪的手,在轿帘的阴影里微微收紧,像要攥住即将到手的猎物。这场收网,才刚刚开始,而他真正的目标,从来都不是三皇子的势力,而是那个总想逃离他掌心的沈微婉,是能将她牢牢锁在身边的整个天下。

他要的,从来不是什么禁军统领,不是什么黄金万两,而是沈微婉眼中那份只属于他的专注,是能让她再也无法逃离的权力与枷锁。他像一头耐心的猛虎,在暗处磨利爪牙,等待着最佳时机,给沈微婉致命一击,让她彻底明白,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手心。

京城的夜,依旧繁华,却暗流涌动,等待着谢云澜的下一步棋,也等待着沈微婉的反抗与挣扎。而这一切,都将在谢云澜精心策划的布局中,走向一个无人能预料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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