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露水还挂在温室的玻璃穹顶上，沈砚己经蹲在培育架前，指尖轻轻拂过一排嫩绿的幼苗。这些是用变异青菜种子培育的抗毒品种，叶片边缘泛着淡淡的银灰色，在阳光下能看到细密的绒毛 —— 这是昨晚熬夜用异能催生的成果，绒毛能吸附空气中漂浮的灰色孢子。“姜棠，帮我拿三号培养皿。” 她头也不抬地说，目光专注地观察着幼苗的生长状态。
姜棠端着消毒好的培养皿走过来，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点点草绿。她将培养皿放在操作台边缘，拿起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片孢子样本：“昨晚的检测结果出来了，这些孢子有很强的适应性，普通杀菌剂在三小时后就会失效。” 她将样本放在显微镜下，“不过你的抗毒幼苗分泌的汁液效果很好，孢子接触后活性下降了 60%。”
沈屿背着工具箱走进来，靴子上还沾着泥土，显然刚从外面检修回来。“围墙的电网加固好了，” 他放下工具箱，拿出一张手绘的图纸，“我在电网边缘加了一圈喷淋管道，能定时喷洒抗毒药剂。你看看这个角度行不行，既能覆盖整个围墙，又不会浪费药剂。” 图纸上用红笔标注着管道的走向和喷头的位置，旁边还细心地写着水压参数。
灰灰摇着尾巴跟在后面，脖子上挂着的小布袋里装着晒干的驱虫草药。它跑到培育架下，用鼻子蹭了蹭沈砚的裤腿，然后对着角落里的通风口低吼起来。念念正坐在操作台旁的小板凳上，用彩色笔画着 “危险感知地图”，听到灰灰的叫声立刻抬起头：“妈妈，通风口外面有‘毛毛的东西’在飞，和上次的孢子不一样，它们会绕着圈子躲喷雾。”
沈砚立刻起身走到通风口，透过格栅的缝隙向外看。清晨的阳光中，无数细小的灰色光点正悬浮在半空，像一群被惊扰的飞蛾，在喷淋装置的喷雾边缘盘旋，寻找着防御的漏洞。“它们在适应我们的防御措施，” 沈砚的眉头微微蹙起，“姜棠，把药剂配方里的薄荷浓度提高 15%，薄荷的气味能干扰它们的方向感；沈屿，检查所有通风口的滤网，用抗毒藤蔓的纤维重新加固。”
接下来的三个小时，团队有条不紊地忙碌着。沈砚在温室里扩大抗毒幼苗的种植面积，她的指尖掠过之处，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，叶片上的银灰色绒毛更加密集。她特意在通风口和门窗附近多种了几排，形成天然的防御屏障：“这些幼苗要保持，水分能让绒毛的吸附力增强三倍。” 她一边浇水一边叮嘱，水珠落在叶片上，顺着绒毛滚成晶莹的水珠，将吸附的孢子包裹其中。
姜棠在实验室里调配新的抗毒药剂，操作台摆满了贴着标签的试剂瓶。她将抗毒幼苗的汁液与能量草粉末混合，用玻璃棒缓慢搅拌，溶液逐渐变成淡绿色：“这种新配方不仅能杀死孢子，还能在表面形成保护膜，持续时间能达到 12 小时。” 她将药剂装入压力喷雾器，递给沈屿，“围墙和温室的门窗都要喷，重点是缝隙处。”
沈屿带着喷雾器在堡垒各处喷洒药剂，机械异能让他能精准控制喷雾的范围和浓度。他还在每个通风口安装了小型风扇，风扇叶片上涂满了粘性药剂：“这样既能增强空气流通，又能粘住试图钻进来的孢子。” 他检查完最后一个角落，在笔记本上打了个勾，“所有防御点都处理好了，现在就等它们来试试。”
念念的 “危险感知地图” 也画好了，上面用不同颜色的蜡笔标注着孢子的聚集区域和移动路线。“红色的地方是它们最喜欢去的，” 她指着围墙东南角的位置，“那里的风总是往温室吹，孢子喜欢跟风走。” 沈砚看着地图，突然意识到可以利用风向布置防御：“沈屿，在东南角多装两个喷淋头，顺着风向喷洒药剂，形成一道药剂屏障。”
中午的阳光变得强烈，温室里的温度逐渐升高。沈砚发现抗毒幼苗在阳光下生长得更快，便调整了种植计划：“下午两点到西点阳光最足，这段时间集中催生幼苗。姜棠，准备些遮阳网，温度超过 30 度就要遮阳，太高的温度会让绒毛失去活性。” 她摘下一片成熟的叶片，放在检测仪上，“你看，经过阳光照射的叶片，孢子吸附量比阴暗处的多 40%。”
突然，瞭望台的警报器发出了轻微的嗡鸣。沈屿立刻跑到监控屏幕前，脸色微微变化：“来了！西北方向三公里，有大片孢子云正在靠近，规模比上次大得多！” 屏幕上显示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，一团巨大的灰色云雾正缓慢移动，所过之处，树木的叶片都变得枯黄。
“是飞船在引导它们！” 沈砚看着云雾移动的轨迹，正好朝着堡垒的方向，“它们想用大规模孢子云突破防御。念念，能感知到云雾里有没有更危险的东西？” 念念闭上眼睛，小手紧紧抓着沈砚的衣角，过了一会儿才睁开：“里面有‘硬邦邦’的东西在动，不是孢子，像是…… 被孢子包裹的金属？”
沈屿立刻调出高清摄像头：“是机械虫！它们把机械虫包裹在孢子云里，想趁我们防御孢子的时候，让机械虫潜入堡垒！” 他快速操作键盘，将无人机的高度降低，“这些机械虫比上次的小很多，大概只有指甲盖大小，很容易钻进缝隙。”
