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：老叟洞前揭隐秘，古樟原为镇物存
洞外之人话音不高，却如同在林莽耳边炸响一道惊雷！他竟能隔着黑暗和洞壁，清晰地感知到自己怀中的斧头和体内那股奇异力量的气息！
林莽惊骇欲绝，本能地就想暴起冲出树洞。但身体刚一动，那股源自伐木锤炼的本能又强行将他按住——未知，意味着更大的危险！这老叟能无声无息靠近，又能一语道破玄机，绝非善与之辈！
他僵在原地，握斧的手指捏得咯吱作响，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焦木洞壁，仿佛要从那汲取一丝凉意来冷却沸腾的恐惧。黑暗中，他只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洞外山风穿过林梢的呜咽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何人？”林莽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。
洞外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叹息，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疲惫：“一个快被山风吹散架的老骨头罢了。名字早忘了，山里的后生，都叫我‘老药头’。”
自称“老药头”的声音顿了顿，似乎在侧耳倾听西周，确认安全后，才继续低声道：“小子，别躲了。那‘青云门’的白衣煞星，被本命飞剑反噬，伤得不轻，又惊又怕，早用土遁符逃回老巢搬救兵了。一时半会儿，这大青山顶，还算清净。”
林莽闻言，心头先是一松，随即又是一紧！搬救兵？果然！那“不死不休”绝非虚言！这暂时的平静，不过是暴风雨前的间隙！
“你……你怎知他是青云门的？又怎知……俺砍断了他的剑？”林莽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。这老药头仿佛亲眼目睹了一切！
“哼，”老药头轻哼一声，带着几分不屑，“那身月白道袍，那柄寒气逼人的‘寒螭’飞剑，还有那眼高于顶的做派，除了青云门内门那些眼珠子长在头顶的‘剑修种子’，还能有谁？至于你砍断他的剑……”老药头的声音陡然压低，带着一种近乎惊叹的意味，“老夫隔着二里地，都听到了那‘叮’的一声脆响！还有那飞剑灵光崩碎时逸散的寒气……啧啧，好小子！够莽！也够狠！多少年了，没见过一个凡夫能把修仙者的本命飞剑硬生生劈断的！痛快！”
林莽听得目瞪口呆。这老药头不仅知道，似乎……还有点幸灾乐祸？
“可……可他为何要杀俺？”林莽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，“俺就砍了棵树……”
“砍了棵树？”老药头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丝怒其不争的训斥，“小子！你砍的哪里是树！那是‘凝香樟’！是这大青山顶天生地养的灵根！更是……这‘断龙坳’风水地脉的天然镇物！”
“镇物？”林莽懵了，这个词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。
“不错！”老药头语气凝重，“这株千年凝香樟，根系深扎地脉，枝叶沟通灵机，天然具备聚灵、镇煞、调和阴阳之能！它生长于此，恰好镇压着这‘断龙坳’深处一道躁动不安的阴煞裂隙！那青云门的小子，在此地结庐清修多年，借的便是这古樟汇聚的天地灵气，更想借其镇压之力，慢慢炼化那裂隙中的一缕‘地阴寒煞’，试图融入他的‘寒螭’飞剑，助其进阶！你这一斧头下去，断了古樟生机，等于坏了他多年苦功，更动摇了镇物根基！他不找你拼命才怪！”
林莽听得云里雾里，什么地脉、灵根、镇物、阴煞……但他抓住了核心——自己砍的那棵树，对那个白衣仙人极其重要！重要到他必须杀人泄愤！
一股冰冷的寒意再次席卷全身。他闯的祸，似乎比想象的还要大得多！
“那……那现在咋办？俺是不是死定了？”林莽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。
洞外沉默了片刻。老药头的声音再次响起，沙哑中带着一丝奇异的诱惑：
“死？嘿嘿……小子，你那一斧头能劈断‘寒螭’，靠的可不只是力气。你体内那股子‘莽荒气’，还有你这把斧头……都不简单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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