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如墨，风里裹着一股子霉味儿。
我站在仪式场地中央，手里攥着那本破得像二手卫生纸的古籍，心里跟这天气一样阴沉。戚薇站在我旁边，正用一根树枝戳着地上的符文，嘴里念叨：“你说这些符号真能挡住那些长牙带刺的怪物吗？”
“理论上可以。”我说，“古籍上说，只要三源之力汇聚，再加点……心之信。”
“心之信？”她挑眉，“你确定不是‘心太软’？”
我没搭理她，低头检查祭品摆放的位置。红、蓝、金三种能量核心分别摆在石台的三个角，旁边还堆着夜光石、苔藓和那个大爷家抄菜谱顺手记下来的羊皮纸册子。
“都准备好了？”我抬头问周围的人。
村民们点点头，神情紧张得像是参加高考第一天。几个老头还在反复确认自己负责的符文是否画对了方向，有个老太太甚至偷偷在兜里塞了张护身符，说是能挡煞。
“那就开始了。”我深吸一口气，翻开古籍第一页，“咳咳，天地无极，乾坤借法——”
“等等！”戚薇突然打断我，“你确定这不是道士跳大神的开场白？”
“这叫仪式感。”我瞪她一眼，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。”
她耸耸肩，退到一旁继续戳地上的符文。
我清了清嗓子，开始念咒语。声音不大，但在这片寂静的高地上格外清晰。随着每一个音节落下，地面仿佛微微震颤了一下。
红、蓝、金三种能量核心开始发出微弱的光芒，夜光石也跟着亮了起来，整个仪式场地笼罩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。
“有效果！”我兴奋地说。
“别高兴太早。”戚薇皱眉，“你看那边。”
顺着她的目光望去，我发现祭坛边缘的一块夜光石突然闪烁了一下，像是被什么东西碰到了似的。
“可能是能量波动。”我说，但心里己经有点发毛。
继续念咒语，符文逐渐亮起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味道，像是烧焦的香加上一点臭鸡蛋。
“接下来是布置护阵。”我翻到下一页，“谁负责洒苔藓？”
一个村民赶紧跑过来，把苔藓撒在指定的位置。他动作熟练，看得出来是练过的。
“很好。”我点头，“现在点燃香料。”
有人递来火折子，我把香料扔进中间的铜盆里，火焰腾地一下窜起来，烟雾升腾而起，在空中形成了一圈奇怪的图案。
“这玩意儿真灵。”戚薇看着烟雾，“像不像一群跳舞的小人？”
“那是幻觉。”我说，但心里也有点打鼓。
就在这时，一阵风吹过，原本稳定的能量场忽然晃动了一下。
“靠。”戚薇骂了一声，“风向又变了。”
不只是风的问题，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，连呼吸都能看到白气。地面开始震动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爬行。
“大家稳住！”我大声喊，“继续执行步骤！”
村民们咬牙坚持，但有几个己经开始慌乱。有个小伙子差点把夜光石踢飞出去，幸好被戚薇一把接住。
“你冷静点！”她吼他一句，然后转头看我，“情况不对劲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盯着古籍，“但我们不能停。”
继续念咒，能量场越来越强，但也越来越不稳定。红、蓝、金三种光芒开始互相交错，像是要打架一样。
突然，一张写有奇怪符号的符咒从角落飘了出来，落在地上。它刚一接触地面，符号竟然开始发光，接着慢慢消失，就像被什么吞噬了一样。
“妈的。”戚薇低声说，“这不是好兆头。”
“闭嘴。”我咬牙，“快帮我稳定能量流。”
我们几个合力调整符文排列，试图让三种颜色的光芒重新归位。可就在我们快要成功的时候，一股强大的黑暗力量猛地冲进了场地！
空气瞬间变得沉重，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。黑色的能量像潮水一样涌来，带着腐蚀性的气息，所到之处，地面开始龟裂。
“所有人围成一圈！”我大喊，“手牵手，集中精神！”
村民们立刻照做，虽然满脸惊恐，但还是紧紧握住了彼此的手。
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戚薇问我。
“等我看看古籍。”我翻书的手都在抖，“应该还有办法……”
“你他妈别再说‘应该’了！”她怒吼。
我咬牙翻页，终于找到一段关于临时护盾的描述。材料倒是都有，就是操作有点复杂。
“需要把夜光石磨碎，混入苔藓，再用香灰搅拌。”我快速报出步骤。
“你疯了吧？”戚薇瞪眼，“这不就是糊墙的配方？”
“别废话！”我急了，“快去做！”
她没再反驳，转身指挥其他人动手。很快，一堆混合物就被倒在了护盾阵列的边缘。
奇迹般地，黑暗能量果然被阻挡了一瞬。
“有效果！”我松了口气。
可还没等我高兴太久，一块关键的夜光石突然裂开，从中流出一滴黑色液体，落地后迅速腐蚀出了一个小洞。
“操。”戚薇脸色一变，“这是什么鬼东西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我盯着那个小洞，“但肯定不是好东西。”
黑暗能量再次汹涌而来，护盾开始出现裂缝。整个场地摇晃得更厉害了，像是随时都会塌陷。
“撑不住了！”有人喊。
“再坚持一下！”我死死抱住古籍，“马上就好！”
“马上个屁！”戚薇一脚踹开一块滚来的石头，“你要是搞不定，咱们全都要变成黑泥！”
我没有回嘴，而是低头继续翻书。那句“仪式开启之时，即是命运轮转之始”再次浮现在脑海里。
也许……这就是命运的轮盘，才刚刚开始转动。
“再加点心之信。”我低声说。
“你认真的？”戚薇一脸怀疑。
“试试吧。”我闭上眼，默念着所有人的名字，希望他们能挺过去。
下一秒，护盾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，将黑暗能量逼退了几分。
“有效！”有人惊呼。
“别放松！”我睁开眼，“继续撑住！”
但我知道，这只是暂时的。
真正的考验，还在后面。
而我们，也都明白，这场仪式，远没有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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