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吸一口气，空气里那股腐烂的味道更浓了。戚薇在我身后，脚步很轻，但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节奏变快了。
“你闻到了吗？”我低声问。
“嗯。”她回答，“像是有人把一整个墓地腌成了泡菜。”
“这比喻有点意思。”我一边说一边摸出探测器，屏幕上跳动的数值让我皱起眉，“能量波动比刚才更强了，但频率有点乱，像是……它自己也在慌。”
“它慌什么？”
“可能它也怕我们。”
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？”我笑了笑，“我早就习惯了怕得要死还往前冲。”
我们沿着通道继续走，墙上的符号开始密集起来，像是某种古老语言在重复警告什么。我伸手摸了摸其中一个符号，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哆嗦。
“这地方不欢迎我们。”我说。
“那我们就更得进去了。”
通道尽头的门比之前那扇更厚重，门框上还残留着几道抓痕，像是有人曾经试图从里面逃出来。
“这门……有点吓人。”我咕哝。
“你怕了？”
“不是怕，是尊重。这扇门后面的东西，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。”
戚薇没说话，只是把手搭在我肩上，轻轻拍了两下。
“走吧。”她说，“你不是一个人。”
我掏出工具包，开始撬锁。锁芯比想象中复杂，但还算在可控范围内。不到一分钟，咔哒一声，门缓缓打开。
一股冷风扑面而来，带着更浓的腐臭味。
“这地方比殡仪馆还冷。”我搓了搓胳膊，“希望我们不是来参加自己的葬礼。”
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厅，中央立着一座石质祭坛，周围环绕着六根石柱，每根柱子上都刻满了那些诡异的符号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自然的能量波动，就像有人在你耳边轻声念咒，但你又听不清内容。
“这地方……有点像我之前在废弃城地下室看到的那间密室。”戚薇低声说。
“你确定？”
“确定。”
“那我们可能不是第一个到这儿的人。”
“也不是最后一个。”
我掏出随身笔记本，翻到记录古籍残页的那一页。祭坛上的某些符号和上面的图案很相似，但又不完全一样，像是被篡改过。
“他们在改仪式。”我喃喃道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原本的封印术式应该是用来镇压什么的，但他们……”我指着其中一个符号，“把这个‘封’字改成了‘启’。”
“你是说……他们不是在制造新的黑暗，而是在唤醒旧的？”
“准确来说，是在唤醒一个他们根本不该碰的东西。”
戚薇没说话，只是握紧了武器。
我绕着祭坛走了一圈，发现其中一根石柱的底部有一道细小的裂缝。我蹲下来，用探测器测试了一下温度，果然比其他柱子低得多。
“这根柱子有问题。”我说。
“机关？”
“可能。”
我伸手去摸那道裂缝，指尖刚碰到，整根柱子忽然震动了一下，然后从内部传来一阵轻微的机械运转声。
“你又乱碰东西了。”戚薇叹气。
“我这是为了推进剧情。”
“剧情你个头。”
我掏出蓝色碎片，它还在震动，频率比刚才更快了。我把碎片放回凹槽， 顶点小说(220book.com)最新更新终有死去的一天 它立刻发出一道微弱的蓝光，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。
画面里是一个人影，正在祭坛前进行某种仪式。他穿着黑袍，脸被阴影遮住，但从身形来看，和我们之前击败的那个首领很像。
“这……”我瞪大眼，“他不是死了吗？”
影像继续播放，最后定格在一张地图上，标记了一个我们从未见过的地点。
“他们在准备第二阶段。”我说。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这不是终点，只是一个起点。”
我正要继续记录，戚薇忽然拉住我。
“等等。”她低声说。
我抬头看她，她正盯着祭坛的另一侧。那里，有一道裂缝正在缓缓扩大，从缝隙里透出一丝暗红色的光。
“那是什么？”我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她握紧武器，“但我不觉得它会请我们喝下午茶。”
我摸出震荡弹，检查了一下弹药量。
“你准备好了吗？”我问。
“你呢？”
“我早就疯了。”
我们慢慢靠近裂缝，空气的温度越来越低，连呼吸都开始结霜。
裂缝越来越大，隐约能看到下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，像是成千上万只虫子在爬行。
“这地方……”我喃喃，“真该挂个‘危险，闲人免进’的牌子。”
戚薇没笑，只是把武器对准了裂缝。
“你负责记录。”她说，“我来应付它。”
“你确定？”
“废话少说。”
我点头，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裂缝的形态、光的颜色、空气的变化，还有那股诡异的能量波动。
就在这时，裂缝深处忽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，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苏醒。
“它醒了。”我说。
“那就别让它睡得太舒服。”
我还没来得及反应，戚薇己经扣动了扳机。第一发子弹击中裂缝边缘，溅起一串火花。
紧接着，裂缝里猛然伸出一条黑色的触须，像蛇一样朝我们甩来。
“卧倒！”我大喊。
我们同时翻滚躲开，触须砸在地面上，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迹。
“这玩意儿带电？”我喘着气。
“不，是带毒。”
我抬头看去，裂缝己经完全打开，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。洞口边缘爬满了那种黑色触须，它们在空气中扭动，像是在寻找猎物。
“这地方……”我咬牙，“真是个好地方。”
戚薇没说话，只是把弹夹换成了高爆弹。
“你准备好了吗？”她问。
“你呢？”
她看了我一眼，嘴角微微扬起。
“走吧。”她说，“看看他们到底唤醒了什么。”
我们举枪对准黑洞洞的裂缝，手指搭在扳机上。
就在这时，我口袋里的蓝色碎片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，像是在回应什么。
“它好像……认识这个东西。”我说。
“那就别让它太兴奋。”
戚薇扣下扳机，第一发子弹划破黑暗，照亮了裂缝深处的一角。
那一瞬间，我看到了一双眼睛。
猩红的，没有瞳孔。
它盯着我们，像是在笑。
然后，黑暗吞没了视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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