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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0 章 新芽上的符号

小说: 星图新密码   作者:每时每刻都很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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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分的晨露打湿符号树的嫩芽时,王大娘正蹲在菜畦里撒菜籽。指尖捏着的油菜籽泛着油光,刚落在土里,就有细小的符号须从种皮里钻出来,缠着她的指甲盖 —— 指甲缝里还留着去年做芝麻糕的芝麻粒,黑黢黢的,像藏着个冬天的秘密。

“这籽儿认人呢。” 王大娘用竹片把土盖在菜籽上,土坷垃的缝隙里冒出点新绿,是头年落下的菠菜籽发的芽,“我婆婆总说‘撒籽要顺着垄,像给娃梳辫子,不能乱了章法’。” 她首起身捶捶腰,菜畦边的符号树突然抖落片枯叶,叶面上的刻痕展开,是老太太年轻时在菜畦里插的稻草人,草人的草帽上还缠着防鸟的红布条,跟现在王大娘系的一个艳。

林舟扛着锄头走过,锄刃上的泥还带着湿气。是帮李伯翻地的,老人家的腿开春总疼,说 “地里的土冻了一冬,得用锄头焐焐才肯长庄稼”。锄头刚放在田埂上,就传出 “咔嗒” 声,锄柄的裂缝里长出根细弱的符号苗,缠上王大娘菜畦的竹片,“昨儿符号树掉了个果实,变成个木犁。” 林舟擦了擦锄刃上的锈,“是李伯的父亲传下来的,犁铧上的符号被磨得发亮,像浸在汗里泡透了。”

晓棠抱着捆豆种走过,布袋上的补丁沾着草屑。是张奶奶连夜缝的,说新下来的豆子得用旧布袋装才肯出芽。“张奶奶的针线笸箩里总放着块蜂蜡,穿线时蹭蹭,针就滑溜了。” 晓棠解开布袋绳,豆子滚出来的声响像串小铃铛,有颗豆子蹦到符号树的根部,立刻冒出个小芽苞,苞尖顶着点嫩黄,“她说这是老张教她的,当年在部队收豆子,布袋底总得留个小口,让最的那颗落在地上,‘给明年留个念想’。”

上午的打谷场,孩子们正帮刘姨晒去年的玉米。金黄的玉米棒子堆成小山,有个扎蓝布头巾的小女孩举着玉米跑,玉米粒上的符号在阳光下闪闪发亮,像撒了把碎金子。“这是我哥从东北寄来的黏玉米。” 女孩的辫子甩得老高,玉米棒突然 “啪” 地裂开,露出里面的玉米粒,每个粒上都映着她哥在黑土地里掰玉米的模样,胶鞋陷在泥里,却笑得露出白牙。

“晒粮食晒的不是太阳,是盼头。” 晓棠帮孩子们把玉米摆成圈,圈中间的符号树影子里,突然冒出个竹筛,筛子上的网眼缠着符号须,正慢悠悠地晃,把玉米粒里的碎壳晃出来,“刘姨说当年她婆婆晒粮,总在筛子边摆个陶碗,碗里盛着清水,说‘粮食见了水,才知道自己该长多高’。” 有个小男孩把筛出的碎壳塞进树洞里,洞里立刻传出他奶奶的声音:“别浪费,烧火时添进去,能多冒点热气。”

阿星的全息投影这次捧着个陶罐,里面装着星际谷种,谷粒上的纹路跟王大娘撒的油菜籽重合:“第十星域的居民教我们育秧。” 影像里,星舰的温室飘着泥土香,青鸟座使者正蹲在育苗盘前喷水,水珠落在谷种上,溅出的符号像星星,“他们说春天的种子最懂牵挂,你往土里多埋半寸,它就往天上多长三分,像惦记着人的好。” 星舰的舷窗上,凝结的水珠顺着玻璃往下淌,画出的痕迹像地球田埂上的水渠,弯弯曲曲却朝着一个方向。

午后的祠堂里,老马叔正带着徒弟们修农具。刨子的木柄裂了道缝,他往缝里塞了撮油菜籽,说 “让春天的芽把缝粘住,比胶水还结实”。刨子刚放在长凳上,就传出 “沙沙” 声,木柄的纹路里渗出松节油的味道,是他年轻时跟师父学的法子,“师父总说‘农具要养,就像养牲口,你对它好,它就肯出力’。”

有个年轻徒弟举着修好的镰刀笑:“这刀能闻见花香呢。” 镰刀的刀刃上沾着符号须,映出他爸在果园里割草的模样,草帽扣在树杈上,里面盛着刚摘的桃花,“我爸说割草不能太狠,得给草根留口气,就像说话不能太绝,得给人留余地。” 老马叔接过镰刀磨了磨,磨石的纹路里冒出点新绿,是从刀缝里钻出来的油菜芽,嫩得能掐出水。

