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刚过,琉璃厂传来的消息像颗石子投进西合院的冰面——
胡周幸福的《西合院的晨光》在全国青年美展上拿了银奖。
赵大哥从街道领回烫金证书,二大爷正蹲在墙根喂画眉,鸟食罐“哐当”掉在地上,小米撒了一地。
“这小伙子,还真有股子韧劲。”
一大爷的旱烟锅在石桌上敲出轻响,证书上“获奖作品将被国家美术馆收藏”的字样格外醒目。
“看来是大家小瞧他了。”
他这话像道暖阳,晒得南厢房的窗纸都泛出暖意。
向南顺芸正帮胡周幸福整理画具,听见这话,指尖的冻疮突然不疼了。
胡周幸福的帆布包上还沾着领奖时蹭的红绸子。
他把证书往画夹里塞时,突然被顺芸按住手。
“挂起来吧,就挂在堂屋最显眼的地方。”
冰面下的暖流 二大爷的咳嗽声从东厢房传来,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。
“一次获奖说明不了什么”。
他裹紧棉袄往院里走,棉鞋踩在残雪上咯吱响。
“他还是得找个正经工作,总不能靠画画填肚子。”
三大爷立刻跟着点头,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:“就是,银奖奖金够买几袋面粉?能当饭吃?”
向南顺芸突然转身对胡周幸福笑:“我们办个画展吧,就在院里。”
她指着老槐树下的石桌。
“把你的画都挂出来,让他们看看,你画的不是虚无缥缈的东西,是咱西合院的日子。”
胡周幸福的眼睛亮起来,像落了星光:“好!我把《晾衣绳上的南北》也挂出来,那幅里有张二嫂的花棉袄,还有你带来的广西蓝靛布。”
画展那天,赵大哥早早搬来梯子,把胡周幸福的画挂满了老槐树的枝桠。
《煤炉上的晨光》里,王大妈的铝锅正冒着热气。
《孩子们的跳皮筋》中,小芳的红头绳像道火苗。
最打眼的是幅《井台边的壮锦》,顺芸母亲寄来的被面搭在井栏上,阳光透过锦缎的镂空花纹,在地上拼出朵桂花。
“哥哥,这画里有我的小皮鞋!”
二大爷家孩子指着《冬雪》里的脚印,兴奋得拍手。
李婶凑过来看《爆肚摊》,突然扯着三大妈的袖子:“这芝麻酱的色儿,跟张记铺子的一模一样!”
三大爷的大女儿从纺织厂下班回来,正撞见父亲对着《车间速写》皱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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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”。
她摘下围巾,睫毛上还沾着雪粒。
“胡周幸福的画真的很棒,他是有才华的。我们不能一首这样反对他和顺芸姐。”
三大爷的算盘停了,目光落在画中女工胸前的工作证上——
那是他女儿的照片,是胡周幸福上次去厂里采风时偷偷画的。
“你懂什么”。
他嘴硬道,却悄悄把画框扶正了些。
二大爷站在《画眉与颜料》前,久久没动。
画里他的鸟笼挂在晾衣绳上,笼底漏下的鸟食正落在胡周幸福的调色盘里,靛蓝与赭石混出的颜色,像极了他年轻时在工厂学的景泰蓝釉色。
“爸”。
二儿子突然从身后走来,手里攥着张揉皱的画。
“这是他送我的《机床图》,车间主任说能当安全生产宣传画。”
二大爷没回头,却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风卷着槐树叶掠过画框,《西合院的晨光》里。
向南顺芸和胡周幸福并肩站在老槐树下,影子被朝阳拉得很长。
两只手紧紧的相握。
傍晚收画时,向南顺芸发现《井台边的壮锦》上多了朵棉线绣的梅花——
是三大爷的大女儿偷偷绣的。
胡周幸福则在《画眉图》的角落添了笔,给鸟笼系上了根红绸带,像极了获奖证书上的缎子。
“你看”。
顺芸指着渐渐散去的邻居们,王大妈正捧着《蒸馒头》的画跟李婶说什么,笑得眼角堆起褶。
“坚冰开始化了。”
胡周幸福突然从帆布包掏出个小布包,里面是枚银质书签,刻着“患难与共”西个字。
“这是用奖金打的”。
他把书签放进顺芸手心,“就像你说的,风雨里长出来的感情,才更结实。”
雪又开始下了,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,瞬间化成了水。
远处二大爷的画眉突然叫起来,调子比往常清亮了许多,像是在唱支新学的歌。
向南顺芸望着漫天飞雪里的老槐树。
突然觉得,那些曾经反对的声音,都成了这爱情的养分。
让他们在岁月的土壤里,扎得更深,长得更旺。
“守的不是爱情,是让理想扎根生活的勇气。”
“风雪里长出来的感情,根扎得深;偏见里开出的花,懂人间的冷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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