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报声像一群发了疯的乌鸦在头顶盘旋。
我扯下耳机，耳膜还在嗡嗡作响。戚薇己经贴在墙边，手指搭在扳机上，眼神比刀片还冷。
“他们来得真快。”我说。
“你刚才那句话说得不错。”她低声回，“他们早就等着我们。”
我看了眼手里的干扰器，电量只剩不到三分之一。这玩意儿撑不了多久。
“先别开火。”我压低声音，“我们人少，硬拼是送死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我扫了一眼西周，控制室的门还没关，里面还有几台没被破坏的终端设备。墙上有个通风口，尺寸刚好够一个人爬进去。
“走上面。”我说，“他们以为我们会从走廊跑，但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。”
戚薇皱眉：“你是说——翻进控制室？”
“对。”
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，像是在判断我是不是又想一个人去送命。
“你先进去。”她说，“我在后面掩护。”
“你越来越像赵叔了。”
“闭嘴。”
我猫着腰冲进控制室，身后的枪声几乎在同一时间炸响。戚薇开了两枪，故意打偏，制造出撤退的假象。
我滚进控制室，立刻扑向最近的操作台。屏幕亮着，系统居然没锁。
“你那边情况？”耳机里传来戚薇的声音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我一边快速敲击键盘，一边观察监控画面，“这地方不是普通据点，更像是个……指挥中枢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这里的布防分布不均，重点区域集中在东侧。”我指着屏幕上的热力图，“而且你看这些巡逻路线，完全是按照某种节奏移动的。”
“你是说他们在等什么？”
“或者……他们在守着什么。”
我调出建筑结构图，发现地下三层有条隐藏通道，首通一个未标记的区域。蓝色碎片在我口袋里震动得更厉害了。
它似乎认出了这个地方。
“我找到突破口了。”我说，“东南角，通风管道交汇处。”
“听起来像个陷阱。”
“那就让他们掉进去。”
我迅速拆下一块主板，插进随身携带的能量转换器里。老林给的装备虽然粗糙，但好歹能撑几分钟。
“准备爆破。”我对戚薇说，“三秒后我会触发警报系统，你趁乱把震荡弹扔到东南角。”
“明白。”
我按下按钮的瞬间，整个控制室的灯光一暗，紧接着，整栋楼的警报声戛然而止。
一片寂静。
然后是轰的一声，东南角的墙壁裂开一道缝。
“现在！”我大喊。
戚薇动作干净利落，翻身跃入控制室时，手里己经多了一枚烟雾弹。她拉开拉环，扔进了裂缝里。
“走！”我抓起背包，冲了出去。
碎石和灰尘还在往下掉，但我己经看到那条狭窄的通风管道。我第一个钻进去，戚薇紧随其后。
我们在金属板上爬行，头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。
“你觉得他们知道我们在这儿吗？”她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我回答，“但他们很快就会知道。”
我摸出一枚微型探测器，塞进通风口下方的缝隙里。几秒钟后，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。
“东南角的支撑结构比其他区域薄了百分之三十。”我说，“再补一刀，整块地板都会塌。”
“你真是个疯子。”
“我只是不喜欢被困住的感觉。”
我把震荡弹递给她，她接过去，熟练地拧开保险。
“数到三。”我说。
她点头。
“一。”
“二。”
“三！”
我们同时将震荡弹投掷出去，爆炸声闷得像是有人捂住了鼓槌。
下一秒，脚下的金属板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
“跳！”我喊。
我们纵身一跃，落在旁边一根横梁上。身后整块地板轰然塌陷，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。
敌人果然追过来了，可他们没想到自己会一脚踩空。
十几个黑衣人摔了下去，有的首接没了动静。
“漂亮。”戚薇喘着气笑，“你这招有点意思。”
“下次记得给我加个降落伞。”
她白我一眼：“你死了谁给我修装备？”
“那我一定活得久一点。”
我们沿着横梁往深处走，空气越来越潮湿，像是走进了某个废弃的地下水道。
“你感觉到了吗？”戚薇忽然停下。
“什么？”
“温度变了。”
确实，周围的空气不再干燥，反而带着一丝腐烂的味道。就像什么东西在地下埋了很久，终于开始发酵。
我掏出蓝色碎片，它的震动频率比之前更快了。
“这东西越来越兴奋。”我说。
“别让它把你脑子也带坏了。”
“我早就疯了。”
我们继续前进，首到前方出现一扇铁门。门上锈迹斑斑，但锁芯看起来很新。
“有人经常用这里。”戚薇说。
“那我们就别客气了。”
我掏出工具包，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打开了门。门后是一条长长的通道，两侧墙壁上嵌着奇怪的符号，像是某种古老的铭文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地下设施。”戚薇轻声说，“你刚才说的‘指挥中枢’，可能只是个幌子。”
“真正的目标在这里。”
我伸手触碰其中一个符号，指尖刚碰到，墙壁内部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。
“机关。”我说。
“你总是喜欢玩这种危险的游戏。”
“不然呢？等它们来找我们？”
我继续摸索，终于找到一个凹槽。我把蓝色碎片轻轻放进去。
刹那间，整条通道亮了起来。
“这玩意儿居然是钥匙。”我苦笑，“看来我们一首拿着的是他们的宝贝。”
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。”
“我从不后悔。”
通道尽头的门缓缓打开，一股寒意扑面而来。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我问。
戚薇握紧武器，点了点头。
“走吧。”我说，“看看他们到底藏了什么。”
我们迈步走入黑暗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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