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 当京剧水袖扫过广西酸笋,当牵挂在烟火里扎根。
画展的成功,让西合院的氛围变得更加活跃。
向南顺芸趁热打铁,联合张二嫂等年轻邻居,打算筹备一场盛大的文艺活动,涵盖戏曲表演、诗歌朗诵会等多个精彩环节。
“咱们要把这次活动办得热热闹闹的,让咱西合院成为文化交流的焦点!”
向南顺芸兴奋地向大家描绘着活动的蓝图。
张二嫂拍着胸脯保证:“放心吧,顺芸!我认识不少胡同里的戏曲高手,肯定能把他们都请来,让大家大饱眼福!”
在讨论表演内容时,三大爷提出要增加一个宣传他生意经的环节。
“我觉得在戏曲表演中间,穿插一段我讲怎么精打细算过日子,肯定受欢迎。大家平时过日子,都能用上。”
三大爷一本正经地说道。
向南顺芸面露为难之色,委婉地说:“三大爷,咱们这次活动主要是为了丰富大家的文化生活,宣传生意经放在这里,好像不太合适。”
三大爷一听,不乐意了,脸涨得通红:“我这也是为大家好,多学些实用的东西不好吗?你们年轻人,就是不懂过日子的艰辛。”
双方各执一词,互不相让,气氛顿时紧张起来。
这时,一大爷站出来打圆场:“老三,顺芸他们办这个活动不容易,咱们得支持。你那生意经,以后有的是机会说。”
赵大哥也在一旁劝道:“三大爷,这次就先按顺芸的想法来,下次有合适的机会,一定让您好好展示。”
在众人的劝说下,三大爷虽然心里还是不太痛快,但最终还是妥协了。
解决了这个问题,向南顺芸和胡周幸福又投入到紧张的筹备工作中。
两人常常忙到很晚,一起商量细节,互相鼓励。
这段时间,他们的感情愈发深厚,对未来的生活也有了更多憧憬。
他们邀请了父母来观看。
父母从广西赶来。
当天晚上聊了很久。
顺芸的母亲将女儿拉到炕边,指尖着她旗袍上磨出的细痕,声音里带着南方人特有的绵密担忧:“芸儿,娘不是不放心你。你打小喝漓江水长大,这北地的风沙糙,你身子骨受不受得住?小胡是个好孩子,可画画这行当,吃的是开口饭,今儿有明儿无的,你们将来要生娃、要养老,哪样不要实打实的银钱?”
父亲则坐在八仙桌旁,手里转着顺芸带回来的广西竹制茶宠,沉声道:“我知道你读的书多,说要追求什么精神契合。可日子是柴米油盐堆起来的,不是诗画里的风花雪月。小胡的画我看过,是有灵气,但长安街的画廊哪那么好进?我在桂林教了三十年书,最懂安稳二字的分量。”
胡周幸福端来刚沏好的桂花茶,双手递到二老面前,掌心的薄茧蹭过茶盏:“伯父伯母,我明白您二位的顾虑。前儿荣宝斋的掌柜来看过我的画,说愿意收两幅挂在堂屋。下个月我打算去琉璃厂摆个小摊,先把名声做起来。顺芸帮人画扇面的活计也接了不少,我们俩盘算着,年底就能攒下租小画室的钱。”
向南顺芸握住母亲的手,指腹按在她虎口处的薄茧上 —— 那是常年揉面蒸糕磨出来的:“阿爸阿母,您看这院子里的老槐树,春天要挨冻,夏天要遭虫,不也年年抽出新枝?我和幸福就像这树,慢慢来总能扎根的。”
母亲望着女儿鬓边那支被北地尘土蒙了些的玉簪,忽然叹了口气。
父亲把茶盏往桌上轻轻一磕,茶汤晃出细浪:“罢了,你们年轻人的路,终究要自己走。但记着,广西老家的门,永远为你们敞开。”
第二天傍晚,活动如期而至。
临时搭起的戏台前挤满了人,连二大爷的鸟笼都被挂在老槐树枝上,画眉鸟歪着头,仿佛也在听戏台上的锣鼓点。
顺芸和张二嫂正往石桌上摆瓜子碟,碟子里的南瓜子混着桂花糖,是广西和北京的味道揉在一起的甜。
戏台上的风华 “苏三离了洪洞县——”
旦角的水袖一甩,扫过戏台边缘的南瓜灯,烛火在袖影里跳得欢。
王大妈突然拍了下大腿,手里的炒花生撒了一地:“这不是去年在长安大戏院演《玉堂春》的李老板吗?
顺芸你咋把她请来了?”
向南顺芸刚给孩子们分完糖糕,指尖还沾着糖霜:“李老板听说咱院要办‘南北合璧’晚会,特意推了堂会过来的。
她说咱这西合院的戏台,比大剧场的红木台板有烟火气。”
李老板的唱腔突然转了个清亮的弯,水袖在月光里划出银弧。
二大爷忘了喂鸟,旱烟袋悬在半空——画里才见过的“卧鱼”身段,此刻就在眼前,演员的裙摆扫过戏台的青砖,竟比他鸟笼上的景泰蓝还亮眼。
“这身段”。
他咂着嘴,“比我那‘老将军’的亮相还精神!”
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停了,眼睛首勾勾盯着戏台上的翎子。
当演员一个“鹞子翻身”,翎子上的珠子叮当作响,他突然拽过旁边的赵大哥:“你看那翎子的弧度,跟我年轻时候见的武生比,不差分毫!”
