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女孩指间的银针突然剧烈震颤，针尾缠绕的红线瞬间绷首如弦！
“按住百会穴！”秦羽厉喝，林晓掌心死死压住女孩头顶。病床上瘦小的身躯弹弓般反曲，脊椎骨节凸起如串珠，灰败的皮肤下靛蓝色经络疯狂扭动，像无数毒虫在皮层下挣扎。
“哐当！”
药钵被撞翻在地，墨绿药汁漫过秦羽鞋面——那是用周淮山密室蜈蚣调制的抑毒散。女孩喉咙里挤出幼兽般的嗬嗬声，瞳孔扩散成两汪死水。
“经络逆行……是‘腐骨疽’！”林晓翻开发黑的舌苔，舌根靛蓝霉丝正以肉眼可见速度增生，“赵德发的毒菌混进了周淮山给的抑毒散！”
秦羽的银针扎向自己腕间神门穴，鲜血顺着针管滴入药碗。外公临终前嘶哑的嘱咐在耳畔炸响：“灵枢针……以血为引……慎用……”
血珠在药汤中绽开的瞬间，女孩脊背突然发出细密的爆裂声！一节节凸起的骨节如花苞绽放，灰白腐骨刺破皮肤，顶端竟钻出米粒大的猩红肉芽，在满室酸腐气中诡异地蠕动生长。
“腐骨生花……”林晓的声音发颤，“灵枢针诀的禁忌篇……你强开生门？”
窗外救护车红灯刺破夜幕。林母带着两名穿检疫服的人撞开房门：“市疾控中心接到举报！这里爆发未知传染病源！”
林母的鞋跟碾过地上翻滚的药钵，尖利如刀：“把这感染源带走！还有你——”她揪住林晓手臂，“跟这黑诊所撇清关系，明天飞英国的机票己经订好！”
秦羽的银针骤然离腕，带出一串血珠射向门框！检疫员的手铐“铛”地撞偏，牢牢锁住门把。
“病毒？”他撕开女孩后背染血的病号服，腐骨顶端的肉芽己舒展成半透明花瓣，经络中靛蓝色毒菌正被花瓣疯狂吞噬，“看清楚！这是能解腐骨疽的‘血髓花’！”
检疫员惊愕的镜头下，花瓣经络中靛蓝毒菌化作丝缕流光，汇入花蕊凝成一颗蓝宝石般的结晶。女孩抽搐的身体渐渐平复，溃烂的皮肤下透出玉色光华。
“不可能！”林母踉跄后退，手包跌落，掉出半张烧焦的纸页——泛黄纸片上“灵枢针禁忌篇”的残章与女孩后背的花瓣图腾完美契合。
秦羽染血的指尖捏起那颗毒菌结晶，结晶核心一点金芒如活物搏动：“周淮山书房密室的琉璃罐里，所有毒虫都用这点金芒喂养。”他忽然将结晶按进林晓掌心，“认得吗？你父亲实验室被盗的‘太岁菌种’！”
林晓如遭雷击。童年记忆碎片翻涌：父亲实验室里漂浮的金色菌种，母亲接过周淮山支票时颤抖的手，大火吞噬实验室那晚母亲锁死的大门……
“带她走！”林母突然尖叫，检疫员掏出麻醉枪。秦羽旋身甩出三根银针，针尖却在触及林晓母亲的瞬间软垂——老人心口别着的翡翠胸针上，“淮山堂”徽记正幽幽泛光。
麻醉针射入肩胛的刹那，秦羽撞碎玻璃翻下二楼。暗巷里等待他的桑塔纳急刹，后车窗降下，周淮山抚摸着膝头骨灰盒大小的玉壶：
“令外公安息吧？他的骨灰……我养成了上好的‘血骨瓷’。”
壶身一道血线蜿蜒，恰似外公临终前咳在秦羽掌心的那道血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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