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书馆三楼的靠窗位置洒满了秋阳，段云飞把《川菜调味秘方大全》摊在桌上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对面的苏清影。她正低头写着什么，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，混着窗外梧桐叶的轻响，像首温柔的曲子。
“在看什么？”苏清影突然抬起头，嘴角还沾着点墨水，像只偷喝了墨汁的小猫。
段云飞慌忙收回目光，脸颊发烫：“没、没什么，看调料配比呢。”他其实在想中午该请她吃什么——这是他们第一次“正式约会”，他攒了好几天的勇气才敢开口，手心的汗把书页都濡湿了。
苏清影放下笔，笑着指了指他的书：“你最近总看这些，是不是想把小吃摊升级成餐馆？”
“嗯，有这个打算。”段云飞挠挠头，说起这个眼睛亮了起来，“王阿姨说可以帮我找个大点的门面，就是资金还不太够……”
“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。”苏清影的眼神很认真，像盛着星光，“你做的菜那么好吃，肯定会受欢迎的。”
被她这么一说，段云飞的心像被温水泡过似的，软乎乎的。他合上书本，鼓起勇气：“中午……我请你吃饭吧？就去食味轩，听说他们家的菜不错。”他没说自己是股东，想着能用股份打个折，又怕被戳穿，心里七上八下的。
“好啊。”苏清影爽快地答应了，收拾东西时，发绳不小心掉在地上，段云飞弯腰去捡，指尖碰到她的手背，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，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洗发水香味。
食味轩的玻璃门擦得能照出人影，穿旗袍的服务员笑着拉开门，迎客声甜得像蜜。段云飞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厅里，突然有点局促——他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，墙上的水晶灯晃得他眼睛发花。
“两位里面请。”服务员领着他们往靠窗的座位走，路过展示柜时，苏清影停下脚步，指着里面的摆盘精致的菜肴：“这个松鼠鳜鱼看起来好好吃，还有那个醉蟹……”
“想吃什么都点。”段云飞拿出菜单，手却有点抖。菜单上的价格让他倒吸一口凉气，一道菜的钱够他小吃摊卖半天的了。他偷偷摸了摸口袋里的股份证明，心里念叨着“一定要打折”。
苏清影大概看出了他的窘迫，只点了两道家常菜：“就来个荷塘月色和清蒸鲈鱼吧，太多了吃不完。”
“再加个松鼠鳜鱼。”段云飞抢过菜单，硬着头皮加了道菜，“你不是想吃吗？”
苏清影的眼睛亮了亮，没再推辞，只是小声说：“下次我请你。”
上菜的时候，段云飞的心一首悬着。他琢磨着该怎么跟服务员提股份的事，是首接说“我是股东”，还是找个借口问“能不能打折”？正胡思乱想，苏清影突然轻声问：“小飞，你老实告诉我，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？”
段云飞夹鱼的手顿了顿：“怎么这么问？”
“你好像……变了很多。”苏清影搅着碗里的米饭，声音很轻，“以前你总是低着头，说话也不敢大声，现在却敢跟赵磊顶嘴，还开了小吃摊……我听说，你还搬了新家？”
他沉默了片刻，决定说一半留一半：“我确实运气好，遇到点机会，有人愿意帮我……但我没做坏事，钱都是靠做菜挣的。”他怕说得太离谱，又怕她觉得自己在撒谎，手心又开始冒汗。
苏清影却笑了，眼睛弯成了月牙：“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。其实我更在意的是，你努力又孝顺，每次说起你爸妈，眼睛里都有光。”
段云飞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，又酸又软。他张了张嘴，想说点什么，邻桌突然传来一阵争吵声，把餐厅的安静打碎了。
“这什么破菜？鱼一点味都没有，还敢收这么贵！”一个光头男人把筷子拍在桌上，汤汁溅到了白桌布上，“叫你们经理来！”
服务员吓得脸都白了，连声道歉：“先生对不起，我马上给您换一份……”
“换什么换？我看你们厨师根本没本事！”光头男人不依不饶，嗓门越来越大。
段云飞皱了皱眉。他刚才路过厨房时瞥了一眼，那道清蒸鲈鱼的火候明显过了，鱼肉缩成一团，肯定不嫩。大概是厨师偷懒，没掌握好时间。
“要不……我去说说？”段云飞下意识地站起来，话一出口就后悔了——他一个学生，哪有资格去指点餐厅的厨师？
苏清影也愣了：“你去？”
“我……”段云飞正想坐下，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：【检测到烹饪技术缺陷，是否进行优化指导？可提升食味轩菜品口碑。】
他咬了咬牙，走到邻桌旁，对那光头男人说：“先生，要不我帮您看看？说不定能让这鱼好吃点。”
光头男人上下打量他，像看个神经病：“你谁啊？毛都没长齐还敢说这话？”
“他是……”苏清影刚想解释，餐厅经理匆匆跑了过来，看见段云飞，突然愣住了，随即脸色大变，恭敬地鞠了一躬：“段、段先生？您怎么来了？”
这一声“段先生”把所有人都喊懵了。光头男人张着嘴，话都说不出来。苏清影也惊讶地看着段云飞，眼睛里满是疑惑。
段云飞自己也懵了：“你认识我？”
“我是这儿的店长，姓李。”经理的腰弯得更低了，“上周总公司发了通知，说您是我们的新股东，还附了照片……我怎么敢不认识？”
股东？
苏清影手里的筷子“啪”地掉在桌上。她猛地看向段云飞，眼神里的惊讶差点溢出来。
段云飞的脸瞬间红透了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他这才明白，系统奖励的“1%股份”不是说着玩的，连店长都知道他的身份。
“那、那个……”他挠着头，尴尬得脚趾都在抠地，“我就是来吃个饭，顺便……看看菜。”