月光下的诗行 戏曲落幕,孩子们举着灯笼在院里转圈,把人影晃成跳动的光斑。
接下来是诗歌朗诵,胡周幸福搬来张梨花木桌当讲台,桌布是向南顺芸绣的“梅兰竹菊”。
一大爷的女儿第一个走上台,手里的诗稿还带着墨香:“《西合院的早晨》——煤炉的烟是淡墨,晾衣绳上的花棉袄是朱砂,胡叔叔的画架支在井台边,把晨光调成了藤黄……”
她的声音刚落,李婶突然抹起了眼泪。
去年她男人,正是胡周幸福画了幅《冬日暖阳》,画里她男人坐在石凳上晒太阳,怀里还抱着只老猫。“这诗说得真好”。
她哽咽着,“咱这破院子,在她嘴里跟画似的。”
最让人意外的是二大爷。
当朗诵到“鸟笼里的画眉唱着老北京的调,井台上的壮锦晒着广西的天”,他突然跟着哼起了早年听的岔曲。
胡周幸福悄悄用炭笔速写,画里二大爷的旱烟袋斜指着月亮,鸟笼在他肩头晃出个温柔的弧。
余韵里的约定 活动散场,赵大哥搬来的马灯还亮着,把众人的影子投在影壁上,像幅流动的画。
王大妈拉着李老板的手不放:“明儿来我家吃炸酱面,我让顺芸给您拌广西的酸笋,保准开胃!”
李老板笑着应了,还把头上的银簪摘下来,插在顺芸的发髻上:“这簪子配你的旗袍,比戏台上的凤冠还好看。”
三大爷的算盘突然打得震天响,算珠碰撞声里混着他的笑:“我算过了,下个月办个书画交流会,我把我那幅祖传的《寒江独钓图》也拿出来亮亮相!”
二大爷没说话,却把鸟笼从树上取下来,往胡周幸福手里塞:“明儿借你当模特,画张《月下画眉》,挂在堂屋最显眼的地方。”
向南顺芸看着满院的欢声笑语,突然发现老槐树的枝桠间,不知何时多了个新鸟窝。
胡周幸福从背后轻轻抱住她,帆布包里的画稿蹭着她的旗袍:“顺芸你看,文化这东西,就像这鸟窝,搭着搭着,就成了家。”
父母跟大家交流,看着我们的表扬,露出微笑。
月光淌过他们相握的手,把影子印在青石板上,像枚永不褪色的印章。
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闹声,夹杂着赵大哥哼的京剧调、三大爷的算盘响,还有王大妈教李老板说的广西话——
这些声音揉在一起,成了西合院最动听的夜曲,在秋夜里久久回荡。
邻居边走边喊:“这次活动太棒了,以后要多举办!”
她的声音惊飞了檐下的夜鹭,却惊不散满院的暖意。
向南顺芸知道,这不是结束,而是开始——
就像戏台旁新栽的桂花苗,只要用心浇灌,总有一天会香透整个胡同。
父母放心不下,决定暂时留在北京,看看两人的生活状况。
在北京居住的日子里,向南顺芸的父母逐渐感受到了西合院独特的文化氛围。
春节时,家家户户贴春联、挂灯笼,孩子们在院子里放鞭炮,热闹非凡。
腊月初八那天,母亲跟着王大妈学包饺子,竹制擀面杖在她手里总不听话,擀出的面皮一边厚一边薄。
王大妈拍着她手背笑:“妹子你这是在擀桂林米粉呢!得像咱北京人说话,有棱有角才地道。”
母亲红着脸把面团重新揉匀:“我们南方人做米粉,讲究的是顺水推舟。这北方的饺子,倒像你们胡同里的规矩,得有模有样。”
父亲则常蹲在胡周幸福的画架旁,看他用狼毫蘸着北地的墨,画里却总有漓江的水汽。
这天见他又在画西合院的冬景,忍不住开口:“这屋檐的冰棱,该再锐些,北地的寒,是带着锋芒的。”
胡周幸福刚要下笔,父亲己捡起根枯枝在地上画起来:“你看,就像咱桂林的山,看着圆润,实则石骨嶙峋。”
恰逢二大爷路过,手里转着铁球:“老向这话说得在理!艺术这东西,就得是揉面,得把南北的筋道都揉进去才够味。”
父亲抬头看他,忽然笑了:“二大爷懂画?”
“不懂画懂理!”
二大爷往画架前凑了凑,“你看小胡画的咱院那棵老槐,枝桠是北地的苍劲,可叶芽儿带着你们南方的水灵,这才叫妙!”
父亲着下巴上的胡茬,没再说话,转身帮胡周幸福扶正了被风吹歪的画架。
开春后的第一个周末,荣宝斋的伙计送来《西合春韵》的参展证书。
胡周幸福刚把它贴在堂屋,三大爷就揣着本线装书闯进来:“小胡,我这《生意经》里有几句顺口溜,你帮我写成书法,下次活动当‘实用诗歌’念!”
顺芸正笑着应下,王大妈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:“顺芸她娘,快来帮我看看这壮锦饺子包法,褶子总绣不成漓江波浪!”
二大爷蹲在老槐树下,给鸟笼换了新的景泰蓝挂钩,钩子上挂着顺芸父亲送的广西竹牌,刻着 “南北风” 三个字。
“老向,” 他朝正看画稿的顺芸父亲喊,“今儿天气好,你教我画桂林山,我教你唱岔曲,咋样?”
顺芸望着这热闹,突然想起母亲昨夜缝补旗袍时说的话:“这北地的布,经你绣上南方的花,倒比咱家的绸缎还耐穿。”
檐下的新鸟窝里,不知何时多了两枚蛋,像两颗藏在日子里的糖,等着孵化出更甜的故事。
向南顺芸的父亲站在画前,看了整整一个时辰。
末了对女儿说:“这画里的日子,倒比我想的更扎实些。”
所有的理解,都始于 “我愿意走进你的世界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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