林舟在祠堂角落发现个旧木盒,是装稻种的,盒盖的内侧贴着层报纸,报纸上的字迹被潮气浸得发蓝,印着 “春耕不误时” 五个字,字旁的符号跟符号树的嫩芽一个鲜活。“这是二十年前的稻种说明书。” 林舟掀开盒盖,里面的稻种虽然干硬,却还留着淡淡的谷香,“那年春天雨大,李伯的父亲就是照着这报纸上的法子育秧,说‘人误地一时,地误人一年’。” 木盒突然 “咔嗒” 响,底层的暗格里露出包棉籽,是王大娘去年轧棉子时留的,说 “棉籽要春天埋,秋天才能开出雪”。

傍晚的符号树,被孩子们的风筝线缠成了团。有个小姑娘举着蝴蝶风筝跑,风筝的翅膀上缝着符号布,跑起来就 “哗啦” 作响,像真蝴蝶在扇动翅膀。“这是我妈用旧窗帘改的。” 小姑娘的声音像刚抽条的柳芽,风筝突然往高处窜,线轴 “嗡嗡” 转,映出她妈坐在灯下缝风筝骨的模样,竹片削得太尖,扎在手上也不吭声。

“风筝线拉得再长,线头总系着家。” 晓棠帮小姑娘稳住线轴,线轴上的符号突然发亮,照得风筝翅膀上的布透出光,去年的旧布和今年的新线在光里融成一片,像两截接在一起的春天。有个小男孩的风筝线断了,符号树的枝丫突然伸展开,用嫩芽勾住风筝尾巴,风筝晃了晃,映出他爷爷帮他绑线的模样,老花镜滑到鼻尖也不扶。

阿星的全息投影这次举着个风筝,风筝面是用红山陶纹拼的 “春” 字:“星舰的伙伴们学放风筝。” 影像里,星际风把风筝吹得老高,青鸟座使者拽着线跑,宇航服的裙摆飘起来,像朵盛开的花,“他们说风筝飞得再高,也得有根线牵着,就像人走得再远,心里也得有条回家的路。” 风筝线穿过星际尘埃,在星图上画出的轨迹,正好是符号树的形状。

清明前的傍晚,村民们扛着锄头往地里去,要给符号树培土。王大娘端着刚蒸的青团走在后面,青团的艾草香混着泥土的腥气,像把春天揉成了团。“我婆婆总说‘清明的土最养树,得带着香火味’。” 她把青团放在树下石桌上,青团的热气里飘着符号,拼出个 “念” 字,“老张在世时,每到这天都要往树底下埋块桃酥,说‘树也得尝尝甜,才肯好好长’。”

有个新媳妇举着篮子里的纸钱笑:“这纸钱上的符号会发光呢。” 纸钱上的纹路缠着符号须,在暮色里泛着微光,她妈教她的 “叠纸钱要留个角,让念想有处钻”,“我妈说烧纸不是给死人看的,是给自己的心找个寄托,就像给树培土,其实是给自个儿的根培土。” 王大娘往她篮子里添了块青团,说 “多吃点,甜能压过心里的酸,就像雨能洗去天上的灰”。

深夜的符号树,被孩子们插的柳条衬得更绿了。林舟和晓棠坐在田埂上,看远处的坟头飘着纸幡。有个纸幡上的符号被风吹得展开,是个 “安” 字,飘着飘着就落在符号树的新芽上,芽尖立刻窜高半寸,像接了个温柔的指令。“清明不是哭的,是跟先人说说话。” 晓棠揪了片符号叶,叶纹里的刻痕展开,是祖父和周老先生在清明种树苗的模样,铁锨插在土里,两人却蹲在地上猜哪棵长得快。

黎明时的符号树,挂满了孩子们系的红布条。每个布条上都写着心愿,有 “愿奶奶的腿疼好起来”,有 “盼爸爸寄的书快点到”,还有刘姨给儿子写的 “麦收时回来看看”,布条的末端缠着符号须。风一吹,布条轻轻晃,树桠上的新芽就 “簌簌” 长,露水从芽尖滴下来,落在土里,冒出个小小的 “生” 字。

林舟摸出祖父的收音机,里面传出清明的雨声,混着周老先生的声音:“小舟,快把那棵新栽的柏树浇点水,根须得喝饱了,才敢往深里扎。” 后面跟着祖父的笑:“你这老东西,对树比对孙子还上心。” 声音渐渐轻了,收音机的木纹里渗出艾草的清香,缠在田埂的野花上,凝成个大大的 “生” 字。

离开时,孩子们正把剩下的青团埋在树底下,说 “给树当点心”。王大娘的菜畦里,头天撒的油菜籽己经冒出芽,嫩黄的芽尖顶着符号,像举着个小小的春天。林舟回头望去,符号树的影子在晨光里舒展开,像双温柔的手,捧着满地的新绿和孩子们的笑,慢慢往夏天里走。

风穿过符号树的枝叶,把青团的香、泥土的腥、柳条的清揉成一团,裹着孩子们的欢闹声,在晨光里慢慢飘。他突然明白符号树在春天结的不是果实,是一个个鼓胀的希望,哪怕埋在土里,也能拱出满心的欢喜,像母亲总说的那句 “春天的芽最有劲儿,憋着股子要长大的甜”。

而那些藏在新芽里的符号,就像刚醒的虫子,怯生生地爬,却总能在某个瞬间挠到心尖,告诉你,所有熬过冬天的等待,都在春天里发了芽,一点一点,长成了眼里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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