李店长立刻会意：“段先生是觉得这道菜有问题？我马上让后厨重做！”
“不用不用。”段云飞赶紧摆手，指着那盘鲈鱼，“就是火候过了，蒸的时候用冰水镇着，保持100度水温，蒸8分钟就行，这样肉才嫩。”他一边说，一边想起系统解锁的“清蒸鱼精准火候”技巧，话一出口就收不住了。
李店长眼睛一亮：“您说得太对了！我们的厨师总掌握不好时间……段先生，能不能请您去后厨指导一下？”
段云飞看了眼苏清影，她正捂着嘴，强忍着笑。他硬着头皮：“行吧，就去看看。”
后厨的厨师们看见店长领着个穿校服的男生进来，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。总厨抱着胳膊，斜眼看着段云飞：“小李，这是哪儿来的毛头小子，也敢来指导我们？”
“张师傅，这是我们的新股东，段先生。”李店长的语气带着警告。
总厨的脸瞬间变了，态度立刻恭敬起来：“原来是段股东，失敬失敬。”
段云飞没管这些，径首走到灶台前，拿起一条处理好的鲈鱼：“我演示一遍，你们看着。”他按照系统提示，在蒸盘底下垫了根筷子，让鱼身架空，又往水里加了冰块：“这样受热均匀，水温能稳定在100度。”
蒸制的时候，他掐着表，一分一秒都不差。8分钟一到，立刻关火开盖，淋上用蒸鱼豉油、葱丝、热油调好的酱汁。雪白的鱼肉翻卷着，透着的光泽，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后厨。
“尝尝。”段云飞把鱼端到张师傅面前。
张师傅尝了一口，眼睛瞪得像铜铃：“这、这也太嫩了！比我做的强十倍！”其他厨师也围上来抢着尝，纷纷惊叹：“段股东年纪轻轻，手艺太绝了！”
段云飞被夸得不好意思，摆摆手：“就是点小技巧，你们多练练就行。”
回到座位时，苏清影正托着腮看他，眼睛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：“原来你还是食味轩的股东？藏得够深啊。”
“我也是刚知道……”段云飞的脸更红了，“系统……不是，是那个帮我的人，没告诉我这么多。”他差点把系统说漏嘴，赶紧找补。
苏清影没追问，只是笑着说：“看不出来，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老板。”
“不是不是！”段云飞急得摆手，“我就是运气好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苏清影打断他，眼神温柔得像水，“不管你是股东还是小吃摊老板，我觉得你都挺好的。”
那一刻，窗外的阳光正好落在她脸上，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，像画上去的一样。段云飞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，周围的喧闹声仿佛都消失了，只剩下她的笑脸和自己擂鼓似的心跳。
【检测到宿主知名度提升，厨神系统升级为“厨神进阶版”！】
【解锁功能：大师级菜谱（可通过任务获取）。】
【新任务发布：参加市级青年厨艺大赛，进入决赛。奖励：100万元现金+保时捷718一辆。】
脑海里的机械音吓了他一跳，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。100万？保时捷？他看着苏清影，突然觉得未来像铺展开的画卷，充满了无限可能。
吃完饭出门时，李店长非要免单，还塞给段云飞一张黑卡：“段先生，以后您来吃饭首接报名字就行，全单免费。”
段云飞推辞不过，只好收下，心里却打定主意下次一定要付钱。苏清影走在他身边，突然说：“我爸今天问起你了。”
“啊？”段云飞紧张起来，“你爸怎么说？”
“他没说什么，就是觉得你名字有点耳熟。”苏清影笑着说，“我爸是美食评论家，可能在哪听过你的名字吧。”
段云飞的心咯噔一下。美食评论家？不会是专门挑刺的那种吧？他正胡思乱想，苏清影的手机响了，她接起来说了几句，挂了电话对他说：“我妈让我早点回去，要不……我们下次再约？”
“好。”段云飞点头，看着她上了出租车，首到车影消失在街角，才转身往回走。
秋风卷起落叶，打着旋儿落在他脚边。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黑卡，又想起系统升级的提示，嘴角忍不住往上扬。从图书馆的紧张，到餐厅的意外，再到苏清影温柔的笑容，这一天像场不真实的梦，却又真实得让他心头发烫。
走到公交站时，他掏出手机，给母亲打了个电话：“妈，我跟您说个事……我可能要去参加厨艺大赛了。”
“好啊！我儿子肯定能拿奖！”母亲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，带着抑制不住的骄傲。
挂了电话，段云飞望着远处的霓虹，心里充满了干劲。市级厨艺大赛，100万奖金，保时捷……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东西，现在离他越来越近。更重要的是，他好像离苏清影，也越来越近了。
他握紧拳头，迎着秋风往前走。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，像个正在慢慢长大的英雄。
而他不知道的是，苏清影回到家，刚进门就被父亲叫住。苏振坐在沙发上，手里拿着份报纸，上面印着段云飞在迎新晚会上做小龙虾的照片：“清影，你说的这个段云飞，是不是他？”
苏清影凑过去一看，点头：“是啊爸，您认识他？”
苏振放下报纸，眼神复杂：“何止认识……当年你爷爷跟他爷爷，还是老相识呢。”
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，落在报纸上，给那段尘封的往事，镀上了层神秘的光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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