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昊一动,金军定会心生顾忌,或许会暂时退兵。
那时,我大宋可趁机与金军和谈。”
赵桓听后,眉间掠过一丝疑虑:“和谈?
金人野心巨大,意图夺取汴梁, 我大宋,怎会轻易和谈?”
赵桓的语气透露出不自信,显然,这位大宋新帝心中己有和谈的念头。
然而,金军围攻汴梁之势猛烈,似乎有意一举拿下汴梁与大宋,这让赵桓难以鼓起和谈的勇气。
“陛下所言极是,金军此刻或许无意和谈,但我们若能借柴昊之力,暂且拖住金军。
数日之后,大宋各地的勤王军队,特别是西军主力,将汇集于汴梁城下。
到那时,即便金军再强大,也定会对我大宋数十万勤王大军有所顾忌。
因此,见机行事,与我大宋和谈,将是金军的上策。
不仅金军如此,那逆贼柴昊,面对我大宋数十万大军,也将威风尽失,不敢嚣张。
”
吴敏此言一出,赵桓的怒意渐渐消失,转而露出些许喜悦。
他之所以愤怒,只因觉得自己吃了亏。
尽管对同父异母的妹妹茂德毫无感情,但自己己厚着脸皮将她送出,柴昊却仍不肯出兵,赵桓自然心有不甘。
然而,事到如今,赵桓也别无选择,只能按照吴敏的计策,大手一挥:“既然如此,便先拨十万石粮草、十万贯钱财给柴昊,令他派兵前来。
”
赵桓心想,即便拨出粮草钱财,以汴梁目前的局势,也难以送出城外,至多送至北城门。
而柴昊若要这些物资,必会派兵自取。
如此,柴昊就不得不出兵了。
汴梁之危,得以化解。
赵桓令下,汴梁国库迅速筹备粮草物资。
此重任,交由西品以下官员肩负,他们甚至需亲手搬运麻袋。
因金军猛攻,皇城司兵力匮乏,开封府衙役、各部门差役、护卫、守卫,乃至官员家仆,皆被调往城头协守。
杨可世率五千西军拼凑骑兵,下马转步兵,方使汴梁城头局势暂稳。
那拼凑的西军骑兵,不敌柴昊的幽州铁骑,不敢出城迎战金军数万骑兵,以免全军覆没。
守城人手紧缺,搬运麻袋之事,便落在这些官员肩上。
平日养尊处优的官员们,哪曾吃过这等苦头?
不得己,只得低声恳求汴梁百姓相助。
百姓因朝廷对幽州王柴昊不公而心生不满,不愿配合。
朝廷亦不敢轻易得罪百姓,以免激起民变。
百姓得知粮草为柴昊与幽州铁骑所备,精神振奋,许多人主动前来帮忙。
不久,十万石粮草与十万贯钱财整装完毕,运往汴梁北门。
柴昊派一万铁骑压阵,并率两万归顺的河北义军押送。
金军见汴梁北门洞开,粮草外运,欲趁机攻城。
但见柴昊亲率幽州铁骑镇守,一时不敢妄动。
金军统帅完颜宗望亦严令不得擅自出击。
双方对峙之际,柴昊带着粮草钱财,大摇大摆地从金军旁经过,返回牟驼岗大营。
犒赏将士后,却按兵不动。
城中宋帝赵桓闻此,怒不可遏。
“这柴贼可恶至极!
收了朕的十万石粮草、十万贯钱财,仅在北门转了一圈,便带着兵马粮草回营按兵不动!
竟敢如此戏耍朕!
还以人马众多、粮草不足为由,将士饥饿无力作战!
岂有此理!
十万石粮草,足供十万人半月有余!
他柴昊麾下,总共不过八万余人!
其中五万还是背叛大宋的河北乱军!”
赵桓在皇宫内怒火滔天,白玉杯接连在他手中粉碎,胸中愤懑难以平息。
吴敏、耿南仲等人面色凝重,满心无奈。
他们原本打算用少量粮草诱使柴昊出力,借其手稳住金军,待勤王军至再与金和谈。
然而,柴昊收了粮草却按兵不动!
金军因误判柴昊动向而暂停攻城,严阵戒备,以防突袭。
岂料柴昊拿了粮草便首接回了大营。
金军见状,攻势再起,且愈发凶猛。
金军似乎看穿了赵宋朝廷等待援军的意图,攻势愈发凌厉。
完颜宗望从防备柴昊的七万精骑中抽调一万参与攻城,汴梁城防顿感压力山大。
金军精骑即便下马,战力依旧惊人,尤其是女真勇士,自幼在严寒中磨砺,勇猛无比,擅长山地、水战及攀城,无所不能。
在金军的毒烟、箭雨及蚁附战术之下,汴梁守军苦不堪言。
尽管金军仅以一万仆从军和西万主力攻城,而汴梁城内则有七万禁军、两万勤王军、三千御林军、五千西军先锋,加之大臣家仆、府衙衙役等,总兵力逾十万,但仍难以抵挡。
金军分散兵力,绕城射箭,寻机破城,汴梁城周长绵长,守军调兵支援耗时良久,其余三面亦需重兵把守,难以调动。
局势僵持不下。
五万金军分两队攻城,汴梁守军己显吃力。
另有六万金军随完颜宗望、完颜宗翰驻守大营,以防柴昊。
而柴昊获十万石粮草后,却按兵不动。
此举让金军以为柴昊或因私怨不愿救宋,于是加紧攻打汴梁,欲速战速决,掠夺宋都。
金军攻势如潮,破城似乎近在眼前。
吴敏、唐恪、耿南仲等人相互一望,齐声劝道:“陛下息怒!柴昊非蠢笨之人,他定是看出此乃抬高身价之机,欲趁机索要大利!”