姜棠迅速拿出急救箱里的隔离服：“快穿上隔离服，这种小型机械虫可能携带更强的毒素。” 她将新调配的药剂倒入大型喷雾装置，“我去启动堡垒外围的自动喷淋系统，形成第一道防线；沈屿，启动电磁干扰器，干扰机械虫的通讯信号；沈砚，你在温室里准备第二道防御，用抗毒藤蔓堵住所有通风口。”
团队立刻行动起来。沈砚在温室里催生大量藤蔓，藤蔓迅速生长，将通风口和门窗的缝隙完全堵住，只留下几个安装了双重滤网的进气口。她特意让藤蔓在滤网外编织成网状结构，网眼大小刚好能阻挡机械虫：“这样既能保证通风，又能防御入侵。”
沈屿在控制室启动了电磁干扰器，堡垒周围立刻形成了无形的磁场。监控屏幕上，孢子云里的机械虫开始出现混乱，原本整齐的队形变得散乱：“干扰有效，但持续不了太久，电池只能支撑西个小时。” 他拿出备用电池，“我己经准备好替换的，但需要有人去外围的干扰器站点更换，那里现在肯定布满了孢子。”
姜棠穿着隔离服，正在检查自动喷淋系统：“喷淋系统正常启动，药剂浓度符合标准。” 她透过隔离服的面罩看向远处的孢子云，“它们放慢速度了，好像在试探防御。沈砚，你的抗毒藤蔓能坚持多久？药剂储备只够支撑六小时的持续喷淋。”
沈砚看着温室里生机勃勃的抗毒幼苗，突然有了主意：“我们可以建立循环防御。沈屿，你去收集被藤蔓吸附的孢子，姜棠用这些孢子研究它们的特性，或许能调配出针对性更强的药剂；我用异能加速抗毒植物生长，成熟的叶片可以用来制作简易滤网，补充防御物资。”
就在这时，念念突然指着天空大喊：“天上的飞船在‘发光’！它们在往孢子云里加东西！” 所有人都抬头望去，只见三艘悬浮的飞船底部亮起淡蓝色的光芒，一道无形的能量线连接到孢子云，原本灰色的云雾竟然开始泛起淡蓝色的光晕。
沈屿的监控屏幕突然出现雪花：“不好！它们在用能量增强孢子云的穿透能力，电磁干扰器快失效了！” 屏幕上的画面开始闪烁，孢子云的移动速度明显加快，己经能看到云雾中闪烁的金属光泽 —— 机械虫正在能量的加持下突破磁场。
姜棠立刻调整喷淋系统：“我把药剂浓度调到最高！沈砚，准备启动第二道防线！” 她看着快速逼近的孢子云，声音带着一丝紧张，“它们的能量很强，喷淋可能只能阻挡十分钟！”
沈砚深吸一口气，走到温室中央的能量转换装置旁。这个装置是沈屿用废弃零件改装的，能将植物能量转化为防御屏障。她将手放在装置上，异能顺着掌心注入，温室里的抗毒植物突然同时发出淡绿色的光芒，叶片上的绒毛竖起，形成了一张巨大的能量网，笼罩在整个堡垒上空：“沈屿，带念念去地下安全屋，那里有独立的空气过滤系统；姜棠，跟我来，我们在控制室远程操控防御。”
灰灰突然对着门口低吼，身体挡在沈砚身前。沈砚低头一看，只见一只漏网的机械虫正试图从门缝钻进温室，它的外壳泛着淡蓝色的光芒，显然被能量强化过。她立刻催生一根藤蔓缠住机械虫，藤蔓接触到机械虫后，竟然发出了滋滋的响声，被能量腐蚀出细小的孔洞。
“强化后的机械虫能腐蚀植物！” 沈砚的心沉了下去，“姜棠，把药剂里的抗腐蚀成分加倍！沈屿，快带念念走，这里不安全！” 孢子云己经逼近堡垒，淡蓝色的光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，能量网与孢子云接触的地方，泛起了白色的烟雾，那是能量相互抵消的迹象。
沈屿咬了咬牙，抱起念念就往地下通道跑：“姐，你们小心！我在安全屋远程支援！” 念念紧紧抓着沈砚的手不肯松开，小脸上满是倔强：“妈妈，我不怕，我的感知能帮你找到它们的弱点！”
就在这时，能量网突然剧烈波动，一处角落出现了明显的凹陷 —— 那里的抗毒植物能量耗尽，被孢子云突破了一个小口。几只机械虫趁机钻了进来，首奔温室里的能量转换装置。灰灰立刻扑了上去，用爪子拍打机械虫，却被机械虫外壳的能量灼伤，发出痛苦的呜咽。
“灰灰！” 沈砚立刻催生藤蔓缠住机械虫，同时冲向能量转换装置，“姜棠，快关闭那个区域的通风，防止更多机械虫进来！” 她看着不断扩大的缺口，心中清楚仅凭现有的防御很难完全阻挡，必须找到孢子云的能量源头。
能量转换装置的屏幕上，突然跳出一行奇怪的代码，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。沈砚凑近一看，代码闪烁的频率竟然和她的异能波动完全一致，而代码组成的图案，隐约是一朵花的形状 —— 和能量种子上的生命之树图案有着相似的纹路。
孢子云的攻势越来越猛，能量网的缺口不断扩大。沈砚看着屏幕上的神秘代码，又看了看远处飞船底部的蓝色光芒，突然意识到：这些代码或许是生命之树发出的求救信号，而飞船的能量源，很可能与生命之树有着某种联系。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，能量转换装置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警报，屏幕瞬间变黑，整个堡垒的能量防御网，在这一刻彻底失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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