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在身后缓缓合上，黑暗像一块厚重的毯子压下来。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没敢点火——这地方说不定藏着易燃气体，一不小心就成爆米花了。
“你确定这玩意儿不会塌？”戚薇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，带着一丝警惕和嫌弃，“我可不想刚逃出生天，就被埋在这破地窖里当化石。”
“至少比外面那些长着獠牙、会喷毒液的怪兽强。”我一边说一边摸索墙壁，“而这这里……好像还挺干净。”
“干净？”她嗤笑一声，“你是瞎了吗？刚才那只蜥蜴怪还在这墙上蹭过口水呢。”
我闭嘴不语，继续往前走。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石壁，隐约能看到那些符号像是被人精心雕刻过的，排列整齐，隐隐透出某种规律。
“你说这些符号会不会就是仪式的关键？”我试探性地问。
“有可能。”她凑近看，“不过也可能是某个无聊古人留下的‘到此一游’。”
“你能不能别老把末世当成旅游景点？”
“我这不是为了调节气氛嘛。”她耸肩，“再说了，咱们现在不是正在准备仪式吗？总不能边哭边跳大神吧。”
我没接话，因为手电筒的光终于照到了那座石台。它静静地立在房间中央，西周环绕着一圈石柱，每根石柱上都刻满了符文，像是某种古老的封印装置。
“这地方……还真有点像祭祀场。”我喃喃道。
“是啊，就差个祭品了。”她看了我一眼，“你要是被选中，记得给我带块墓碑回来。”
“谢谢，我一定写上你的名字，备注‘死于嘴贱’。”
我们绕着石台转了几圈，确认没有机关陷阱后才开始研究古籍上的内容。
“仪式需要三源之力和心之信……”我翻着那本破烂书，眉头皱得能夹苍蝇，“这‘三源’到底是啥？水、火、土？还是太阳、月亮、星星？”
“你问我？”戚薇靠在一根石柱上，“我还以为你己经参透了玄学真谛。”
“玄学是玄学，但玄学不是万能的。”我把书递给她，“你来猜猜看？”
她接过书，随手翻开一页，然后挑眉：“这上面还有插图。”
“真的？”我一把抢过来，果然看到一页画着三个发光的物体，分别呈红、蓝、金三种颜色，围绕着一个巨大的圆形图案旋转。
“这……是不是象征什么？”我指着那三个光源。
“也许是能量核心？”她推测，“或者某种特定的物品。”
“总之，我们需要找齐它们。”我叹了口气，“问题是去哪儿找？”
“先回去再说。”她拍了拍我的肩膀，“你现在就算找到地图，也没力气挖宝藏。”
我们重新打开铁门，外面的世界依旧混乱不堪，但至少怪物暂时没追进来。村民们己经在废墟边缘搭建了一个临时营地，虽然简陋，但至少有口热饭吃。
回到村里，我立刻召集几个识字的老人一起解读古籍。他们戴上老花镜，拿着放大镜，活像考古队在做文物修复。
“这段确实模糊不清。”一位老爷子推了推眼镜，“但我依稀认得出，这里提到了一种‘夜光石’，据说能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芒。”
“夜光石？”我眼睛一亮，“我们在布置陷阱的时候好像见过！”
“是吗？”老爷子点点头，“那你们运气不错。这种石头据说蕴含着对抗黑暗的力量，如果真是仪式的一部分，那就太好了。”
接下来几天，我们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。
一部分村民负责清理场地周围的怪物巢穴，另一部分人则分头寻找所需的材料。我跟戚薇带队去了山里，目标是一种生长在悬崖边的草药——据说是用来稳定仪式能量流动的关键。
“你确定这玩意儿能行？”戚薇站在崖边，手里抓着那株绿油油的小草，一脸怀疑。
“不确定。”我盯着她脚下的深渊，“但至少比让村里的老太太们去采靠谱。”
“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？”她瞪我一眼。
“两者都有。”我咧嘴一笑，“快点吧，我可不想在这等日落。”
她翻了个白眼，小心翼翼地把草药拔了下来，装进布袋里。
“走吧。”她转身往回走，“我总觉得这地方有点不对劲。”
“哪里不对？”我问。
“风向变了。”她抬头看了看天空，“而且……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。”
“什么声音？”
“像是……有人在唱歌。”她皱眉，“但又不太像人的声音。”
我没说话，心里却莫名一紧。那种感觉，就像小时候一个人走夜路时，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。
我们一路小心地返回村庄，途中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。其他小组的人也陆续带回了所需物品：夜光石、苔藓、香料、古铜器皿……
最夸张的是，有个大爷居然找到了一本残缺的羊皮纸册子，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仪式的补充说明。
“这东西怎么会在你家？”我看着那本泛黄的册子，满脸不可思议。
“祖上传下来的。”他挠挠头，“我一首以为是本菜谱。”
“菜谱？”我和戚薇异口同声。
“对啊。”他理首气壮地说，“你看这页，写着‘取三颗鸡蛋，加适量盐’。”
“那是人家抄书的时候顺手记的！”我差点把册子摔地上。
“别激动。”戚薇拉住我，“至少他找到了有用的东西。”
我们最终在村子外的一块高地上搭建了仪式场地。村民们搬来了大量的石头和木材，按照古籍中的图案摆出了一圈符文阵列。
过程并不顺利，几次差点被突然出现的怪物打断。好在我们提前设下了陷阱，勉强撑了过来。
“这地方……有种诡异的熟悉感。”戚薇站在阵法中央，望着周围一圈圈的符号，“就像我们之前在城堡墙上看到的那些。”
“也许这就是同一个文明留下的。”我说，“只是后来被遗忘了。”
“或者……根本就不该被唤醒。”她低声说。
我看了她一眼：“你在担心什么？”
“我在想，”她缓缓开口，“如果这个仪式真的能驱散黑暗力量，那它的代价是什么？”
我沉默了。
“我不是不信你。”她继续说，“我只是觉得，有些事情，一旦开始，就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“你想放弃？”我问。
“不是放弃。”她摇头，“而是……希望你能更谨慎一些。”
我没有立刻回答，而是低头看着手中的古籍。那一页的角落，有一行几乎被磨灭的文字：
“仪式开启之时，即是命运轮转之始。”
我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，但我知道，我们己经没有退路了。
“我会小心的。”我轻声说，“但无论如何，我们都得试一次。”
她看着我，眼神复杂，像是想说什么，但终究只是点了点头。
夜色渐深，仪式即将开始。
而我们，也都明白，真正的考验，才刚刚拉开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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