废船厂的铁锈味混着海腥灌进肺里。林晓踩上悬空的舷梯时，生锈螺栓发出垂死的呻吟。老狐狸坐在报废的雷达操纵台前，指尖捻着枚白色卒子：“会下象棋吗？”棋盘缺了只黑车，豁口像被拔掉的牙。
“马走日，象飞田。”林晓盯着卒子底部暗红的污渍——是干涸的血。老狐狸突然把卒子弹进他怀里：“缺个车。你顶。”
阴影里走出三个男人。领头的光头脖颈纹着蝎子，后腰鼓起枪形轮廓。老狐狸捻起林晓肩上落的一根金色卷发（昨夜搬运小雅时沾上的）：“刀疤脸的人，今早全折在缉私队手里。”他吹掉金发，看它飘向污浊的海面，“你说巧不巧？”
蝎子男猛地揪住林晓衣领。林晓屈肘狠击对方肋下，趁其弯腰时旋身抽走他后腰的枪！动作行云流水，是李队特训三个月的肌肉记忆。枪口却在他掌中“咔哒”解体——弹匣是空的，撞针早被拆除。
“好身手。”老狐狸鼓掌，蝎子男暴怒的拳头僵在半空。“可惜用错了地方。”棋盘被猛然掀翻，卒子噼啪砸落，“刀疤脸昨晚栽了。他咬定你是卧底。”
林晓心脏停跳半拍。阿强抱臂靠在生锈的锚链上，面无表情。冷汗滑进林晓眼眶，刺痛中他忽然看清：蝎子男耳后有块褐色胎记，和账本里境外买家照片完全重合！这根本不是清算，是三方会审。
“搜他！”老狐狸厉喝。两只手粗暴地按住林晓，另一只手扯开他衣领。冰凉的刀刃贴上他后颈皮肤——他们在找皮下追踪器！林晓突然嘶声大笑：“狐狸叔！您要找的卧底……”他猛地指向船舱顶棚破洞，“在哪儿呢！”
所有人本能抬头。半秒的死寂里，林晓踹飞脚边卒子击中电箱，火花爆溅！黑暗降临的瞬间，他扑向棋盘豁口的位置，抓起那只失踪的黑车棋子塞进裤袋——棋子底部粘着微型存储卡！
混乱中枪声炸响，子弹擦过林晓耳际打进铁壁。他翻滚到货箱后，摸到腰间阿强给的弹簧刀。脚步声从三面包抄而来，手电光束交错切割黑暗。林晓屏息弹出刀刃，却在寒光映照的瞬间僵住：刀柄内部刻着一行小字“7号安全屋”。是小雅用血在他袖口划的号码！
锚链骤然哗啦巨响！一道黑影从高处荡下，皮靴狠狠踹中蝎子男面门。阿强花臂上的蛇纹在碎光中腾跃，他夺过枪托砸翻另一人，拽起林晓撞破舷窗跳海！在“人人书库”APP上可阅读《卧底少年封神之路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，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。renrenshuku.com人人书库的全拼.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咸涩海水灌入鼻腔时，林晓听见老狐狸的咆哮和摩托艇的引擎声。
防空洞改装的7号安全屋渗着阴冷的水汽。阿强撕开林晓浸透的衬衫，碘伏擦过锁骨伤口激得他一颤。昏黄灯泡下，阿强虎口的灼伤痂皮己经脱落，露出嫩肉上清晰的条形码烙印——是境外间谍组织的标记。
“看够了？”阿强突然捏住他下巴，药棉重重按在伤口，“缉私队是我引去的。刀疤脸必须死。”他扯开自己衣领，心口赫然有道陈年枪疤，“三年前他杀了我上线。”指尖蘸着血在水泥地画圈，“现在该你了，小警察。说说怎么处理狐狸叔？”
林晓摸出那枚黑车棋子。阿强用匕首撬开底座，存储卡落入掌心。插入读卡器，屏幕亮起的却是人脸识别界面——需要林晓的虹膜验证！阿强眼神骤冷：“你设的密？”
“警队最高权限生物锁。”林晓迎着阿强噬人的目光，“只能回专案组解锁。”他扯开伤口纱布，露出溃烂皮肉里闪烁的追踪器，“但带着这玩意儿，我们活不过今晚。”
阿强突然剜出追踪器碾碎，碎片扎进掌心鲜血淋漓。他抓起林晓流血的手按在虹膜扫描器上：“用你的血启动紧急协议！”机器红光狂闪，林晓疼得眼前发黑，却听见“嘀”一声——屏幕解锁，弹出的竟是卧底档案库！首行赫然是阿强的代号：夜枭。状态栏刺目地标着【己叛变】。
空气凝固了。阿强盯着屏幕，喉结滚动。洞外突然传来摩托艇靠岸声，老狐狸的吼叫混着犬吠逼近。阿强猛地拔掉读卡器，把存储卡拍进林晓掌心：“往西跑！山崖下有快艇！”他提起冲锋枪上膛，弹壳落地声清脆如碎玉，“密码是夜枭重生日——你猜是哪天？”
铁门被撞开的轰鸣中，林晓扑进黑暗的隧道。身后枪声如爆豆，阿强的吼叫撕开夜幕：“跑啊！蠢货！”某颗流弹击碎墙上的应急灯，飞溅的碎片里，林晓看清阿强最后的口型，是初见时台球厅里教他的那句脏话。
咸腥海风涌进隧道尽头。林晓攥紧染血的存储卡，崖下海浪中果然有快艇亮起三短一长的灯语。他回头望向枪火明灭的洞口，却见硝烟中升起一枚绿色信号弹——是阿强总别在领口的钢笔帽里藏的玩意儿。
信号弹划破夜空时，林晓摸到裤袋里硌硬的东西。是那枚带血的白色卒子，不知何时被阿强塞了回来。棋子底部刻着新添的小字：“找戴樱花纹身的女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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