辰星科技的晨会纪要在打印机里“滋滋”吐出时，林辰正盯着白板上的红色数字发呆。“研发投入占比35%”几个字被他圈了又圈，笔尖戳破了纸背，露出底下“赵峰时代：5%”的铅笔字——那是张工昨天半夜查旧账时标注的，字迹里还带着未消的怒气。
“林总，各部门负责人都到齐了。”行政部的小李抱着文件夹进来，她的制服领口别着枚新做的工牌，“辰星科技”西个字的烫金边缘还泛着微光。这姑娘是老员工的女儿，当年赵峰把她妈调去打扫厕所，她哭着来求情，被赵峰指着鼻子骂“穷酸样”。
林辰点点头，将晨会纪要塞进文件夹。封面是他亲手写的“辰星科技——新章程”，底下压着张泛黄的便签，是父亲十年前写的：“做生意和做人一样，心要正，账要清。”
会议室里的气氛有些微妙。二十几个部门负责人坐在长桌旁，手里的水杯都没敢放下——上周宣布要把研发投入提到35%时，财务总监老陈当场拍了桌子：“林总，这么搞公司会垮的！赵总在时，研发能省就省……”
“赵总己经进去了。”林辰拉开椅子坐下，左腿在弯腰时微微发颤，他扶着桌沿缓了缓，目光扫过全场，“从今天起，辰星科技只有一条规矩：靠技术吃饭，凭良心赚钱。”
他把新章程推到桌子中央，最上面两条用红笔标着：
1. 严禁任何形式的商业贿赂，违者立即开除，移交司法机关。
2. 研发投入不低于年利润的30%，优先保障技术团队薪资。
“这是底线。”林辰的指尖在纸上重重一点，左颊的疤痕在顶灯照射下格外清晰，“谁要是觉得做不到，可以现在就走，我绝不挽留。”
会议室里鸦雀无声，只有空调的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。老陈捏着水杯的手指关节泛白，杯沿的茶渍映出他涨红的脸——当年赵峰让他做假账偷税，他虽有犹豫，最终还是签了字，现在手里还攥着那份烫手的旧账本。
“林总。”张工突然站起来，工装袖口沾着机油，那是昨天调试新服务器时蹭的，“技术部没问题！我们连夜改了代码，新系统的稳定性比赵峰那个版本强十倍，肯定能拿下启明集团的订单！”
“销售部也没问题！”销售总监老王跟着起身，他的胳膊上还有道疤，是当年为了追回赵峰欠下的货款，被客户打的，“我们己经和三个老客户重新签了合同，他们说了，只要咱们不搞赵峰那套猫腻，合作多久都行！”
有人带头，气氛顿时活络起来。行政部、人事部、后勤部……一个个表了态，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老陈身上。
老陈的喉结滚动了两下，突然从抽屉里掏出个牛皮纸袋，推到林辰面前：“这是赵峰让我做的假账记录，还有他转移资产的流水……林总，我知道错了，这是我攒的五万块，算我赔罪。”
林辰打开纸袋，里面的账本边缘都磨卷了，每一页都标着“赵总审批”。他想起五年前在看守所，赵峰派来的律师就是拿着这样的假账，让他“认罪伏法”。
“账，我会让法务部和税务局对接，该补的补，该罚的罚。”林辰把纸袋收起来，声音平静，“至于你，要是还想留下，就把财务部彻底整顿好。记住，以后每一分钱的去向，都要经得起查。”
老陈的眼眶瞬间红了，连连点头：“谢谢林总！我保证！”
散会后，林辰在走廊被张工拦住。这个总爱挠头的技术骨干手里攥着块电路板，铜箔上的焊点圆润：“林总，您看这个！我们把赵峰偷工减料的散热模块改了，性能提升40%，成本还降了15%！”
从牢里出来我把仇人踩在脚下来自“人人书库”免费看书APP，百度搜索“人人书库”下载安装安卓APP，从牢里出来我把仇人踩在脚下最新章节随便看！林辰接过电路板，指尖触到微微发烫的芯片——是张工通宵焊的。他想起五年前这个年轻人蹲在车库里，啃着干面包改代码，说“辰哥，等咱们公司上市了，我要让我妈住大房子”。
“做得好。”林辰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下午让生产部打样，下周送启明集团测试。”
“哎！”张工乐呵呵地跑了，工装后襟沾着的锡渣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林辰刚回到办公室，江若彤就举着相机闯了进来。她的衬衫袖口沾着墨渍，是今早写报道时蹭的：“林总，独家采访！新政策实施第一天，有什么感想？”
“感想就是，”林辰指着窗外，研发部的灯全亮着，“比赵峰在时，多耗不少电费。”
江若彤“噗嗤”笑了，镜头对准他左颊的疤痕：“说真的，你就不怕第一个月亏损？股东那边……”
“股东那边我去谈。”林辰拉开抽屉，里面躺着份股权结构图，他把自己的股份划了10%给技术团队，“我告诉他们，想赚快钱的可以走，想跟着我做实事的，我保证他们五年内翻倍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台历上，父亲的忌日被红笔圈着。那天在墓前烧判决书时，他对父母说“会把公司做好”，现在，他正在一步步兑现承诺。
“对了，”江若彤突然想起什么，从包里掏出个U盘，“这是启明集团老总的采访录音，他说‘只要辰星的技术真过硬，价格公道，我们马上签合同’。”
林辰接过U盘，金属外壳还带着她的体温。他想起三个月前，这个姑娘拿着赵峰行贿的证据，在仓库外和歹徒对峙，白衬衫上的血迹比现在的墨渍刺眼得多。
“晚上请你吃饭。”林辰的声音柔和了些，“李姐说给你留了她腌的萝卜干。”
“好啊。”江若彤举起相机，对着白板上的新章程按下快门，“不过得先把这个发回报社，标题我都想好了——《辰星科技：用技术说话，与过去告别》。”
第一个月的最后一天，财务报表送到林辰桌上时，老陈的手还在抖。
“净利润……87万。”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，“启明集团的订单到账了，还有三个老客户追加了采购！林总，我们……我们盈利了！”
林辰的指尖在“87万”上轻轻划过，比赵峰时代任何一个月的“虚高利润”都让他踏实。报表右下角，张工用铅笔写着“技术部加班餐：3276元”，旁边画了个笑脸。
“把盈利的30%拨给研发部。”林辰合上报表，声音里带着笑意，“让张工他们换批新设备，剩下的给所有员工发奖金，告诉大家，这只是开始。”
消息传开时，公司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。李姐端着刚煮好的绿豆汤，挨个儿办公室送，眼眶红红的：“我就知道，跟着林总，错不了！”
林辰站在落地窗前，看着楼下举着“辰星科技”旗帜合影的员工，突然觉得左腿的旧伤不那么疼了。远处的CBD灯火辉煌，他亲手设计的logo在夜色里亮得耀眼。
江若彤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，递来杯温水：“恭喜你，林总。”
“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。”林辰看着她眼里的光，突然想起老鬼临终前说的话，“黑暗赢不了光明，坏人终究没有好下场。”
现在，他信了。
夜风穿过走廊，吹动白板上的新章程，发出沙沙的声响。林辰握紧手里的温水，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，像滴迟到了五年的泪。
他知道，这只是开始。未来的路还很长，还会有风雨，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，有这份踏实做事的决心，就没有迈不过的坎。
辰星科技，终于重新出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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