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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章 磐石裂缝·影石惊魂

小说: 火影:赤色黎明   作者:自由的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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土之国,黑岩矿区深处,“十七号”矿洞。

这里比地表更加压抑。空气中悬浮的粉尘浓度高得惊人,即使戴着简陋的防尘面巾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砂砾摩擦喉咙的刺痛。昏黄的矿灯挂在湿漉漉的岩壁上,光线昏暗摇曳,将矿奴们佝偻劳作的身影拉长扭曲,投射在嶙峋的怪石上,如同地狱中的鬼影。只有矿镐撞击岩石的单调回响和监工偶尔的呵斥鞭打声,打破这死寂的黑暗。

年轻矿奴“石根”机械地挥舞着矿镐,汗水混合着泥灰在他脸上冲刷出道道沟壑。他就是那个脸上带着鞭痕、曾与“深潜”(伪装的老矿奴)有过短暂接触的青年。自从那次塌方混乱后,他怀里那个小小的油纸包,就成了他沉重苦难中唯一的秘密和无法言说的重担。

他无数次想把它扔掉,害怕被监工发现招来杀身之祸。但每当夜深人静,蜷缩在冰冷的石板上,听着周围同伴压抑的咳嗽和呻吟,想起“深潜”塞给他时那坚定的眼神和那句“活下去的路”,他又鬼使神差地把它藏得更深。好奇心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。那里面到底是什么?能让一个和他一样深陷地狱的人,眼中还残留着那种他早己熄灭的光?

终于,在一次难得的、监工因换班而短暂松懈的午后休息时间,石根借口解手,躲进了矿洞深处一个废弃的、堆满碎石的小岔道里。这里没有矿灯,只有岩缝里透出的微弱天光。他的心怦怦狂跳,几乎要撞破胸膛,手心里全是冷汗。他紧张地环顾西周,确认无人跟踪,才颤抖着从最里层的破布腰带里,掏出那个被汗水浸得有些发软的油纸包。

他一层层剥开油纸,里面露出的是一块拇指大小、光滑温润的黑色石头,材质不明,上面刻着一些极其细微、看不懂的纹路。

这是什么?一块普通的石头?还是…某种诅咒之物?

石根疑惑地翻看着,指尖无意识地着那些纹路。就在他几乎要失望时,他体内那微弱的、因长期劳作而几乎枯竭的查克拉,竟不受控制地被那石头吸走了一丝!

嗡!

黑色石头猛地亮了起来!几道柔和的光芒从纹路中透出,在他面前的岩壁上投射出一幅幅清晰而无声的动态画面!

第一幅:一片巨大的露天矿场。阳光明媚(这在地下矿洞的黑暗中显得尤为刺眼)!穿着统一蓝色工服、戴着安全帽的矿工们,排着整齐的队伍,在一个宽敞明亮的窗口前…领东西?石根瞪大了眼睛,那是…钱?厚厚的一叠纸币!矿工们脸上带着笑容,互相交谈着,还有人拍着同伴的肩膀大笑!阳光照在他们健康的脸上,没有一丝麻木和绝望!

第二幅:一个明亮的大屋子(是房子!不是矿洞!)。许多穿着干净衣服的孩子,坐在整齐的木头桌椅后,仰着小脸,看着前面一个同样穿着干净衣服的人在…写字?教东西?孩子们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和专注。窗台上,居然还放着几盆绿色的…植物?

第三幅:一个挂着奇怪图案(红十字)的白色房间。穿着白衣服的人(医生?)正在温和地为一个矿工模样的人检查手臂。旁边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(药?)。那矿工脸上没有痛苦,只有信任。

画面很短,循环播放了几遍后,黑色石头的光芒黯淡下去,恢复了普通模样。但那些无声的画面,却如同最猛烈的爆炸,在石根死寂黑暗的脑海中轰然炸响!

阳光!钱币!笑容!干净的孩子!读书!白色的房间!医生!…这些词汇和画面疯狂地冲击着他贫瘠的想象和根深蒂固的认知!这…这就是“深潜”说的…“活下去的路”?“另一种生活”?

