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树浦发电厂外的风裹着煤渣味，吹得人睁不开眼。沈红缨走在最前面，匕首在手里转了个圈，又插回皮套。
“还有多久？”她问。
“进了主控室就知道。”陆九渊攥紧怀里的《预言之书》，纸张边角己经有些卷曲。
苏雪乔走在最后，一只手始终搭在口袋里，那里装着那瓶能让容晞月丧失意识的药剂。
电厂大门锈迹斑驳，门锁早就被人撬开。三人鱼贯而入，顺着铁质扶梯往下走。
越往下，温度越高，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高温金属混合后的焦糊味。
“到了。”陆九渊停下脚步，面前是一扇厚重的齿轮门。
门上布满了复杂的机械结构，每个齿轮都在缓慢转动，像是某种古老的钟表装置。
“这就是陈天驰留下的机关。”苏雪乔走上前，仔细观察齿轮排列，“需要密码。”
“何振雄的梅花烙。”陆九渊说着，掀开衬衫下摆，露出腰间一道暗红色的梅花状印记。
那是他在码头仓库受的伤，当时还不知道，这枚烙印会在关键时刻成为钥匙。
他将手掌贴上门上的凹槽，梅花烙与金属接触的一瞬间，齿轮开始加速旋转。
“有效。”沈红缨低声说。
轰隆一声，齿轮门缓缓开启，一股热浪扑面而来。
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密室，西周墙壁上嵌满了精密的机械装置，中间是一台庞大的控制台，屏幕上闪烁着绿色的数据流。
“找到了。”苏雪乔快步走向控制台，“这里应该存有MOON计划的核心资料。”
“等等。”陆九渊突然出声。
他注意到控制台上有一个熟悉的物件——虎头铃铛。
正是他小时候送给吴长林的那个。
铃铛下方，贴着一张便签：
丽娜来到说：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.com阅读本书！“欢迎回家，七号。”
陆九渊瞳孔一缩。
“不对劲。”沈红缨也察觉到异常，她抽出匕首，警惕地环视西周。
“这不是数据室。”苏雪乔皱眉，“这是……启动器。”
话音刚落，整个密室开始震动。
齿轮飞速旋转，墙上的机械臂也开始活动，像是某种即将启动的庞然巨兽。
“倒计时！”苏雪乔猛然意识到什么，“杜青池提前布置了自毁程序！”
“还有五分钟。”陆九渊盯着屏幕上的红色数字。
“怎么停？”沈红缨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苏雪乔快速操作键盘，“系统加密太深，破解不了。”
“那就强制关机。”沈红缨说着，举起匕首就要砍向主电缆。
“别！”苏雪乔拦住她，“这样只会加速爆炸。”
陆九渊深吸一口气，看向自己的手臂。三十七道疤痕交错纵横，是他亲手杀死三十七人的标记，也是某种未知生物芯片的载体。
他脱掉西装外套，露出那些疤痕。
“让我试试。”
他将手掌按在控制台上，电流瞬间传遍全身。
剧痛袭来，他咬紧牙关，额头上渗出冷汗。
齿轮转动频率开始变化，逐渐与他的心跳同步。
“有用！”苏雪乔惊喜地看着屏幕，“他在引导系统！”
“坚持住。”沈红缨站在他身边，随时准备接应。
可就在这时，她忽然抬起匕首，抵住了陆九渊的脊椎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低声说，“你不是人。”
陆九渊僵住。
“你不是陆九渊。”沈红缨继续说，“你是MOON计划制造出来的怪物。”
她的声音里，愤怒中夹杂着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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