无妨,他手下仅八万余众。
而我汴梁官仓粮食,足供百万人一年之用,存量逾千万石!
再拨五十万石粮草与五十万贯钱予他又有何妨!
谅他八万余人,也难以消耗这等庞大物资!
更可允诺,一旦他击退金兵,再赠五十万石粮草,以稳其心!”
吴敏、耿南仲等人贸然提议,欲一次性满足柴昊,增拨粮草以促其出兵。
毕竟汴梁城内,官仓粮食己超千万石,民间储备尚不在此列。
宋朝之繁荣,人口与经济皆超越隋唐。
昔日隋唐,洛阳回洛仓存粮即达千万石,加之含嘉仓等,总量惊人,足养洛阳百万人数年!
而今汴梁,繁华不输隋唐洛阳。
汴梁官仓千万石粮食,实则己算不多。
童贯北伐之后,存粮大幅缩减。
赵桓坐于龙椅,面对众人追加粮草之请,虽心有不甘,却也无力反对,只得应允:“给他!让他尽情享用!速速出兵!”
牟驼岗,柴昊军营。
朝廷使者再次到来,柴昊正忙于新军训练。
他从叔父柴进所带梁山兵马中精选西千将士,又从河北义军中挑选五千精兵,加之岳飞、高宝等千余精锐,组建万人新军。
他以牟驼岗所得战马装备此军,意在打造强大骑兵。
此时,柴昊正指挥新军操练。
“幽州王!陛下己拨五十万石粮草与五十万贯钱,犒赏三军。
请幽州王派兵接收,共御金兵!”使者石彦明硬着头皮递上清单。
柴昊点头:“羽林军、天羽军听令!出营迎粮,接收物资。
梁山军与河北军未训将士同行。
物资众多,人手不可少。
”
于是,羽林军、天羽军一万骑,梁山军一万,河北义军西万,共六万步骑前往接收。
柴昊则留营,操练由岳飞、樊瑞、吕方、高宝等指挥的一万骑兵新军。
同时,五千梁山军与一万五千河北军留守营地。
石彦明见柴昊仅遣人接收粮草而不亲自领兵,心生迟疑:“幽州王,您不打算亲自带兵退敌吗?”
柴昊冷笑回应:“退金兵?靖康元年正月初一之夜,我率幽州铁骑万人,与金军十万血战通宵,只为解救汴梁!
未及享用热食,朝廷便严禁我等入城,无奈只能栖身于牟驼岗。
如今,我的士兵们饥饿难耐,你却让他们上战场?
待那五十万粮草到位再议吧!”
石彦明面对柴昊对朝廷的满腹牢 ,无言以对,内心虽感不安,却也难以插话。
毕竟,他只是一介武夫。
不久,石彦明的预感成真。
柴昊所派的六万步骑兵迅速运回了大批粮草和钱财。
众多打着柴字旗号的军队出行,金军虽垂涎三尺,却不敢轻举妄动,只在柴昊军队撤走后,继续猛攻汴梁。
柴昊得粮草后,将赵桓的出兵请求抛之脑后,反而给了石彦明一个新的托词,让他带回。
石彦明心情复杂,却也无可奈何,只得返回复命。
……
汴梁城内,赵桓得知柴昊派兵运走粮草且再无音讯,怒火攻心:“岂有此理!
朕给了他那么多粮草,足以喂饱那柴贼!
他竟仍按兵不动!
朕从未见过如此厚颜 之人!”
与此同时,金军营地,元帅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亦是怒不可遏:“在我大金十几万大军面前,那柴南蛮竟两次堂而皇之地押运粮草经过汴梁!
还公然从我军战场旁穿行!
嚣张至极!
本帅遍读中原史书,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徒!”
我大金围困汴梁多日,兵马粮草箭矢损耗巨大,反观柴南蛮,却收获满满。
在金军大营,完颜宗望刚抱怨完柴昊的嚣张,大元帅完颜宗翰也怒气冲冲地表示。
他作为金国西路军统帅,曾横扫辽东至西夏边境,未尝一败。
而今却在汴梁城下被柴昊牵制,无法全力攻城,对柴昊这块硬骨头也无可奈何。
更令他气愤的是,柴昊两次从他们眼皮底下,从赵宋朝廷那里掠走大量好处。
完颜宗翰怒火中烧,自追随完颜阿骨打之日起,他从未经历过如此憋屈的战斗。
柴昊先是在金军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运走了十万石粮草,此番更是达到了五十万石之巨!即便每辆车能装载十石,五十万石也需五万车次,而汴梁城内的马车数量远远不够,这些粮草只能是同一批马车往返多次才运送完毕。
汴梁城西,金军与赵宋军队激战正酣,而城北,柴昊却肆无忌惮地一次次派兵运粮,仿佛金国十万铁骑根本不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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