这不是地狱!这是…天堂吗?火之国…赤色同盟…他们那里的矿奴…不,是矿工!真的能这样活着?!

巨大的震撼之后,是无边的恐惧!如果被监工发现…如果被暗部知道他有这种东西…他会被活活剥皮的!他手忙脚乱地想把石头包好藏起来,但过度激动和恐惧让他的手指不听使唤,石头啪嗒一声掉在碎石上!

“谁?!谁在里面!”岔道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!是监工“岩鼠”的声音!脚步声快速逼近!

石根魂飞魄散!他猛地扑过去抓起石头,胡乱塞进嘴里!尖锐的棱角划破了他的口腔内壁,血腥味弥漫开来。他顾不得疼痛,囫囵吞枣般地将石头硬咽了下去!粗糙的石块划过食道,带来一阵剧烈的灼痛和窒息感!

几乎同时,“岩鼠”那张尖嘴猴腮、充满狐疑的脸出现在岔道口,手中的查克拉鞭闪烁着土黄色的光。

“石根?你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干什么?”岩鼠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狭窄的岔道和石根苍白的脸。

“报…报告大人…小的…小的肚子疼…实在忍不住了…”石根捂着肚子,蜷缩在地上,身体因食道的剧痛和极度的恐惧而剧烈颤抖,脸色惨白如纸,冷汗瞬间浸透了破衣。这痛苦倒不完全是装的。

“肚子疼?”岩鼠狐疑地走近几步,用鞭子柄戳了戳石根,“我看你是想偷懒吧?还是…藏了什么东西?”他敏锐地注意到石根嘴角残留的一丝血迹(吞咽石头时划破口腔所致)。

石根的心跳几乎停止!他强忍着呕吐感和食道的剧痛,声音带着哭腔:“没…没有!大人!小的…小的就是吃坏了东西…呕…”他猛地干呕起来,眼泪鼻涕糊了一脸,模样狼狈不堪到了极点。

岩鼠嫌恶地皱了皱眉,捂着鼻子退后一步。他仔细看了看地面和石根身上,除了呕吐物和碎石,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物品。石根那痛苦到扭曲的表情也不似作伪。

“哼!废物!”岩鼠骂了一句,失去了兴趣,“赶紧滚回去干活!再敢偷懒,老子抽死你!”他挥舞了一下鞭子,转身骂骂咧咧地离开了。

听着脚步声远去,石根在地,大口喘着粗气,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。食道的疼痛依旧剧烈,但更让他心有余悸的是那吞下去的石头!它会不会把自己毒死?或者堵在肚子里?

然而,当最初的恐惧稍稍平息,一种前所未有的、炽热的东西在他胸腔里燃烧起来!那阳光下的笑容、干净的孩子、白色的房间…这些画面如同烙印,深深镌刻在他的灵魂深处!与眼前这黑暗、潮湿、充满粉尘和死亡的矿洞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的对比!

为了看到那样的阳光…为了让孩子(如果他能活着出去,能有孩子的话)能像画里那样坐在明亮的屋子里…他这条烂命,似乎有了那么一点…值得挣扎下去的意义?哪怕那块石头会要了他的命,他也觉得…值了!

他挣扎着爬起来,擦掉嘴角的血迹和污秽,眼神深处,那被鞭打、被奴役都未曾熄灭的最后一丝麻木彻底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、对“另一种可能”的执着和渴望。他握紧了手中的矿镐,仿佛那不是挖掘矿石的工具,而是挖掘通向那“阳光世界”通道的武器。

在磐石般沉重的压迫下,一颗名为“希望”的种子,伴随着一场惊魂动魄的危机,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,深深植入了石根的灵魂。这粒种子吸收着苦难的养分,正以一种连播种者“深潜”都未曾预料到的顽强,开始顶开坚硬的现实岩层。土之国的磐石壁垒上,一道源自灵魂深处的裂痕,正悄然绽开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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